这事过后太后偃旗息鼓了好一阵子,大概是看我有了身孕,周家也如她期望的那般尚且繁茂,便不敢再画蛇添足做些别的。
只是太后没有动作,却有人自恃美貌,爬了祁宴云的床。说到底也怪我自己,去掖庭闲逛平白遇见了李公公处置下人。
我身怀六甲,又见那婢子单纯美丽,一时恻隐,由着慧儿救下了人。没成想那女子竟敢当众脱衣,一众宫人全看得清清楚楚,祁宴云想抵赖都不行,只好封做了答应。
异域风情,举世无双,尝了几次竟也觉出了滋味。我有孕在身,不得侍寝,倒是让旁人占尽先机。
我本是不怕的,毕竟我与祁宴云是自小的情谊,没有谁能越过我去,即便那些个妃嫔位分比我再高,可我在他心里,仍旧占第一。
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所以对于她的得宠,也不曾多过问。直到那日夜里,祁宴云已经踏入我宫中,却被一个婢子叫了去,说是息答应十分不适,病得快死了嘴里还叫着皇上。于是这个在我面前一直表现完美的男人,几次三番地出神。
我温声细语地劝:“宴云哥哥还是去看看吧,璃儿这里不要紧。”
他看我的眼里多了几分温情,拍了拍我的手,披上披风即刻就走了,冒着那样大的风雨。
或许此前他最爱我,但如今不是了。
我对着灯流了一夜的泪,临了将那个快做完的荷包剪了。向来我周玉璃做事,都是别人对我好几分我便还几分。
第二日我眼睛还肿着,祁宴云见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呵斥宫人没照料好我时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于是我善解人意地拉住他,撒着娇靠到他怀里:“宴云哥哥,是我自己吹了风,不怪旁人。”
祁宴云摩挲着我的脸,语气温和:“你总是这般懂事,就怕恶奴欺善主。”
“宴云哥哥都舍不得欺负我,他们哪里敢呀。”
——
祁宴云离开后,我吩咐慧儿:“本宫去见见姑母,你陪着一起。”
“哀家这儿好久没有如此鲜活了。”太后盈盈笑着,显然很是愉悦。我勾起唇角:“前几日璃儿身子不爽,这才没来的,姑母这是怪璃儿了?”
“你这妮子,坐过来些,让哀家和哀家的小乖孙说说话儿。”
我挪到太后下首,忽然叫了慧儿:“本宫为姑母做了一对护膝,你去殿里拿来。”
“这……”慧儿一脸犹豫地看向我。
太后了然一笑:“怎么,你家主子竟差使不动你了?那哀家的话你可听啊?”
慧儿跪地请罪,我笑着解围:“姑母莫恼,怪璃儿有孕后便总是丢三落四,出宫前还记着要给您带来的,结果还是忘了。这会儿想起来,倒叫慧儿多跑一趟。罢了罢了,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下回璃儿再送来。”
“奴婢不敢,奴婢这便回去取。”
太后声音微扬,故意说给外头的人听:“手下人不听使唤打发了便是,你心善,她们倒好,把自己当主子了!”
见慧儿走远,我方半蹲下来行礼:“姑母,先前是璃儿不懂事,如今璃儿已经全然明白姑母的苦心了。”
“你这孩子,怀着孕呢,快些起来。”莲稚扶起我,太后继续道:“左右周府繁荣,于你我来说,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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