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东方翀隽的眉头越蹙越紧:“里头情形如何?怎么这么大的血腥味?”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体弱,失去意识,胎儿还未露头,太医拿了参汤给娘娘补气,现下好些了。”
“你快快进去伺候。”我挥了挥手,又劝东方翀隽:“陛下不用太过忧心,霜姐姐是有福之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朕不担心,朕在此候着。”东方翀隽对我点头,随即坐了下来。
随着婴儿微弱的哭声,稳婆前来贺喜:“恭喜皇上,娘娘诞下一位公主。”
“好!”东方翀隽抚掌大笑:“赏!”
“霜姐姐如何了?”我笑着向内看去。
“皇后娘娘力竭,这会儿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太医跪地请罪:“母胎孱弱,实在是微臣无能。”
“庸医!”东方翀隽一挥袖子,便向产房而去。
郭诺霜躺在榻上,微微睁眼:“皇上……”
东方翀隽拉上她的手,放低了声音:“皇后,你好好养着,会没事的。”
“皇上……”郭诺霜落下泪来:“臣妾的身子臣妾清楚,臣妾日后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
“你别胡说,你是朕的结发妻子。”东方翀隽红了眼眶。我抱着公主凑到郭诺霜面前:“姐姐,你看一看公主,她如此可爱,你怎能舍得丢下她?”
“皇后,你撑住。”东方翀隽握着郭诺霜的手,指节泛白。
“皇上……臣妾……不能再照料公主,玥儿……是个好女子……公主就交给你了……”郭诺霜拉住我的手,我点了点头。
“皇上……有玥儿在您身边,臣妾很放心……”郭诺霜阖上眸子,太医上前查看,对着我们摇了摇头。
“皇后!”
“姐姐!”
“阿姐!”郭必恩冲进来,跪在地上。
建昭一年十一月皇后郭诺霜因身体虚弱而病故。帝大恸,举国哀悼。
同年,嫔伏知寄以剧毒致贵嫔伏燕沁丧命,被打入冷宫,废为庶人。
眨眼,后宫只剩下旖贵妃和风美人。
——
“晚晚,来母妃这里。”我对着郭诺霜的遗孤笑。郭必恩不知从哪里出现,一把抱住晚晚。将她送到奶娘手里后对着我开口:“你想对晚晚做什么?”
“郭大人这话好生奇怪,我是晚晚的母妃,能对她做什么?”我抚了抚鬓角,漫不经心地开口:“还是说,郭大人希望我对她做什么?”
“公孙清玥,你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吗?”郭必恩紧紧捏住我的手腕,我面色发白,撒娇般道:“必恩,你捏痛我了。”
他烫到手似的收回去,无可奈何:“看在我阿姐的份儿上,好好待晚晚。”
“本宫自当好好照顾晚晚,毕竟,若是晚晚没了,皇上不知该如何处置我呢。”
“但愿如此。”
“必恩,过了年,你该和孙府那位成亲了吧?”
“公主。”郭必恩喉头一动:“您能不能……”
“绝不可能!”我笑着勾住他的衣领,引诱道:“除非……我生下一个孩子,我们俩的孩子。”
郭必恩红着脸推开我:“你真是疯了!”
我笑着舔了舔红唇:“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公主……”郭必恩轻声唤:“别伤害无辜,好不好?”
“无辜?她成为你的妻子那一刻起,便不无辜了。”我贴近郭必恩,咬了咬他泛红的耳垂。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只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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