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初见息蕊，死里逃生

老远便听到前方传来喧闹的声音定睛一看，却见几个掖廷的管事太监站在拐角处，旁边聚集了一群宫女。

我上前询问发生何事，大太监李公公谄媚地迎上来：

李公公：让您见笑了，刚进宫的这批宫女里出了个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刚教训完呢。

顺着声音望去，看到地上跪着一个女孩儿，被其他宫女围在中间，身形狼藉，衣裙染了血色。虽然身子半跪在地，但头却始终抬着，看向我，也看向在场所有人。她的眼神很清澈，却又很奇特。坚定，和迷茫，两种矛盾的神色同时出现她的脸上。

李公公不动声色地挡住我的视线：

李公公：奴才们往后会仔细着管教这些丫鬟，定不会让这些下贱胚子有机会去到主子们跟前。

息蕊：我没有偷。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小宫女：真是不知死活，还不闭嘴！

小宫女：有娘娘在这里，你小声点——看着像是要死了，她说什么就说吧。

小宫女：看她那副样子便让人觉得恶心！

李公公：温更衣。

李公公唤我：

李公公：您今个儿亲自来掖廷，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温素这丫头偷东西了？

看起来呆呆傻傻，倒是不像那样的人。

李公公连连点头：

李公公：是啊，宫女之间有些龃龉是很常见的，可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竟敢作践到奴才身上了……

李公公：您放心，奴才已经狠狠教训过了，而且按规矩她肯定是留不了啦，等会儿便叫人拖出宫去。

那个声音仍在继续：

息蕊：不是我偷的。

李公公怒骂：

李公公：真是个贱骨头……由不得你不承认！若不是有娘娘在此，咱家定要把你剩下这条腿也打断不可！

想到掖庭本就会对不得宠的主子胡乱糊弄，查事也是看着皇上的心思来的，何况是这莫等的宫女了。前儿自个儿被冤枉了，今儿碰见这事，说什么也要查清才是，我一扬手：

温素且慢。

温素正如李公公所言，一个刚进宫的丫头敢偷你的东西，的确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况且她遭受惩罚仍然拒不改口，或许背后真的另有隐情。

李公公：娘娘的意思是……

温素本宫觉着还是再查一查为好。

周围的宫女们似乎有些哗然。李公公连忙给了她们一个凶狠的眼神，随即朝着我点头哈腰：

李公公：娘娘说的是，若真凶还在掖廷，往后去到哪位娘娘身边闯了祸，那就是奴才的不是了。

几个太监走上前来，架着那女孩儿离开。她没有再说话，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好像不知疼痛、也没有意识到你给了她一线生机一样。

周围的宫女们却在这时发出了叹息一声，一个个面露失望地散去。是因为她这张脸，才让自己遭受如此的磋磨吗？

再去掖庭时，便见一小宫女对着太监道：

小宫女：公公、公公——李公公那边、息蕊的事儿，真就这么算了？

小太监：不算了还能怎么办，你还想讨说法不成？李公公多半已经查到息蕊是被你们做的手脚污蔑了，没追究你们就不错了！

那宫女继续道：

小宫女：这、这……哎哟，我是不明白，李公公留着她做什么！就因为上回来的那娘娘？可我听说那也不是个得宠的主儿……宫里娘娘不都是得给掖庭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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