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肃清后宫，顺其自然

“臣妾要协理后宫之权。”过了小月子，我去圣宸宫见了东方绪境，他自然是无有不应的。我主动找他，他很欢喜，眼中闪着光，越发像阿瑜了。

建昭二年四月，欣才人姒谷雨小产，珠胎难结，夜里就病重去了。

建昭二年五月，润贵嫔海泠离失心成疯，被送入了冷宫。

建昭二年六月，美人湛风莲在宫中大发脾气，性情大变。

……

“兰儿。”东方绪境终于来了大澈殿，“你如今可消气了？”

“陛下才该开心吧？”我漫不经心地绣着香囊，“臣妾使的法子都是守了祖宗规制的，要不然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为陛下肃清了后宫，陛下合该奖赏臣妾才是。”

“你呀！”东方绪境宠溺一笑，“在做什么？”

我将香囊收起，看向他的双眸：“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藏蓝色的香囊角上用黄线绣了一个小小的字——瑜。东方绪境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片刻又换上了温柔神色：“你何时打发时间能想着朕？朕腰间尚缺几个绣品。”

“陛下还看得上臣妾的手艺？”我一扬唇角，讥讽，“德妃温婉，做惯了绣活的，对陛下这小小的要求简直求之不得呢！”

“兰儿。”东方绪境无奈一笑，“谁都不能同你比。不做便不做吧，我们兰儿只要陪在朕身边就够了。”

可我们之间横亘着一个孩子，怕是再难回到从前了吧。我垂首不语，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

建昭二年七月，东方绪境召我侍寝，又让我宿在了圣宸宫。半夜，他醒来时，我亦未睡着，自前次小产，夜里总难安眠，即便身子已经累极，却辗转难眠。

“兰儿醒了？”东方绪境抚摸着我的肩膀，轻声在我耳畔问。

我一阵颤栗，娇声道：“陛下也醒了？”

“兰儿……”东方绪境紧紧拥住我，“朕总怕你不知何时就离开了。”

我翻身面对他，点着他的薄唇，笑：“陛下胡思乱想，臣妾就在这里，能去哪呢？”这深宫，进了哪有出去的道理？

“兰儿，为朕生个孩子，好不好？”东方绪境望着我，眼里都是渴求。我想起那个早夭的胎儿，沉默不语。

“是朕说错话了。兰儿只要陪着朕，朕已很满足了。”东方绪境垂眼，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显得阴郁又可怜。

“陛下，不要这样……”我抚上他的眼睛，安慰，“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好吗？”

“兰儿……”东方绪境覆上来，引我进入新的沉沦。

我没想到这一句顺其自然后便这么巧的有了身孕，东方绪境匆匆赶来，一下子将我抱到怀里：“兰儿……真是太好了！”说完这话，他突然又松开了我，“没吓到你吧？怪朕，朕太高兴了。”

东方绪境拉我坐下，又一一嘱咐了我身边之人，方傻笑着说：“兰儿，朕方才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朕要立你为后，让咱们的小皇子当太子，可好？”

“陛下？”我这时方堪堪感到他对我的真心，只是我心中有疑，“是不是太快了，自古没有妃嫔刚有孕，尚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便立后的道理。”

“朕是天子，朕护着你，你只要受着便是了。”东方绪境不以为意，仍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我抚上尚未显怀的小腹，第一回由衷地感到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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