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四季序曲·2

“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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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一个下午，我如平常般那样假装散步，路过Alex家，岳父头上戴着一顶工人的草帽，一手拿着剪子。伫立在紧挨着大门的小花园里修剪树枝。我看清是岳父，便像个小少年似的，拨开树上的枝杈，走到他的旁边问候了一声。好奇的看着岳父修剪树杈，若不是身处这个小花园，我也不能发现树杈上面竟闪烁着白色的光，貌似都是花蕾…

“她最近几日状态似乎好多了。”岳父突然抬起头看着我，提起刚与我订婚的Alex。

“你觉得等他身体再好一些，换个地方修养可好呢？”岳父接着说。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故作对闪烁发光的花蕾感兴趣的神情，支支吾吾的回答。

“最近我一直在找更合适的地方。”岳父并没有理会我，仍然自言自语的说道，“听说你与F疗养院的院长相熟，但是Alex说那儿的环境适不适合还不得而知。”

“嗯”我故作魂不守舍的回了一声，费了些力气，才将方才发现的白色花蕾拽了过来。

“可是，一个人去那儿地方可以吗？”

“所有人都是一个人去的。”

“但是，她一个人，恐怕不行。”

岳父即便面露难色，也没有看向我，只是突然剪断了他面前的那根树枝。此情此景，我终于控制不住，说出了岳父盼望了那句话。

“如果是这样，我愿意与她同去，那时，我手中的工作也即将结束”

说话的同时，刚才拽在手中的，那带着花蕾的枝杈被我松开，而岳父也在这一刻展露出了喜悦之色。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不过要你劳心了。”

“怎么会呢？没准在那安静的大山中，工作反而得心应手呢……”

随后我们讨论了山中疗养院的状况，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话题就变成了岳父正在修剪枝杈。想必是彼此的惺惺相惜，让这段海说神聊的对话多了份活力。

“Alex起床了吗？”没过多久，我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知道，应该起床了，你不用理会我，从这边过去，找她吧，那里…”岳父手里拿着剪子，朝着通往院落的木门指了指。我弓着腰从花枝下走过，由于木门上长满了长春藤。所以很难打开，推开这扇门，径直朝着院落深处走去。院落的最深处，前不久还被Alex当成画室，如今却成了病房。

对于我的到来，Alex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没料到我会在院子里出现。她身着一身睡袍和一件颜色流畅的外衣。手里侍弄着一顶我从不曾见过，且装饰有丝带的帽子躺在那里。

透过玻璃门，看着那样的她，我走了进去，而此时的她也认出了我。有意其身，但刚刚欠起身子，便又躺了下去，难为情的转过脸微笑地望着我。

“起来啦？”我一边忙着脱鞋，一边问候着她。

“本想尝试着起身，但仍是觉得很累。”

说话间，她将那顶看似仅仅是用来试弄的帽子，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梳妆台上，这是她体力不支，手也很是虚弱。帽子掉落在了梳妆台前，我走到帽子边将它拾起，蹲身捡帽子的同时头与她的脚尖平齐，然后如妪那般待弄起手里的帽子。

过了片刻我才向她询问，“为什么要拿出这顶帽子呢？”

“这帽子是父亲昨天买给我的，你说我父亲也真是的。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有机会戴这种帽子，父亲还真是好笑！”

“帽子是你父亲挑选的？那还真是好父亲，不如你带上，让我瞧瞧？”我开玩笑时的欲将帽子戴在她的头上。

“哎呀，不戴…”

她撑起上半身，有意躲避我的手，看起来有些烦躁。随后她脸上显露出的轻柔的微笑，好像是在给自己寻找理由。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用她看上去很是瘦弱的手撸了撸，疯乱的头发，随手的动作，尽显少女姿态。

清纯…自然…

却又不失性感，如此魅力，竟让我恍惚，还以为她要伸出手轻抚于我。我瞬间变得局促不安，不得不躲避她的眼神，隐藏自己的神情。

过了半晌，我将试弄了许久的帽子放在梳妆台上，但仍旧不敢与她对视。我仿佛想起了什么，深深的陷入寂寞。

“你是不开心吗？”她忽然抬起头望着我，担忧的说。

“怎么会呢。”我终于将眼神投射到他的身上，我没有接下刚才的话茬。倒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方才，你父亲已经与我提及。你当真想去疗养院吗？”

“是的，如此下去，我根本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对我来说，只要能日渐好转，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是…”

“只是什么？说不下去吗？”

“没什么。”

“说出来听听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若是不肯言说，那我便说与你听。你，你可是想让我一同前往？”

“才不是呢！”她连忙阻止了我的言语。

我没听她的阻拦，继续说给她听，只是口气略且严肃。又带了些忐忑不安。

“……不，即便你不想我与你一同前去，我还是要与你一起。除了不放心你以外，我心里也是想去的，我们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盼望着能有一个如同你这般可人的姑娘，生活在一个静谧的山林里，彼此相伴。你可还记得很早以前我们在山里的小木屋时，我便与你提及，自己有这样一个梦想，当时你还取笑我说我们真的能在山里生活吗？所以啊。我就在想你这次提出要去疗养院时，是不是因为上次我的建议让你心有所触动呢？我说的可对？”

Alex笑而不语，静静地听我诉说，忽然利落的说道，“你说的这事我早就忘了。”忽闪的眼睛似乎是在安慰我说“你的脑子里总会冒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没过几分钟，我们都像是忘了刚才的事，两个人好奇的看着玻璃门外，草坪上新绿正浓烈，日下成片的热气在半空浮动。

四月来临，Alex的病症逐渐进入恢复期，恢复期来的越慢。让人觉得她走向健康的步伐越踏实，而这种如磐石般的踏实根本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一个下午，我去看望她，恰逢他的父亲外出，只有Alex一个人在病房中，杰Alex的状态不佳。没有穿她素日里常常穿着那件睡衣，只有少见的蓝色宽大外套披在身上。见她如此装扮，我一定要将她拉到院落里，院落里不时传来阵阵和风。吹的人心旷神怡。

就这样，她虽然满脸堆着不自信的微笑，但还是勉强应允。就这样，我用肩膀撑着她的手，随她一路踉踉跄跄的走出玻璃门，走到草地之上，我们走在篱笆墙边。一些外国品种的草花夹杂在寻常的花草中，枝叶繁茂，错落有致，但若是寻其根茎，怕是很难寻得，走近一看，茂盛的枝叶上竟绽放了许多小花蕾，白色，黄色，淡紫色，枝枝含苞吐蕚，我驻足在一枝花里前，骤然想起去年金秋，她曾与我讲述过这是什么花种。

“这是紫丁香吧？”我口气略带质问，回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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