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堕,把档案送楼上去。”夏晨把一打卷宗放到白堕桌子上。
白堕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漫不经心地从鼻腔里发出“嗯”的一声。
夏晨觉得很奇怪,于是他刚刚迈出去的一只脚转了个弯又绕了回来,一巴掌拍在白堕背上,俯下身子,低声问道:“兄弟,这表情咋跟失恋似的?”
白堕一把推开夏晨探上来的脸,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滚。”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卷宗,抬脚往外走。走了两步,白堕突然停住,头也没转,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师兄,我该爱吗?”
“啊?”夏晨完全状况外,方才只是随口一问,但凭借警察的超高观察力,他在短短几秒内就脑补出了一万字小说:“该!肯定该!那......爱谁啊?”
白堕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回答。
夏晨:????????
等白堕送完档案回来,他惊奇地发现夏晨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交叉,双手交叉。
见白堕来了,夏晨清了清嗓子:“白堕啊!”他语重心长地道:“有什么事你必须得先跟师兄我说啊!”
白堕挑挑眉,装作若无其事:“哦?”
夏晨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别跟我装傻,师兄我这是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白堕接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不算。”
夏晨见他慢慢吞吞啥也不说的样子,简直要抓狂:“那你这爱不爱的干啥呢?”
“我爱你啊师兄。”白堕突然咧开嘴角微微一笑,给夏晨吓得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滚。”
白堕随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有,别瞎想。”
白堕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怎么也要等到高考完。临下班,白堕在心里这样总结。
好像高考完就能大声说出来、就能在一起似的。想到这,白堕又嘲讽地笑了笑,一踩油门,驶入了晚高峰的车流之中。这个时间透露着慵懒和轻松,白堕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方向盘,左手手肘搭在车窗上,不超车,不变道。
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在哪呆不是呆。白堕突然意识到顾未言是他回家的驱动力,否则,他可能就常驻在派出所的值班室了。
九点半,白堕准时出门。其实从家到学校开车十分钟就能到,但白堕从九点开始就频繁地看表,终于在九点半的时候按捺不住,关了电视出门。开门的那一瞬间,白堕突然觉得自己挺幼稚的。
三月份的天气逐渐转暖,风吹在身上暖中夹带着一点凉芯,对于白堕这样体热的人来说很舒服。
路上没什么人,白堕慢慢悠悠开到了距学校门口三百米的地方,熄火下车。校门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家长,白堕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隐隐约约能听见不远处围城一圈的家长在你一嘴我一嘴地讨论自家孩子的成绩。
以一模考试成绩为中心,考的好的家长一边摆手一边谦虚自己孩子这次运气好,考的不好的心急如焚,感叹自己孩子整天玩手机,不知道努力。然后又开始互相吹嘘“你家孩子多聪明,肯定差不了”。
白堕索然,他用余光往后一瞥,突然看见人群外有个卖糖葫芦的。
白堕心里一热,走过去买了一串。
十点钟,学生们开始往校门口涌动,寂静的校门渐渐热闹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几家卖煎饼小吃的餐车。
顾未言在众多家长之中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白堕,一米八五的身高,即使是肉眼可见地漫不经心,也在人群中足够显眼,白堕走到哪里都好像自带了一层光圈,把自己和周围分割开来。
天仙下凡?顾未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笑什么呢?”白堕把糖葫芦递到顾未言手里:“诺,给你的。”
顾未言接过来:“这是被我感动到了?”
“啊?”白堕一时间没懂,随后他突然意识到顾未言在说今天早上的早饭。
“嗯,是。”白堕看着顾未言洋洋得意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顾未言扯掉包装袋,“咔嚓”咬掉一口。“来一个?”顾未言把糖葫芦递到白堕嘴边。
白堕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他攥住顾未言拿签子的手,用牙尖咬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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