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顾未言突然觉得白堕还挺帅的。

“你该去睡……

”白堕转头看向顾未言的那一刻，发现她在看着自己傻乐，下了一跳：“觉了。”白堕咽了下口水。

“你这么看着，我还有点害怕。”

顾未言鬼魅一笑，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轻飘飘来了一句：“帅哥，晚安啦。”

白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晚上，顾未言做了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她靠在一个男人身上，一边咬耳朵一边抢他手里的饼干吃。顾未言想要看清他的脸，但无论她如何拼命地想要记住他的脸，一转过头她依然大脑一片空白。

第二天顾未言早早地醒了。她似乎还没有从昨晚那场梦里面缓过神来，一边刷牙一边回忆。

除了有点累，好像还，有点美好？

顾未言看着镜子，发现自己耳朵红了。

“想点实际的，”顾未言拍拍自己的脸蛋：“考试成绩该出了。”

想到考试，顾未言刚刚那略微悸动的小心脏瞬时间平复了几分。

顾未言垮下脸，长叹一声：“唉！”

“嗯？今天你怎么醒这么早。”白堕跑步回来，进门看见顾未言坐在沙发上看书，十分惊奇。

“睡不着了。”

“哦，那过来吃饭吧。”白堕换了拖鞋，朝厨房走。

顾未言慢吞吞地站起来，坐在餐厅，看着白堕满头大汗地拿碗拿筷子，突然涌出一阵熟悉感，但她还没来得及抓住这一丝线索，下一秒就被白堕打断：“晚上我去接你啊，别自己回来。”

“嗯。”顾未言小口喝着粥，漫不经心地应着。

见顾未言心不在焉，白堕以为她是在想着昨天的考试，劝道：“考完了就别想了。”

“嗯，我走了。”顾未言站起来，她一边穿鞋一边对白堕说：“你别每天加班都加到那么晚。”

白堕端着一杯豆浆走出来，表情像是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嗯？变性了今天？”

顾未言没理他，转身出门。

顾未言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魂不守舍，甚至当听到自己的生物成绩不是倒数第一时心里也没有波澜。倒是这次倒数第一的那个男生，站在顾未言面前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你说你不是倒数第一了让我怎么办。”

顾未言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直到年晖在后面拍了拍她。

“不错啊，看来不用我教你了，都脱离后十名了。”年晖浅浅地笑着。

“对，脱离后十名了，倒数第十一，”顾未言这才回过神来：“对了，你呢？”

年晖有些得意，把语文试卷放到顾未言桌子上：“瞧瞧，顾老师的教学成果。”

顾未言低头，显赫的47分印在试卷上，顾未言笑了：“不不不，都是你学得好。”

“不是说好了，考的高就是你教的好，考的低就是我学的不好，”年晖收起试卷，“找个时间请你吃饭，以表示我对你的感谢。”

“行啊，有时间一起吃饭。”

下节是语文课。

语文课向来是顾未言发呆的时间，今天有些阴天，又加上发成绩单，班里的气氛沉闷闷的，几乎所有人都昏昏欲睡。顾未言转着笔，头脑放空。

晚上下自习后开始飘起毛毛雨，白堕向早上承诺的那样开车到校门口接顾未言。顾未言没带伞，她小跑着出了校门，一眼就看见白堕的车停在正门口。

“你咋停得这么显眼。”顾未言钻进车里。

“只有这里有车位了。”白堕语气里透露着无奈，“一路堵车。”

顾未言一本正经，说道：“当然了，校门口停车是要被拍违章的。除了你肯定没人停在这。”

……

“诶诶，你想不想吃烧烤，”回家的路上能路过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烧烤店，在看到架子上冒出的白烟后，顾未言眼睛亮了。

白堕非常无语：“你想吃啊？”

“是的，我想吃。”顾未言说着，扒着车座眼巴巴地看着白堕。

“好吧，”白堕投降了，踩了刹车。

停好车，白堕先打开车门，“等会儿再下，我拿把伞。”说着，快速走到后备箱拿出了一把大伞。

白堕拉开顾未言这边的车门撑开伞：“下来吧。”

下了雨还是有点冷的，顾未言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往白堕这边靠。

白堕以为淋到了顾未言，就又把伞往顾未言这边挪了挪。这边灯光很暗，白堕专注地盯着地上的水坑以免自己踩上去。顾未言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到了白堕的侧颜。

那阵熟悉感风驰电掣地回来了。清朗的嗓音，锋利的下颌线，有点冷淡的双眸……

顾未言心里好像擂起了大鼓。

顾未言不敢继续往下想，她有些局促不安。

“吃什么？”

顾未言已经没有了吃烧烤的想法，敷衍道：“随便吧。”

“随便？”白堕觉得顾未言简直无可救药，“明明是你非得来吃的，弄了半天你不知道自己想吃啥？”

白堕接过菜单：“那我点了。”

顾未言盯着白堕发呆，看着他嘴皮一张一合，眉头有些微皱。

“就这些，带走。”白堕点完，把菜单递给服务员。一抬头，就看见顾未言刚刚那副神情。

“不是你今天咋了，一直看我。”白堕觉得有些好笑，“魂不守舍跟坠入情网似的……”

顾未言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白堕意识到自己话说的不恰当，可能让顾未言不舒服了，“是不是没考好啊？”白堕试图转移话题。

顾未言摇摇头。

她该怎么跟他说？说自己的梦中情人是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你？

“先生，您的餐齐了。”

白堕把塑料袋交给顾未言：“你拿，我打伞。”

到家，白堕对顾未言说：“你先趁热吃啊，吃完睡觉去，别学太晚。”

顾未言心不在焉地拆开塑料袋，拿出一串鱼。

“嗯……”白堕犹豫了一下，“不高兴可以跟我说说......”

顾未言木讷地摇摇头。

“好吧，那我去睡觉了……晚安。”

这几乎可以排到顾未言年度最难熬的一天。顾未言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的路灯，头脑中时不时有画面闪过：

如果白堕真的成了男朋友，那......

一想到这些，顾未言就赶紧清空大脑，然后换个方向躺。

这样折腾到了后半夜，顾未言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竭，她慢慢地合上眼，开始无法管控自己的大脑。思绪像流水一般流淌开来……

是那些第二天起来顾未言想想就心惊肉跳的想法。

白堕躺在床上也没有睡着。他本来想告诉刘微微一下今天顾未言的情况，敲下几个字，又全都删了。

他握着手机，为难地想：这个年纪应该睡一觉什么事儿都好了吧……诶我那时候怎么样来着……

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一夜无眠。

凌晨白堕被紧急叫走，临走前给顾未言留了一张纸条贴在门上。顾未言早上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是刚睡着就又醒了，她看了一眼表：六点二十。

？平时白堕六点十分就会叫她的。

匆忙赶去上班的白堕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个电话打到了家里的座机。

刚刚播出去，电话就被接通了。白堕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问道：“你去干什么了？”

白堕松了口气，看来是醒了。

“我们这里突然有事，你记得吃早饭啊！”

“嗯。”

顾未言还没有想好今天怎么面对白堕，这下子她反倒轻松了不少。

顾未言很少在意别人的看法，对于想得到的东西也会尽力去争取。

但首先要想清楚。

要好好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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