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42.

席岁柠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了丁程鑫想不到的点上，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丁程鑫:“......阿祺他，知道这些事吗？”

到了最后，他的心里最关心的还是马嘉祺。

席岁柠:“丁公子，你就没有想过吗？”

席岁柠:“放着和你在边疆的安稳日子不过，带军北上，征战四方，他为的是什么？”

席岁柠:“一路向北如此顺利，却选择在夏口投降，你就没想过，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是啊，他心里都是对马嘉祺抛弃自己的愤怒。

却忘了这样做，马嘉祺能得到什么。

如果他为的是皇位，那他不该投降。

如果他为的是自己，那他不该北上。

事实就是，他什么也不为。

他身不由己。

他知道自己是前朝公主的孩子，是林氏的血脉，早晚有一天，先帝会厌倦他，杀了他。

他亦知晓，自己的母亲是被先帝折磨死的。

他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皆因先帝而死。

他身不由己，为了保命，为了亲人，他必须北上。

丁程鑫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开口。

丁程鑫:“......他和你......是约好了，里应外合？”

偏偏在先帝驾崩时投降，这也太巧了。

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猜的是正确的，那席岁柠......

丁程鑫抬头看她。

还会留自己一条命么。

席岁柠也看着他，突然笑了。

席岁柠:“你是哥哥的人，我不会动你，也没有想过要瞒着你。”

席岁柠:“哥哥答应我北上的前提，是我再三保证丁家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出事。”

席岁柠:“他相信我能做到。”

席岁柠:“就像他相信我能杀了我的父亲一样。”

丁程鑫只觉得背后阴风四起，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席岁柠:“丁公子不必害怕。”

席岁柠:“我知道我是一个很恐怖的女人。”

......不。

你才十五岁，严格来说，你还只是个女孩。

应该在田野里自由奔跑的女孩。

丁程鑫突然有些心疼面前雍容华贵的女孩儿了。

席岁柠:“丁公子。”

席岁柠:“你要知道。”

席岁柠:“马将军比你想象的要爱你。”

丁程鑫不说话了。

确实，马嘉祺不让他随着自己北上，是为了保护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知道丁家不会出事为前提。

席岁柠:“那天我找到他告诉他所有事情，并请求他帮助我时，他是不肯的。”

席岁柠:“即使他已经愤怒的不成样子，即使他想为母报仇，但是他说。”

“我还有阿程。”

“我不该活在仇恨中。”

席岁柠:“我告诉他。”

“可是皇上想让你死，你觉得你的阿程又能活多久？”

“丁家的人又能活多久？”

席岁柠:“让他下定决心的不是那个他三岁时就不曾见过面的生母，亦不是我这个血脉相连的妹妹。”

席岁柠:“而是你。”

席岁柠:“丁家的性命，和你的性命。”

末了，席岁柠轻轻的叫了一声。

席岁柠:“阿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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