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底牌

艾玛：奈布……

她被男孩儿牵着走，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气氛很不好。艾玛有些担心，但同时也憋着一口气。

艾玛：就不能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夜莺小姐真的被疯眼杀害了，为什么庄园主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他的脚步顿住了，侧脸看了她一眼，似乎挣扎了很久，忽然间将她压在墙上，额头倚靠在她的颈窝。

奈布：艾玛…不要再问了，答应我……不要参与到这件事里来好不好？

艾玛沉默了，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她生气了，但不想发在她的爱人身上。

艾玛：你什么意思？

她尽力平缓自己的语气。

奈布：就…字面意思。

男孩有些心虚，但态度却很强硬，他蹙起眉心，神色间满是为难，小心翼翼地吻起了她的眼角。

对不起，这件事真的，真的不可以让你知道。

我不在乎别人，只要你，海伦娜和玛尔塔都好好的，我们都能够离开这里就好了，别人怎么样，我一点儿也不想关心。

我是自私，但我更不想失去你。

我救不了所有人。

艾玛避开了男孩儿的吻，伸出手捧住他的下颔，认真地与他对视着。

眼睛能传递的，往往是言语所不能够的，但更多的东西，只有说出来才会发挥它应有的力量。

两人都深谙这个道理。

奈布：我是爱你的。

他率先开口。

艾玛：我明白。

她用回答打断他的话。

艾玛：我知道你没有想过将我排除在外，只是想要把我圈在你的保护范围内。

艾玛的唇一开一合，眸子里流转的微光让佣兵先生有些失神，他忍下继续吻她的欲望，认真地倾听他的女孩儿想要说的话。

艾玛说着，沉默了下来，只是看着他，她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她想要知道却无法询问的东西，但事与愿违。

奈布•萨贝达，我不需要这种保护。

她默默在心里说着，面色上却是不显。

我不是什么懦弱的好孩子，我也能够帮你。

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那么那么多的话语，反反复复在心里流连，却只化作染指温柔，轻轻勾勒他的面庞。

但没关系。

既然你想要保护我，我也愿意保护你。

艾玛：那么，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艾玛：奈布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艾玛：我知道先生其实很喜欢大家，奈布一直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艾玛：但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总是有人会“输”，总是有人会离开，你护不下他们。

艾玛：但无关事实，你是怎么想的呢？

果然，他的女孩儿，她的艾玛•伍兹从来都能够一眼击中他心中所想。

奈布笑了，他捉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吻，开口的热气引得她心头酥酥麻麻。

奈布：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要你们。

她当然清楚“你们”说的是谁。

于是她也笑了。

很短，很短的回答。

艾玛：好。

请相信我，我亲爱的萨贝达先生。

我们会一起逃出去的，我保证。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需要做出多少努力……

我今天向你承诺的，我就一定会做到。

这是来自丽莎•贝克的骄傲，和来自艾玛•伍兹的爱。

——————

巴尔克：我就知道你会来，伍兹小姐。

艾玛皱了眉头，她不喜欢这种一切皆在掌控的语气。

艾玛：拉帕杜拉老先生…倒是悠闲得紧。

艾玛：您不会不知道，最近我们之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吧？

疑问的句式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巴尔克的手指没有停下，听见她故作挑衅的话，他嗤笑一声，抬眼看她。

巴尔克：清者自清。

艾玛：哦？真的是“清者”吗？

她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事和眼前的人脱不了干系。

巴尔克：那当然。

巴尔克：说是我将夜莺小姐杀害，那可真是大大的冤枉！

他桀桀地笑了起来，故意用着夸张的语气，手上一停，将一个细长的东西递到了她的眼前。

巴尔克：你瞧！这就是我的证据。

棍棒直冲她的鼻梁，艾玛眯了眯眼，后退了一步才勉强使得眼睛聚焦，但刚看清晰，她就吓得叫出了声，踉跄了一下，看着巴尔克的笑容发悚。

那是夜莺小姐的手臂！

熟悉的手链还明目张胆地挂在上面，她不得不认出来，艾玛摸上藏在腰间的匕首，咽了咽口水，故意大声说着。

艾玛：你什么意思？巴尔克•拉帕杜拉，你这是破罐子破摔承认了吗？

夜莺小姐：伍兹小姐不要那么激动。

清冽的女声忽然在她身后响起，艾玛打了个寒噤，瞪大眼睛回头看过去。

但眼前的景象却更加让她毛骨悚然，她看见夜莺小姐的头颅正坦然摆在暗处的桌口，笑眯眯地看着她说话。

夜莺小姐：哎呀，都说不要激动了。

夜莺小姐：带着那种东西上门，怎么说是来做客的呢？

巴尔克：夜莺。

他打断了她玩笑的兴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巴尔克：好了，伍兹小姐，你今天来应该不是来质问是不是我杀害了夜莺小姐的吧？

巴尔克：我可不相信你对我们的人这样拥有正义感。

艾玛：是。

她还没从震惊中晃过神来，强行让自己的声音不再发颤。

艾玛：你有办法的吧！奈布的蛊！

巴尔克：当然。

巴尔克：我等着你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拄着拐杖向他走来。

阴谋得逞的意味太明显了，但她没有选择。

巴尔克：从在疯人院见到那个佣兵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身上有不得了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会成为我不得了的底牌…你说是吗？伍兹小姐？

艾玛：你就直说吧，我要付出什么？

她咬着牙，有些不寒而栗。

巴尔克：我要……你放弃你从克利切•皮尔森那里得到的，最后一战的赦免权。

艾玛：可以。

她回答的毫不犹疑。

艾玛：但是你要把解决的办法直接给我，我要的是东西，而不是所谓方法的空谈！

巴尔克：那当然，你们已经从先知那里得到了药方，怎么会让你们做亏本生意？

他说着，缓缓张开手掌，褐色的药丸已然出现在掌心。

巴尔克：那么，最后一战……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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