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他自己建筑起堤防来。—泰戈尔
Manbarricadesagainsthimself.
你现在在哪里呢?过得还好吗?
我有些想见你。可我似乎没有资格再见你一面。
茗酱,我真的很想很想你啊。
可是我找不到你了。
仍记得东京城那日的风雪。
无数行人裹得严严实实,步履匆匆。我无趣的看着天边飘散的晶莹雪花,眼里突然撞进一抹艳色。
你一袭红装,牵着仆从打扮的中年男性的手。正歪头看着街上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你在一个卖糖人的摊位停了下来。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
你回头看我,灯火阑珊。
夜凉如水,人潮涌动。转眼间,那抹艳色就不见踪迹了。
又是一年的春日,我和同学相约到后山赏桃花。
桃花烂漫,我迷失在这绚烂里。
山路曲折,花叶层叠,我在重重花树间瞥见一栋木屋。
我上前扣门。
门开了。
一位年轻的女孩子站在我面前。我惊奇的发现,这女孩正是我曾在东京邂逅的那位红衣少女。
“这位先生。你是迷路了吗?”女孩清甜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在下与同学同游,不意中途失散,饥渴交加,还望姑娘赐我碗清水解渴,在下感激不尽。”
“先生稍等。”姑娘回屋端了一碗水给我。
“听先生口音似乎不是当地人,可是游学至此?”
“在下家居青森,听闻宝地文风昌盛,特意到贵地求学。”
“未曾想先生是位饱学之士。”姑娘闻言笑了。笑容明媚。
“姑娘眼睛甚美。笑起来更是可与漫山桃花争艳。”
“抱歉。是在下唐突。”
“先生,多谢先生盛赞。只是小女子才貌疏疏,实担不起您这么厚爱。”姑娘脸微微红了。
我开始经常去后山。不只是为了那漫山桃霏,更为了那人比花娇的美人。
我知道了姑娘的名字。很衬她。清羽茗。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我也告诉了她我的名字。源钦臣。相较她的寓意隽永的名字,我的名字显得平平无奇。
我们渐渐开始互通书信,述说衷情。
我喜欢她的能文善画,善解人意,她则倾慕于我的才华横溢,英俊潇洒。
可是,好景不长,我家里出了急事,连着十几封书信催促我回家处理。
我只好与师长拜别,又去信她各自珍重。
没曾想,这一别,就是再也不见。
我在七年后的春天回了那里,我和她的秘密基地,那座小木屋。
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满山桃花自顾盛开着。
我向当地人打听,才知道茗酱早已被家人带走。说是履行婚约去了。
我追问他是否知道阿茗家居何处。那人不耐烦的说,你既是那女郎的心上人,她肯定不会不告诉你。你怎么不回去她以前的居所看看呢?
我这才如梦初醒。是啊,若茗酱她不愿负我,必然会留下只言片语的。我是该回去看看。
我又回了一趟木屋。木屋的书桌上,摆着一叠信纸。
【钦臣君,我父母要我回家嫁给另一个人。我并不同意。可我无法向他们明言,因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两家合过八字,交换过婚帖,就差过门了。我该怎么办?你看到这些信,说明你回来了。不必找我。就此别过吧。】
我心情激荡,吐出一口血来。可是,我也实在想知道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她是否想起我。
我展开了剩下的信。
信里说了很多,多是一些琐事,她不知道我家具体地址,曾托人到青森打听。可我却一点风声也未听到。
我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另嫁他人呢?
近日,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先是长时间的沉睡,不时的乏力,还有吐血,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真是遗憾啊。再也不可能陪你看明年的樱花了。我想起了这个约定。
“源君,钦臣,你醒醒啊。醒醒啊。你不是说好要陪我看樱花的吗?我没嫁给别人。我一直等着你来娶我。你为什么这么傻。我,我也不想活了。”
“是我们不对,想考验一下这孩子。就谎称茗子她有婚约,甚至联合茗子一起做戏。是我们害了这孩子。”
“茗子,别做傻事啊。我承认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瞒你,也不该骗这孩子。可你后来不也答应了吗?你要是去了,我和你父亲怎么活啊。”
一场闹剧,我的灵魂漂在半空。冷眼看着他们伏在我尸体上要死要活。就当我痴心错付吧。我倒是要感谢诸神了。要不是诸神保佑,我到死还蒙在鼓中呢。
再见,茗,我就当没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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