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廷带着青落来到一间逼仄的牢房里。
牢房十分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如豆般的灯芯摇曳着昏黄微弱的光。阴暗潮湿的环境中散发出阵阵腐臭霉烂之气,时不时的有虫蚁鼠类从地上跑过。
青落闭了片刻眼睛才让自己适应了牢中昏暗的光线,她朝牢里望去。牢内根本没有云隐的影子,只在牢门深处的木桩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那人脑袋低垂着,双手被牢牢地绑在两端的柱子上,手腕处被麻绳勒的血肉模糊,一身衣衫已破烂脏兮的看不出颜色,膝盖以下一片暗黑色的血污,他的双脚着地,可双膝却以奇异的姿势向外扭着。
“你带我来这里看这个犯人做什么?我师弟呢?”青落奇怪的问云廷。
“呵!”云廷冷笑一声,朝柱子上一指,“你的好师弟?那不就是!难不成你连自己的相好都认不出了?!”
青落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浑身脏污发臭的人竟是昔日那个笑容温雅举止谦和的翩翩公子,更难以置信的是云廷竟然用这样残酷的手段来对待云隐。
青落摔开云廷的手,含泪咬着唇一步步走上前去,轻轻托起云隐的头,小心地撩开他脸上纠结的乱发,悲声唤着:“师弟,师弟......”
云隐听见呼唤声,慢慢地抬起眸子,见是青落,他黯淡的眸中燃起一丝神采,“师、师姐......”他喃喃着,血色全无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没事......”
青落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目而出,她用力托扶着云隐的身体不让他的伤腿用力,转头怒视着云廷,“你怎能这样对他!你凭什么这样对他!你难道忘了以前他是怎样待你的吗!还有你的皇位是怎样得来的!你的心怎能这么狠毒!他可是你的哥哥呀......”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对,是朕狠毒,那又怎样!朕没忘记他是怎样待朕的,朕也记得朕的皇位是怎样来的!但!......”
云廷语气森然眼神可怖,他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可知这皇位原本就该是朕的!是他鸠占鹊巢十几年,朕坐上皇位只是完璧归赵而已!因为......他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
“什么?!”青落惊愕的望向云廷。
“你,你胡说!”云隐又惊又怒,气急攻心,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哼!朕胡说?孙氏那个毒妇奄奄一息之际她的侍女为了保命便告诉了朕一个秘密:当年孙氏甫一生产孩子便夭折了,她为了争宠便串通孙如辅从宫外抱了一个孩子进来宣称是自己所生......”
云廷的话语中带着嘲弄,“就这样,一个不知来历的野种混淆了皇室血脉登上了九五之尊的位子!因为他,朕的母妃被害惨死,朕也屡次深陷危机,你说,这十几年来究竟是谁欠谁的!”
云廷眼中怒火熊熊,他冲上前一把拉住青落的手,声色俱厉道:“他抢了朕的皇位,朕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不予追究便算了,可他现在还觊觎不属于他的东西!朕怎会饶了他!既然他想带你走,那朕就打断他的双腿,看他还能走去哪里!”
云廷目光赤红两眼射出残忍的光芒看着云隐恶毒地笑着。
活了二十几年,原来一切竟是自己从别人那里偷来的!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巨大的打击让云隐几近崩溃的边缘,他颤抖着双唇目光涣散地盯着虚空喃喃着,似问自己又似问青落,“我是谁?我究竟是谁?谁能告诉我,我是谁?......”
青落悲怆地看着眼神中一片死寂的云隐,泪水潸然:“师弟,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对不起他!你对不起他?!你被朕用强了觉得对不起他!”云廷面目狰狞地盯着青落,突然他狠狠地将青落揉在怀里,发疯似的开始撕扯起她的衣服,“朕就让他看看,你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只有朕能碰!”
“啊~你疯了!你放开我,放开我!”青落仓皇失色奋力挣扎着。
云隐听见青落地叫喊从茫然失神中缓了过来,他见状拼命想挣脱束缚,可绳子却更深的勒进了皮肉中。血顺着手腕一滴滴淌了下来,将原本脏污暗红的绳子又染上了鲜红色。
可无论云隐怎样挣扎,绳子还是纹丝不动,他泪流满面绝望地大喊:“云廷!你混蛋,混蛋......你放开她......”
云廷将青落压倒在地,青落急了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死死地不肯松口。云廷看着青落口中渐渐渗出的血丝残酷地一笑,他低声在青落耳边说道:“咬吧!尽情的咬吧!如果你不想朕立刻杀了他,最好乖乖地听话!”
冰冷的话语如毒蛇一般钻进青落的心里让她阵阵战栗,她慢慢松开口,望了一眼云隐的方向,淌下两行清泪缓缓闭上眼睛停止了挣扎。
云廷满意地看着青落,他挑衅地睨了云隐一眼,将青落抱起放在一墙之隔的地上......为了刺激云隐,云廷刻意用力,听着青落因痛楚发出的哭泣,他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云隐听着隔壁淅淅索索的声音,心中如同刀割一般,却又无能为力,他泪流满面绝望得悲鸣着用头将木桩撞地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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