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贴身婢女

"姜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丈人气喘吁吁地从厅堂外缓缓走进来，"我可不同意将我孙女去做大户人家的婢女！"

姜栀听到老人的话后，手上的动作顿住，抬头就说："爹，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

老丈人气愤道："我知道，但这种事是你能够决定的吗？！我不管你怎么样，我孙女淑菽必须等到嫁给自己心属的那天！我宁愿少花些银子，也绝不让你做那种没脸没皮的下贱之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满和坚定。

姜栀闻言后，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烦，她低着头昵喃着，"爹，你这些年病了也不是要花很多银两。"她的声音如同一股柔和的风，轻轻拂过老丈人的心灵。

老丈人怒道："我只有淑菽这个孙女！她还没嫁人，怎能去当别人的婢女。"

姜栀沉默了片刻后，她站起身看向父亲说道："爹，子谦也是你的孙子啊，你为何只偏向于她，她父母都抛下她了，你……"姜栀不想多说，用决然的笔触签下那份卖身契，拿着便出厅堂。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愤和无奈，仿佛是一片哀怨的夜空，映照着她内心的痛楚。

老丈人皱起眉头道："姜栀！你回来…你……"他的声音如同一股追逐的清泉，温柔地呼唤着姜栀的名字，却再也无法阻止她的离去。

老丈人刚踏出厅堂一脚，手便捂着心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赶忙上前扶着，"爷爷，你去休息吧，我去孙府便是了，你和舅舅一家好好生活，今年冬天，你的病又加重了不少。"

老丈人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紧追着已经离去的儿媳。他的孙女才十九岁，家已无银两供养第七个人，只能将祁淑菽送去孙府当贴身婢女。祁淑菽的父母在她六岁那年便离开永安城，再无音讯。

姜栀从宅院里走出来后，便往孙府而去。

姜栀站在孙府门口，将那份契约交给孙府的仆人便离开了。

亥时，天空中下起鹅毛般的小雪，我抬起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夜空，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楚，眼眶也不禁泛红。我收拾着东西，明早便要到孙府去做丫鬟。

我将最后一件衣服放在包袱的底部的时候，忽然被一双手拽住了我的衣袖，我惊讶的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我愣住了。

姜子谦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他轻声道："阿姐，真要到孙府当贴身婢女？"

我抿嘴笑了，"嗯。"

他缓了一会，接着说："倘若你不想，我去跟我阿母说，让她退回来。"

我摇了摇头，"不用，卖身契不是想退就退的，明天早上我就离开了，往后的日子，照顾好爷爷。"

他微微蹙眉，似乎不满我拒绝的态度。他说："阿姐，其实…你何苦委屈自己呢？"

我说："子谦，不必再说了，既然舅母心意已决，我也不推辞。只是我不想欠他们太多，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

他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垂首说："阿姐，若过的不开心，我一定会带你离开孙府。"

我点头，"嗯。"

他松开拉着我衣袖的手，说："那我先去歇息了。"

我点点头，"好。"

翌日清晨，我背着包袱上孙府派来的马车。

我坐在车内，掀起窗帘，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我的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墨泽卿身着灰色衣袍，束发戴冠，他负手而立，站在桥口的一颗桂树下，静静的看着。

"太子殿下，已经安排好客栈了。"李公公恭敬的禀告道。

"嗯，你先去忙吧。"话毕，墨泽卿转身，他跨上枣红色的骏马，一路驰骋而去。

马车停在孙府门前，我刚走下马车，穿着华服的孙夫人迎了过来，"祁姑娘，随我进去吧。"

孙夫人的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我朝她福了福身，随后，我便跟着她进了府邸。

可当我迈出一步上台阶时，一声马啸声带着微风从我身后穿过，"驾！"一位声音清冷的男子骑着枣红色骏马飞奔而过。我顿时感觉那声音似曾听过的感觉，我扭头见身着灰袍的男子渐渐远去，那身影仿佛与年少时的他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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