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一

到了晚上，只要是一吃完饭，鸿城就感觉自己空落落的环儿不在身边，他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习惯了有人陪伴的生活，再要是回归于孤独，那种不习惯就会是一种煎熬，现在，我们的主人翁就处在了这样的一个环境当中。

都好几天了，一到这个点，鸿城就会感到焦躁不安。总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

为什么环儿突然的就消失了，不来了呢？出什么事啦还不露面，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今天，鸿城感觉她肯定不可能来了，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走出了房间，脚也不听使唤地向着那棵大柳树走去。心里思忖着，反正今晚也就这样子了，复习也复习不下去，就算出来透透风了，也损失不了什么，但要是遇上环儿，那不就便宜大啦。

要是真的来了，可不能轻饶了她，非得好好的处罚她不可，为什么这么多天放他的鸽子？这损失谁来补，怎么补？她一定会有理由的，找客观的，但不管她怎么解释，也不能这么轻松的就让她过关，让她补偿，拿什么补偿好好呢？亲她一下，不，要好好的亲她，亲个够。不能太便宜了她。

亲她哪里好呢？最高的目标是把嘴给亲了！这是鸿城脑海里萦绕的最后的一道坎，亲她一口，不！不光是一口完事，要像外国电影里男主人翁那样，把自己的嘴使劲地按在她的嘴上，不能让她逃脱，要让自己的身体也直接夹住她的双腿，不能让她挪动半步，再让自己的嘴巴永久地印在她的嘴巴上，相当于印在她的心里。让她永远地记住了，这辈子她都是属于我赵鸿城的。

过去你是太雏了。和自己的老婆根本就没享受到应有的夫妻生活，想都好几天了，这次鸿城感觉也不可能来了，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还暗中揣摩，反正也没事干，复习不下去，出来透透风，也不算是损失呀，但要是环儿真的来了呢？那这一回可真的不能饶了他，非的亲她一口，不，不光是一口，要想看的那外国电影里男主人翁那样，把自己的嘴使劲地按在她的嘴上，不能让你逃脱，要让自己的身体也直接夹住她的双腿，不能让她挪动半步，再让自己的嘴巴永久地印在她的嘴巴上让她一辈子都属于自己，属于你鸿城的，你过去和自己的老婆都没干过的都要从她那里补回来。

怎么才能抱紧了不让她逃掉了呢？最好是偷袭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就搞定，等她反应过来了，生米已经作出熟饭了。

怎么才能偷袭成功呢？就是不让她看见，怎么不让她看见，那就是自己先藏起来，等着她到了就来他一个饿虎扑食。不怕她不就范。哎呀，环儿，你快来吧，我这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啦？

鸿城在这里想着美事，其实环儿也是在煎熬，她把自己和鸿儿哥哥的事分享给了姐姐后，立刻就被姐姐一把抱住了，什么？他亲了你，你是不是心里噗噗地跳，身体反抗心里却巴不得？你个臭丫头，你这是思春了这是，你不要命了，你想大肚子呀你是找死呀？

你看见咱三叔的二姐，人不人鬼不鬼，都成什么样子了，五婶她家小姨上吊了知道吗？你赶紧断了。明天不要上班了，赶明个，姐再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差事，记忆啦，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我这就告诉爸去，你在屋里呆着，然后出门，把门在外边锁上了，才奔窑上而去。

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务。你们约会在什么地方，你说清楚了，姐就给你做主了。那么大的职务，还鸿城哥哥，肉麻不？就是池塘的那棵大柳树？他多高的个头，短发？胖吗？好，你们多长时间了？那还不晚！这事你是太愚蠢了，你也不想想，人家是切莫身份！你就敢，胆子太大了。他家里的情况和你说了吗？那你还？你也真是的，那你图什么！都不图？我的傻妹妹，你可真的是世间少有啊，嗯，你可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招若他，听到了？在屋里给我好好的呆着，这些天就别去了。说罢，摔上了门，出去了。把门在外边锁上了。

这个金环，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到妹妹年龄太小，不懂世间险恶，竟敢和未来的领导打交道，这还了得，必须阻止。立即去了学校，向妹子说的那个约会地点走去，她要为妹妹出头，亲自去教训这些胆大妄为的家伙。

像金环这样的学校里的老人，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不光是这里的环境，还有这里的人们，所思所想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在学校里如鱼得水，一手遮天。

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金环也不是不理解他们，在这里学习，生活。的确条件差，没什么质量。又都是成年人了，也都能理解。对于身边走动的这些男男女女，她也不反对，但要是侵犯了她的利益，那对不起了，憋了一肚子的火，金环就来到了她妹妹说的地点。

鸿城正在朝思暮想的潮水中挣扎，远远的就发现了梦中情人，他梦寐以求的目标终于出现了，那个太熟悉的身影过来了，还特意穿的那么新颖，那么别致，是来补偿这几天对我亏欠的吧，他顾不得多想就冲了过去，不行，这样不行，我也要报复她，吓唬她，给她一个惊吓。

黑影里，鸿城轻声的一步一步的向着目标接近，猛地就冲了上去，从后边抱住了，慢慢的期待着她的转身，只要你对上脸，就抱住她的头。

想的再好，不见得就能达到。上的越高，不见得就会越好，爬的高，摔的脆！

没见那鸿城所期盼的，那个回头后的一刹那“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就端给了他，端到了他的脸上。

“你疯了，流氓？”

鸿城他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瞬间，仿佛在漫漫长夜突然间被探照灯光笼罩。

“你什么东西，胆敢碰我妹妹，瞎了你的狗眼”跟着上来“啪”一声，又是一巴掌。

“你给我记住了，再要是让我撞见你，打折了你的狗腿，滚！”

一声令下，这鸿城就仿佛鬼上身了一般，只看了凶神恶煞一眼，转身就跑了。

二

这天晚上，鸿城踏踏实实的作着老师留的思考题，准备这个时期的的论文答辩。现在心里总算是静下来了，就连老师这些日子都表扬他进步大。自从挨了金环的那一个巴掌之后，他总算是被打醒了。

是啊，你要是给人家弄出个好歹来，也太不地道了，要是金环告到了校领导那里就更不是闹着玩的了，那肯定是背个处分，或者毕不了业，再或者今后的前程受到了影响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就为了这点苍头小利，为了这麽一个小黄毛丫头，值得吗？

你将来宏图远大，一个堂堂的……堂堂的大老爷们，找什么样的没有？到那时候投怀送抱的，还不得排成大队呀。可惜，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你说环儿多好啊，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不懂就是害怕，也不让自己为难，什么都能做到体贴入微。还有那么多的故事，也又是自己的一个乖学生，看着你的那种痴情，淳朴，憨厚的样子，多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啊。

现在一想起她那双专注的眼神，那种幼稚天真的小脸，那种说不出来的崇拜，自己心里就总有一种美好的滋味萦绕，那就叫幸福吧？

听听，肚子又咕咕叫了，多想她那天的大苹果，那叫一个甜，那叫一个好吃。还有那饼干，你说是普通的饼干那怎么从她的手里递过来就好像是被开了光的圣物般的那种美，那种好，那种香甜。那一包的桃酥，那一碗的炖鱼，就是没放盐，还有那只大公鸡，就是盐放的太多了，多香啊。

算了，别再想了，如今的学校里。年轻的，好看的，都名花有主了，自己越想越饿，肚子难受心里还难受，这不是典型的自虐倾向吗？还是回头是岸吧？出门了，向前看吧，前途远大，唉，这服务员小姑娘几乎在不经意之间就被人给抢光了，现在年轻的，好看的，基本上都已经是名花有主了，你现在下手也晚了呀？只要出去转转，哪不都有学员的身影吗？甭管了，你只要不得病就行了，你看他们吧，不说都得病恐怕也得有三分之二了吧？

“哐，哐哐，”谁呀？没有人呀，开开门什么也没有，是自己癔症了？刚坐下。

“哐，哐，哐哐，”他这一抬头，看到了窗户上有个影子一闪，于是塔拉着鞋就来到了窗前，推开了窗子，只见一个人向远处跑去。那是多么熟悉的身影啊！他也顾不上提鞋子了。抬腿上了窗台，追了下去。

看着跑的飞快的环儿，他那叫一个高兴啊，仿佛天是那么的亮，月亮是那么的美，云淡风轻，花好月圆，快乐喜欢。眼看着就要追上了。环儿气喘吁吁的站住了脚，回头沉着脸道，别追了，让人看见，你先过去，在那边大柳树下等我，我等会就过去。

他听了，笑傻了，也没收住脚，欢快地向着大柳树跑去！

他早就想着在前头等着她，好趁机会实现自己的小伎俩，他就有今天这样的好机会和环儿亲热一番了，只可惜没有机会，今天要是再不得逞，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有种预感，他们今天可能是最后的昙花一现了，想到了这。也来到了大柳树下。他的心情也没有好起来，再看着大柳树，见景思情，前几天还不就是想得太多叫人给了大嘴巴子。这次还不长记性吗？

一愣神的功夫，环儿就来到了身后抓住了他的手，晃动着和他并排往前走，几步之后转头看着他，他也看过去，那一脸的心花怒放，他禁不住的心中一荡。站住了脚，对着她看，她也抬头看。一点也不躲避。

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使劲地把她搂紧了怀里，她也乖乖的抬起了双手，抱住了他的肩头，千言万语，万语千言。竟然一句没有，只有两人深深的呼吸声，鸿城禁不住的哽咽了起来，环儿就是让他搂着，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悠悠的说道

想我了吧，

鸿城深深地点着头，

这不见着了，

她先放开了手，然后挣脱了鸿城的身体，轻微的喘息着，拉着手转身到了树叉把那，靠着那个歪倒的树干上。我也想你，真的，是撕心裂肺的想。

这么多天了，都把我憋坏了，姐姐让李处长把我辞退了。说给我找个更好的工作。那还怎么找你呀，可我还是忍不住来了。我也难受，多想看看你，听你讲那些新鲜事，看着你那发亮的眼睛，红红的脸膛和你那坏笑的样子。

多想让你抱着，搂着，摸我的脸，亲我的头发。我每天做的梦里都是你，白天满脑子转的也是你，你可真坏呀，你怎么就钻到我的脑子里不出来呢，你可坏死了。

我姐那天就告诉了，你一抱我，亲我，我的肚子就大了。但我不怕，真的，我不知道害怕，我们村好多的大肚子，

她们都是没脸见人，有的想不开就寻了短见。我能不怕吗？怕！真怕！但又不怕，为了你，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去你的窗前看你，看着你看书，看着你写字，看着你抓耳挠腮，看着你唉声叹气。我看不够啊！真的，我就想，今天这是最后来看你了。腿都麻了，眼泪都流完了，也不舍得离去。

我要走了，我都走了，可到了最后，还是又转了回来。我横了心。就想道实在不成，就大肚子吧，但又想你家里人能饶得了你吗？你单位里人能放过你吗？不能因为我，让你去受苦，让你去受罪呀！我怎么忍心那！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不能太自私了，害我的亲哥呀。我下定决心听我姐的，狠心和你断了，再也不见你了。所以，这是我们最后的一面。

今天，我知道了，我虽然心离不开你，身子也得离开。哥，哥呀，你怎么这么坏呀，你把我的魂勾走了呀。环儿再次扑进了他的怀里。

鸿城听罢，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没想到，原来世界上还有比他更苦的人，比他更难受的人。他真想把环儿永远地揽在怀里。环儿又推开了他，想坐又够不着树干，蹲下，又站了起来。

鸿城跳上了树干，比划着拉环儿上去，她就是抬不起腿，于是鸿城跳下树，把环儿抱到了树上，自己再上去，环儿害怕，于是鸿城就揽住她的腰告诉她，我们这样搂着，你放心。

真的不会大肚子？

真的吗？你可别哄我，我不怕，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不怕。

真的吗？不会怀上，大肚子不了？

鸿城抱着环儿，

环儿坐在哥哥的腿上，哥哥的双手都搂着她，她要搂紧些才放心。

哥，你真能说，什么都能给我讲明白，干脆就叫你讲明白吧？

什么呀，上次你就说过类似的话，管谁叫讲明白，这次又把名字按在我的头上了，你还有谱不？

行啦！不依不饶的，这次就按我头上吧？

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按谁的头上了？不是你的就是我的，还能有谁的？

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说的？

你说现在叫你讲明白，将来我有了小毛头，一定比你还能讲，我就给他起名讲白，

我怎么说了？

你说不用那么多字，两个字就够了。

是吧，这次那，你就一下子给我降了辈分哈，成了你的小毛头了。

哈，哈哈。

看着哥哥的脸，环儿瞪着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哥哥低下了头，最终两张嘴黏在了一起。

但环儿又轻轻推开了。

你不是喜欢我的头发吗？怎么又变成亲脸蛋了？

这会又咬我的嘴，

你也是这么不靠谱，

来回来去的怎么老变那？

哥哥最终是一再的保证，不会大肚子，不会大肚子，真的不会！

环儿就是不信，她还是听姐姐的。闹的鸿城也是哭笑不得。

待是无法掩盖的。

那一次次不而后又很害怕地躲闪着，

种种，都充分反映出环儿也是不好受的。

她的嘴又主动的找哥哥的嘴，还把舌尖伸了出来，舔了一下，就一下，又飞快的缩了回去。说明她也是有欲望的，但她还是能控制的。

我姐她也是，不厉害不行，她在食堂不厉害谁还听她的，她不厉害东西还不都被人拿走了。你的手别老动，你就搂紧了我，别把我摔下去了，啊！

你说我姐她，她才看不上那些个老小子们那，她早就说了，她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要是嫁人了，那她就什么也没了。也是，嫁出去，就是放在家里的花瓶，成了摆饰。处处被人管着有什么意思。你是不知道，我姐她是武娘娘转世，

你真难缠，起开你的抓子。我的背心都坏了，你撕了赔啊。

你说我姐的那个小背心，好看着那，上面都是花，里外全都是，就连边上也是花，花的边，黑色的，在她的两只大白兔子上一扣，不松不紧的，可好看了。

我当然也想要啊，谁不想啊！

她才舍不得给我那，说那么一个破玩意，贵老鼻子了。你给我买？不稀罕，我不想花你的钱。

你别摸了，怪痒痒的，还有你的这手表，我姐也有。她的那表比你大小，带是黄的，和你的不一样，她的那个表带还细。

我看看几点了，哎呦，都这点了，不行，我得走了，真的不行，真的有事。

和我姐说好了，她下班就找我，重要的事情，你别，你真的给我？不心疼？那我也不要，多贵呀，我可不要人家喜欢的东西。

那好吧，等我用完就还给你。这样啊，我就用这表，看着时间，明天或者后天，也许是大后天，你要是看见这树下有三块石头就证明我第二天这个点来。

你没事就来这里看看。有石头第二天我就准来。你走吧，还是你先走。

那我就走了，说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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