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果然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忘记两年前的事,那场,将我们人生改变的事。也就是那一天,十一知道我不是人族,而是一只兽。这么多年,他四处打探消息,也只是为了确定我的身份。只是他没有想到,我的父亲,他的师父会干出那么荒唐的事,将一只半人半兽抚养长大。
父亲……经过了这两年,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师兄师弟们,没有师父的生活。可当我再次遇到十一,再次遇到单白雪他们几人,我感觉,我还是当年的那个苍烈内门二弟子。
可,若是我带着十一,真的会出现梦境之中的结局吗?
我垂着头,呆呆地看着因为日常练剑,掌心还有些粗糙的双手。真的会那样吗?我会伤了祁御,安卿会同我吵起来,单白雪也会……
“师兄还在多想?”
“我没有,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再怎么担心,那也是明天的事。”
十一这句话让我冷不丁想起之前在山畔想逃避一切的自己,脸不自觉有些发烫。
“你是故意的吧?”
“没有啊。”他轻笑一声,耸了耸肩。
“今天就不该来找你,我去睡了。”说完,我赌气一般扭过头就出了门。
“……”在我离开房间后,在我未看见的地方,十一侧过脸,垂着眼睫,呆呆地望着桌上的剑穗。恐怕除了他自己,旁人都不会知道他在想谁。
他迈开腿,再次坐回去,伸手就摸到了腰间那个同黑色玉佩一起挂在腰间的香囊。他将香囊取下,双手不断地抚摸着布料,和那样歪歪扭扭的线……
……
……
“所以,丂普在哪里?”
午炔被崆死死按在地上,午炔咬着牙,侧脸紧紧贴在地面上,冥念辰此刻正蹲在他的面前,表情平淡。
“呵……要不是那家伙做事没有处理干净,魔王大人应该发现不了这里吧?”
“不说,是想吃点苦头吗?”
冥念辰话音刚落,手未动分毫,午炔的表情却扭曲着,崆疑惑地看着午炔身上透着完全不属于冥念辰的力量,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崆很清楚,主子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该主动去追问。问得好了,说不定会得到些好处,若是问到自己不该问的,那这辈子应该就是到头了。
“帝……”午炔这一字刚出口,被紧接着压制在自己身上的神力压到马上就要窒息。
“你该识趣点,吾没有在苍烈就把你解决掉。”
“咳咳……你花费再多时间在我身上都没用,那位大人早就不是你眼中的叛徒了。”
“……是吗?”冥念辰轻眯起眼睛,一双红瞳中闪着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几乎要将午炔整个人的精神都吞没。“吾再问你一遍,丂普在哪里?”
午炔双目无神,嘴中喃喃着几个字。冥念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起身直接出了门,“崆,走吧。”
“是,城主。”
午炔狼狈起身,擦了擦侧脸的土砾,“大人,午炔在此祝你,得胜归来。”
往常的四合院中,尸横遍野,但午炔却笑着,似乎,胜利的平衡木会倾斜到他们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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