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长叹一声,终究是抬起手臂,五指微微握紧,掌中出现的黑色漩涡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将那封印起来的盒子“吸”到我的手中。
父亲,最后留下的东西吗……
我原本,脑海中已经想好要问母亲一些关于父亲的,我并不清楚的事。但,还不等我开口,母亲两手轻轻推了推我,撑起身子来。
她就这样,仰起头,直视着我的双眸……
“不愧是亲生父子,连眼神都那么像。”
“……母亲。”
“久黎,你不恨我吗?恨我,用兽的身份将你带到人世……”
“我没有理由去恨您。”我不再准备解释什么,又扯了扯即将从她身上滑落的外袍,视线转而锁向掌心被封印住的木盒子。
她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静静地凝望着那个盒子,似乎,那就是已故的父亲一般……
掌心幻化出了一张熟悉的符箓,被火焰点燃后,出现了一个小型的烟花,瞬间爆炸开来。就在那一刻,我几乎觉得这个小小的烟花足以把整个冰牢点亮。我垂着脑袋,小心地观察着母亲的变化,就在那烟花燃灭之际,她伸出手,愣愣地停在空中……
良久,我才听到她随之而来的话语————
“美好的东西,只有一瞬,明明就在眼前,却留不住,越是握紧,它走的便越快……就像我们的爱情,如泡影一般……”
“……母亲,盒子打开了。”
我将盒子递给她,顺着盒子的缝隙看去,那里面只放着被卷起来的褐色牛皮纸。
是信?
父亲最后留下的仅仅是一封信吗?
“他,就没有什么别的可留下吗?”墨羽嫱低声说着,声音带着些许不满,但却仍旧小心翼翼地取出那牛皮纸,解开了绳子,将它慢慢展开。
随着信纸展开,一个小物件滑落在地面上,那声音吸引了墨羽嫱的注意力。
“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刚刚滑落在地上的银制小环。这个……难道是戒指吗?
我头我听闻坊间,有些夫妻之间喜欢将此物戴于手指上,代表自己已婚。可,我还没有遇到过哪个人用银子磨出这个形状。
“戒指?”
我惊奇于母亲居然认得此物。她伸手将那小玩意拾起,戴在右手的无名指,大小居然正正合适。如果父亲母亲是正常的夫妻,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按照父亲母亲的经历,父亲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去测量母亲的手指。
她转头看向冰牢房间中静静依靠在墙壁的白色身影,轻笑出声。
她收回视线,仔细地阅读起手中的信。我扫了几眼上面的内容,那上面,大概写了父亲恢复记忆后的事情。那些,都是我在幻境看到的记忆。
我不再细读,闭上眼睛,将内力化作热量,暖着母亲。
“他,原来那个时候就记起来了……”
“……母亲,我在幻境,看到了你和父亲。他……我不是希望母亲原谅父亲,只是,我觉得,父亲其实很不容易。”
“你居然不恨那个家伙。”
“我不恨他,相反,我很珍惜小时候与他相处的记忆。若是非要说的话,我怨他,从一开始就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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