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师父，与他认识？为什么要找他？难道他也是枭魂的？说不定，他甚至可能认识我……

电光火石之间，一记明雷直劈向苍绝。而那个称为“兽”的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仍是不屑一顾的神情。抬头看向天空，早已乌云密布，哪里还有刚才阳光明媚的影子？

师父……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如果你真的与帝君有了什么约定，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每每牵扯到师父的事，都让我不知所措，脑袋变为一滩浆糊。

“十一！”

强撑着准备起身的十一，被余雷波及，掀出了场外。

才反应过来的身体却在看见眼前画面的时候僵直一瞬————祁御，安卿，单白雪三人赶到他的身边，我却，刚刚反应过来。

果然，凡人，不可能真正融入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心好痛……

“带着我师兄，走。”

十一的这句话是看着我说的，他的嘴角还挂着血，却笑得很开心。

他预料到了什么吗？又为什么笑而不语？十一，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回答，而不是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推开我。

“可……”祁御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不会走的。”

我坚定地看着十一，毫不动摇。

台上，激烈的打斗结束了。

苍绝一身白衣，被血液染红了大片，场下不知何时喧闹得聒噪，人们四处逃窜，好像，只有我们仍在这里。

“不会走，还是不能走？”午炔冷笑着看向我，嘴上一字一句到————

“找到你了。”

他的速度极快，就在眨眼间到达了我的眼前，我的心脏似乎一瞬间停止了跳动……耳边又是谁的叫声？

“唔……”

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在午炔的手即将触及我左心口的位置时出现在我的眼前……

“师父！”

“阿黎，你终于肯回来了……”他笑着，笑得如平日一般温柔，却……显得那么无力。

那只手，直直戳入眼前之人的胸口，是他为我挡住了最致命的一击……

师父无力地靠着我，一言不发，脸上，是他正在散失体温的手掌。

“师父！”我抱着他，焦急地看着其他几人，“祁御，安卿，帮帮我，帮我看看师父！”

“居然还不跑？”午炔再次袭来，十一顺势拿过我腰间的尘世，提剑勉强接住，抿着嘴，脸色说不上好看。

我扶住师父坐下，让他稍微舒服些，靠着我。就在祁御安卿准备运功时，师父将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无力到————

“别让他们白白浪费法力……”

“可是……”

我哭了……

我拿手去抹掉这象征着软弱的泪，却怎样都止不住……

“阿黎，你怨我吗？怨我带你回来？”

“我从来没有怨过您！”我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安卿与祁御相看一眼，似乎是交流好了一般，他们并肩走向了十一，做好决定与午炔一战。单白雪蹲下，检查着苍绝的情况，我以为她会告诉我，一切都没事，但，她紧皱着的眉头和不知道怎样开口的神情却让我的眼泪决堤……

“阿黎，你能再叫我一声父亲吗？”

他仍是笑着，若是没有胸口的血迹，没有四周的吵闹，没有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我是不是能当他还要继续教我法术？

“父亲！”

我紧紧回抱着他，不说话，只是任由眼泪打湿我的脸颊。

直到他，在我怀里，慢慢变成没有一丝温度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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