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几乎从不与木夭夭正面对上,如今突然被木夭夭这么有理有据的一怼,当下慌了阵脚。
“看来是有些难为你了。”木夭夭抬眼看她。
“那既是为本殿庆贺生辰,那就请蒋姑娘来说说这舞的含义罢了。你刚才的舞姿翩翩,哪到哪是庆贺的意思?”
“这可不像什么白纻舞。”
木夭夭将酒杯举至眼前,就这么大胆的淋在了面前的案席上,酒渍脏了衣裙眼也不眨,看得出来一身怒气。
圣上的眼神也跟着凌厉起来。
蒋清身体开始打颤,她养尊处优,很少有人能正大光明的对她发怒,没见过这阵仗,当下就顶不住压力,整个人瘫软的跪在地上。
下首的贵女席中,董月不屑的撇了撇嘴,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这点场面就唬住她了。
木夭夭心有灵犀一般的朝董月这边看了过来。
吓得董月连忙坐直了身子。呜呜呜,她从小就只怕木夭夭她那个严肃样子,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看着都骇人。
其实木夭夭也不是刻意要来看她,只是她不屑的样子过于明显,着实有些吸引目光啊。
“殿下所言极是。”董月扛不住视线压力,抛出一句最为恭敬有理的话来。“臣女也觉得不像什么白纻舞。”
木夭夭:“……”不就是多看了你一眼。
董月和蒋清一向不对付,素来就没有给过对方好脸色瞧。如今自己被迫跪在地上,看着下首的董月可劲的嘲讽自己,蒋清又恨又恼。
偏生壮不起胆子去反驳。
“这白纻舞讲究轻盈动人不假,白纻自当甩起来才好看。但蒋清姑娘舞姿过于奔放了些,倒像是要给本殿上白绫的架势。”
木夭夭眼神高傲,将杯中酒洒尽,冷冷质问:“你这是盼本殿薨逝。”
“书阳生辰有幸得皇后娘娘一手操办已是大幸,然,若是承圣上恩宠要遭受如此暗里诅咒,恕书阳福薄,万万承受不起。”
“书阳得皇恩浩荡,自由学习礼制,参与各国宴席,做善事,行义举,虽做不到万般如意,但也是恪守职责,自认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之事,不知为何要得如此待遇。”
“书阳请求圣上宽宏,革去书阳公主尊号,免去书阳一切职责。书阳愿在明涧寺中为国祈福,为圣上祈福。”
木夭夭将酒杯放到桌案上,提起裙摆越过跪在地上的蒋清,径直下跪请旨。
少女不卑不亢,却从她的话语中读出阵阵悲凉。
圣上今日得知过去的十一年间,她暗地里遭受的一些冷遇,心里头五味杂陈。
“禀圣上,书阳公主多年为城中百姓布施,治病,置办学堂,功不可没,臣认为,废除书阳公主尊号之事万万不可。”丞相直接跟着跪在后头。
“禀圣上,书阳公主在百姓中素有“小观音娘娘”的美称,颇得民心,再说,今日之事,确实是蒋侍郎家的姑娘不对,因而怠慢了公主殿下,臣认为,应惩治蒋姑娘,而非废除公主尊号。”
高穆寒也跟着前面二位大人跪下:“禀圣上,依臣拙见,公主殿下今日受了极大的委屈。请圣上秉公处理祸首,莫要让小小民女,寒了公主殿下的心。”
“圣上!小女年岁尚幼,懵懂无知,这才导致举止无状,冒犯了公主殿下。可臣唯有小女这么一个孩子,请圣上法外开恩,饶小女一次吧。”蒋侍郎宝贝自家女儿,见场上气氛已然控制不住,便连忙出来来苦肉计救场。
“求……求圣上恕罪!”蒋清没见过这么一遭,当下整个跪趴在地上请罪。
反观她斜上方的木夭夭,脊背挺得如青松矗立,少女亭亭,气质多样,如今一言不发,就单单跪在那里,也尽显傲气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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