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守

“找到了，蛇妖正在和其他妖怪厮杀！”

“天佑日向！等它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

巨大的力量如铁索将佐助紧紧缠住，嘶吼、挣扎仍是徒劳，躯体陷入浓稠的黑暗，与妖怪相克的灵力裹挟周身，五感在挤压中失去作用，宇智波佐助就这样陷入混沌，不知今夕……

佐助从过往中惊醒，手指捏着眉心出神，真是噩梦久缠。

这段难堪的记忆，他让日向雏田看过了。

佐助责怪自己，何必如此认真，导致现在心情很不爽。

知道真相后，日向雏田更沉默了。

其实在对峙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接触过鸣人和佐助他们以后，雏田发现日向的降妖除魔是不做他想的降妖除魔。

雏田动摇过很多次。

她希望他们是邪恶，又希望他们不是。

——

偌大的房间没有点灯，有些昏暗。

佐助像一阵飓风霎时间具现于她身前，却风轻云淡道：“我要睡了你。”

“你？！”雏田扇去的耳光落了空。

一股合欢花香气袭来，雏田没了力气。她如同一朵沾着雨露的白茶花，任由佐助采撷。

雏田醒来，轻撇着眉梢，脸颊发烫，她将脸埋进臂弯，又羞又气。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是雏田对宇智波佐助的第一印象，虽然他立马撕碎了这片刻的惊鸿。

他冷峻的面容，他眼里倾泄的高傲，他并不柔软的黑发，他骨节分明的手……雏田此时闭上眼睛都是他的样子。

原来，那双像黑玉的眼睛已经嵌进她心里。

子时的夜辗转难眠，慌乱像海潮一样携着窗外的雨声在雏田胸腔内平息又疯涨，如此反复。

天光转亮前她终于睡下，然后陷入一个密网似的梦。

她化作一朵漂浮在海浪上的花，在水中飘摇沉溺，被一条蛇拎起圈入怀中，越缠越紧……

‘这是日向欠我的！’

她被蛇一口吞下！

那句话仿佛天罚一般，震耳欲聋。

惊醒后，雏田不敢再睡，她如何面对自己泛滥的感情。

——

四周的风停止了，他又一次回到黑暗里，静静的，也许又过了十年。

“对不起……”

稚嫩的声音打破沉寂，前方涌出一束光，他看见了日向雏田远去的身影。

没有叫住她，也没有追上去，佐助面容依旧冷峻，他依旧孤清高傲。

她忽地驻足回望，眼睛如同沁过水的白玉，我见犹怜。佐助左脚不禁向前迈去，心中涌现难以言喻的感受，他当初不该留下她。

妖怪很少做梦，或者是他很少做梦。

佐助起身，踩过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鸣人，他想忘记刚才的梦。

拉开门，宇智波佐助见到了刚才那个我见犹怜的梦里人。

日向雏田立在晨光里，晾晒着洗好的衣裳。

佐助心底晃过一阵波澜，接着便是无端的讽刺：“好久不见。”

同一屋檐下的方寸之地，日向雏田在躲他，举止刻意，次数过多，连一根筋的鸣人都瞧出来了。

“早上...好……佐助君。”雏田垂头不敢看他，这几天她已经尽力避开佐助了。

佐助盯着不敢看他的日向雏田，“不是要做出气筒，躲着做什么。”

“啊，对不起……”

佐助表情一顿，他真的不该留下她。

雏田犹豫了许久，“我......有话对你说，我们可以出去谈一谈吗？”

他明明是宿敌，雏田已然预见了自己的下场。

麦田之上，微风缱绻。

宇智波佐助是如同月亮般的存在，遥远的、清冷的。雏田想法突然无厘头地发散起来，佐助会不会被她吓一跳，一个日向竟然喜欢他什么的也太吓人了，然后恶心地躲开她，没准也不会让她补偿了。

想着想着，雏田有些后悔了。

风沾湿了眼角，晨光烫红了脸颊。

“我……”雏田捏紧手，她必须豁出去，“我喜欢你！”

佐助眉毛一扬，嘴角擒着浅浅的弧度，“我知道。”

他知道？雏田一听这话瞪大了眼，设想的答案不一样，她没了刚才的神勇，“我的喜欢，不会让你恼怒吗？”

佐助凑近，“有点。”

“啊？”

雏田落入他的怀抱心情复杂，是梦还没醒吗？

人妖殊途，他们要跨越的世俗像座高山。

未来谁也琢磨不透，雏田跌入另一个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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