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黯霜（上）

……

“湘湘的死。”黯霜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面上写满了怅惘与忧伤，她想要伸出手来去拍一拍帝书的肩，然而她的手却终究是从帝书的肩上穿了出去。

“我一直不知道那天的凤族祠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你那段日子，为什么会失忆……？”她看着在询问从前那人的帝书，心中顿时有种悲苦袭来，几欲将她吞没。

“但是凤族令牌，到底还是拿到了不是么？”他在她身旁安慰道，“而且，凤族也并没有发现令牌已经被我们取走了。”

“即使到了现在，你也不想与我谈起这件事情吗？”黯霜道，“你不是，要让我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么？怎么行到此处，反而不愿让我知情？”

他闻言陷入了沉默。

黯霜在一直等待他的回应。

“好吧，还好这是在殷诛的因果之境中，还能一试。”他最终还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是你的所愿，我会尽力为你达成。”

黯霜来不及思考他所言“还好在殷诛因果之境中”是什么意思，眼前一黑，场景便又是一番变化——

面前，是一片浩渺无际的星海，星海之中的每一颗星星之上，都留存着一段记忆。

这里，便是他的意识之境。

“殿下？”黯霜试着唤道，“你还在吗？”

任凭她如何呼唤，也没有声音回答她。

黯霜心中顿觉不安，但在此时她却也已经无暇顾及他的消失，面前忽然出现的金色魂灵已经开了口：“清姐。”

她听见，过去的他一声嗟叹，道，“到底是你、竟然是你啊。”

似乎在响应他的回答，有一道轻柔女声在这偌大的空间之中响起：“无名。为什么要来我凤族祠堂呢？”

“为取我曾经委托给凤族保管的令牌。”他诚实地回答道，“在你故去、仙魔大战结束后，我请求天帝将我名字在万神柱上抹去，从此独隐九幽不出，而为防事变，我把以我鲜血凝成的九幽令牌交予龙、凤、九重天、青丘狐族。而今我遭枷桎算计失一身经脉鲜血，再无法回九幽之地，才出此下策来取令牌。”

“你竟然遭遇了这么多么。”凤清的语气有些讶异，她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寄存在祠堂的只是一道气，如今是你以魂入体将我唤起，我可没有能力让外面的那女子对你住手啊。”

“不，清姐，你有。”他道，“外面那女子借你们的气而成阵法，只要你们的气与她脱开联系，她的阵法也就难以为继，到时候便是不攻自破了。”

“她是我的后辈，这血脉联系又怎是说断就断？”凤清问。

“不要紧。”他平静地道，“还有我和你的联系，只要你同意。”

风清沉默了一阵子。

“无名。”她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犹且更胜从前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好吧。”她笑道，“我早就死了，如果还能帮你一点，也就随你去吧。”

言罢，她彻底地没有了回音，但在他的意识之境里，金色光芒大绽，意识境随之一阵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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