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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领兵迎战,一番不痛不痒的交战之后,鸣金收兵的一天。
回到帐中君麓身穿一袭玄袍,腰佩帝望剑,端居于主座上方,微微揉了揉眼睛,显出极疲乏的样子来。
“定王殿下……”下首有将领见到君麓疲态,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属下以为,这北越日日来袭,恐怕是为了扰乱我方将士的作息,以备后日之袭。”
君麓又何尝没有看出来北越的意图?只是这北越人甚是狡猾,每日必要变换一番驻地之处,令他们根本无法摸的他们的活动。
“传令下去。”君麓这几年已经褪去了幼时的稚嫩,于兵法处也多了几分见解,他丹凤眼微微眯起,问道:“我们的死士,有多少人?”
“回殿下,四百余人。”有人应道。
“去二百人分为三路。一路佯攻,一路暗探,一路掩护接应。”君麓敲了敲桌子,闭了眸子,冷声道:“如果这番布置还是探不到北越所在,那他们也不必回来了。”
“是。”
君麓其实心中明白,这二百人对于北越一向严防死守的营地还是少了些,自从当年他只身一人前去烧粮草之后,北越就在守营这方面下了苦功夫,这次故技重施怕是不易。
但是如果二百人的命能换两万人甚至是二十万大军的命……那又有什么不值得。
京城那里,他那位父皇怕是活不了几年,现在京城该是动荡得很。
他手下的兵力,大多是驻守边关,能调动的怕是只有不足十五万,只能勉强与北越持平。
多少年来,东陵超居三国的实力,是什么时候变弱的?亦或是,不是东陵变弱了,而是如西秦北越之类,原本极小的国家,暗中发展壮大了。
前一种不可怕,后一种才是真正可怕。如果是后一种结果,联系到近日北越的种种异动,君麓还是不免担心起来。更何况他此时心中,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山雨欲来。
风满楼。
……
君麓和众人一同守在主帐内,一连几个时辰,都没有动作,帐内一片气氛冷凝。
直到有一个黑衣男人,满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地道:“定王殿下,我们已探清了北越军营之位……”
“死伤几何?”君麓虽然舒了口气,却仍是凝重地开口问道。
“回殿下……仅有二十余人活了下来……”那人气息奄奄地道,“军营所在我之处等已画好了图在我身上,只待殿下差人来取……我怕是不行了……”
君麓一听,不由大惊,从坐上飞起,直奔那人方位。
却不料那人说完这番话后身子便是向后一仰,君麓近身,再探这人鼻息,已然毫无。
君麓沉默了半晌,还是轻轻将那人尸身放到地上,也不必那人告知,从他发簪中取出一张夹带的图,缓缓展开。
却不知那图,用上了那二百死士多少心血。他们只怕鲜血脏污了他处,只得用指甲沾血一点点勾勒而成,连山川河脉详尽至极。
君麓不禁闭上了眼。
说不出,这满腔的澎湃之情,此刻竟复杂如此。
“传令。”君麓仍是闭着眼睛,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平静威严,“调兵五万,依此图所指,围攻北越营地。”
君麓顿了顿,又道。
“这一次,我要你们每个人,都活着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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