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那次来祭坛也只有七岁,那时她名义上还是教主的养女神教的圣女,可实际上没有月亮武魂的她连侍女都瞧不上,掉队也是因为一名侍女推了一把滚到了树丛里。
小路很隐蔽,哪怕是后来找到她的侍女也没有发现。
这条路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人经过了,灌木丛生。
在绕了几圈后阿尔看到了之前做的标记,神色焦急起来。
“我记得明明在这里……”
“别急。”太一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这里是个阵法。”
布阵的人手法高明,她若不是精神力极强也难以发现藏在树木中的秘密。
以地势植被为阵,即使只是普通的迷阵也可以将人困死。
“这是阵法?”墨家兄妹震惊不已,他们走了那么久根本没发现可以用来布阵的东西。
太一看了眼那些参天巨木,在脑海里回忆之前经过的时候它们地位置,最终推算出生门所在。
“我已经算出来了,后面跟着我走。”
一刻钟之后,果然打破了死循环,入目便是一处简陋的山洞。
而山洞前,站着一名身形修长的青年。
正如阿尔所说,他并不高大健壮,反而有些清瘦,一身灰色长衫看起来空荡荡的。
男人发丝雪白,被简单地束在脑后,一双漆黑的眼眸无神而深邃,唯有灰色的瞳孔显得格外怪异。
“你来了。”他声音沙哑,像是许久都未开口一般。
“您是……”太一并不认识他。
“我叫素和,与阳烛阴幽有些师徒缘分。”他本就生得精致如人偶,在露出一丝笑容后更是惊艳。
“太一见过前辈。”太一暗道果然如此,恭敬地行礼。
“几年不见,小阿尔也有朋友了。”素和摆摆手,看向了躲在太一身后的阿尔。
“朋友?”阿尔想了想,“约书亚算……朋友吧?”
“为什么不算!”约书亚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咱们可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
仔细想想之前的经历,阿尔勉强接受这个朋友。
“寒舍简陋,诸位先稍作休息。”素和领着一众人进入山洞,“太一随我来。”
约书亚还想说什么,但被墨玄鸳一把拉回来,“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也没比我大多少。”他小声嘀咕,但还是乖乖地坐在阿尔旁边。
这边太一冲众人微微颔首,便跟着素和走进山洞深处。
“前辈……”太一还是有些按捺不住。
她跨越万里大海,眼见着就能找到父母,怎么可能不激动。
“孩子,人永远无法触及神,反抗神,即使他们是强大的封号斗罗。”素和手中举着一盏灯,语气中流露出悲凉,“他们不该回来。”
“不会的……”太一无法相信追寻到的结果,她不由放大了声音,“您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她声音有些颤抖,直到素和手中的灯照亮石台上的两个木盒,露出其中两个如同玉石的魂骨。
魂骨只有魂师死亡才能剥离。
太一死死盯着那两块魂骨,记忆中不断浮现父母的身影。她一直抱着他们还活着的希望,可现实却是给她当头棒喝。
“神,为什么要发起战争?”她咬着牙,冰冷的声音几乎是从口中挤出来。
“信仰。”素和低声道,“从日月大陆开始信仰神时,便是水火不容的局面。”
神界无法干预下界,这是明文规定,但也并非没有漏洞。
日月双神并非强大的一级主神,甚至在二级神中也不算强大,但他们最特殊的一点就是可以利用下界人类的信仰修炼。
这本就是一场争夺信仰的战争,是神明之间的对垒。
太一压下所有情绪,却在查看魂骨时察觉到一抹熟悉的气息,与体内阴阳之精中封印的浊气如出一辙。
“邪魂师?”她触摸着冰凉的魂骨,那浊气正是附着在魂骨表面。
“五浊殿在日月历史悠久,不论是大日神国还是明月神教都与之有过契约。”素和微微颔首,“斗罗大陆称之为邪魂师是么,倒是符合他们。”
“所以,是他们动的手?”太一攥紧拳头,这次她和邪魂师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五浊殿的浊魂师依赖浊气修炼,用特殊的阵法转换鲜血为浊气,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修炼迅速。”素和没有直接回答,“看似是日月争夺,其实是三足鼎立,或许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利也不是不可能。”
这场战争的双方没有赢家,人命的堆砌最终只会便宜邪魂师。
……
乾坤日月谷第一次下起了雨,自有记录开始,这里就是日月圣地,不论白天黑夜都会是晴空万里。
只有这样才不会遮挡日月的威光。
素和看了看山洞中认真修炼的众人,步履轻盈地走出去,任由冰凉的雨水打湿。
他的眼中看到的是黑与白的影子,因为这双眼睛早在他被扔下万丈深渊时就已经被刺破。
太一不是第一个日月之子,他也不是。
但他没有太一那样好运地出生在遥远的彼岸,自出生就被关在狭窄的囚笼,直到武魂觉醒。
同时拥有日月武魂的他被打碎武魂斩断四肢,废掉双眼扔下悬崖。
十死无生。
也是在深渊之下,他见到了神。
一个虚弱到快死去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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