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落满地,送走洛巧云后,墨初雪和萧凛然回到京城,一切井然有序。
夜晚降临,万家灯火通明。一片繁华之景,锦绣山河。
将军府内,喧闹一片,墨将军得知萧世子回瑜擎后,特意将人请到将军府用晚膳!
饭桌之上,墨初雪坐在萧凛然身旁,神色僵硬,时不时嘴角抽动一下。她瞅了眼萧凛然,见他神情自若,心中不免几分忿忿之意。
旁坐的萧凛然,手有些无措的藏在袖中攥了攥。他分明记得,他这次回来之事并未张扬,将军怎知他回来了……定是那个裕庚帝!
心中长叹一声,萧凛然始终觉得,此刻,不是如此正式见墨镜棋的最佳时机。
墨镜棋起身给萧凛然满上酒,墨初雪朝墨镜棋挑了挑眉,墨镜棋撇了她一眼,没规矩!
罢了,他的姑娘……只好也给她满上酒,祁韵儿早已司空见惯。
墨镜棋极其客气的说道:“萧世子怎么回来了,回来也不知会一声。这许多年未见,都长得这般高大了。”墨镜棋脸上挂着喜悦的笑。
说实在,他也没见过萧凛然几回,仅是有过三面之缘。这人真是应了那句,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墨镜棋是打心底里对萧凛然欢喜,觉得这孩子机敏、聪颖。
“这次回来,纯属机缘巧合,正好也回来看看。”萧凛然笑道。言罢朝墨镜棋敬了一杯酒。
墨初雪会意,也赶忙举杯敬酒。墨镜棋也回之,后将酒杯放下。
墨镜棋轻笑一声,“据说,箫世子与小女相识。”
闻言,萧凛然泰然颔首,“是。”
可墨初雪的嘴角,却是不自觉抽动一下。
“那……”墨镜棋欲要往下说,墨初雪往他的碗里夹了块肉,打断道:“爹,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墨镜棋瞪了她一眼,墨初雪微耸肩,讪讪一笑,捧着碗,不再多言。
墨初雪只好在桌底下猛踩萧凛然一脚,萧凛然扯着笑看了一眼墨初雪,墨初雪也回之一笑,之后萧凛然泰然点头,不动声色。
真是没规矩!可他又不好张扬,只好任由着这姑娘耍脾气。
没过多久墨镜棋又和萧凛然聊了起来,不过是聊了些江湖上的趣事,对墨初雪闭口不谈。
“阿墨,你觉得将军会好奇你在江湖间的事么?”萧凛然俯身凑近墨初雪低语,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墨初雪扯着嘴角,给他倒上一杯酒,并又踩了他一脚,“我爹可没这闲情逸致好奇我的事,况且,我在江湖的事,他们也知道不少。”
“是嘛!那今日我再和将军说道说道,可好!?”萧凛然强忍痛意,咬牙切齿的说着。
“不劳您费心,好好吃饭吧!别在将军府没吃饱,出去就倒打一耙啊!”墨初雪同样咬牙切齿,两人在饭桌上暗潮涌动。
这颇像是那欢喜冤家!
一顿饭后,墨镜棋亲自送萧凛然离开,似乎两人还挺投机,墨镜棋也欣赏他的才华。虽说,未曾听闻萧凛然有什么鸿鹄之志,但这才学,不可磨灭。
翌日,洛遥乍到将军府,墨初雪正在院内练武。
“小姐!九、九公主来了!”家丁风风火火往院内跑。
墨初雪将剑收好,“洛遥?将人请进来,九公主来还敢拦着,你们胆子挺大啊。”墨初雪笑了一声,调侃着。
“小姐误会了。”家丁神色有些慌张。
见状,墨初雪微微摇头,无奈一笑,“我没有怪罪的意思。”
这刚走到前院,洛遥一看见墨初雪,就跑了进来。墨初雪挑了挑眉,这是一点儿公主的模样都没有!瞧得墨初雪都不忍叹息。
那小姑娘跑到墨初雪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洛遥性子虽欢泼,但生得娇俏,可人得紧。
洛遥差了墨初雪大半个脑袋,得仰视她才算。
“初雪姐,我从皇宫内得知了一件大事!”洛遥张扬一声,忽而捂住了自己的嘴,四下张望,所幸无人。
墨初雪点了点她的额头,“走吧,到我屋里去。”
闻言,洛遥点头如捣蒜,跟着墨初雪进了屋。一进屋就毫不拘谨的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糕点,往嘴中送。
房门关上后,墨初雪看着洛遥吐出一句,“没规矩。”
洛遥扮了个鬼脸,许是呛着了,洛遥赶忙倒了杯茶水,灌下肚中。
“唉!我都许久未曾进过初雪姐的屋子了,还是这样一成不变。”洛遥这才环顾了一下屋子,什么都没变。一眼好似就回到了数年前。
墨初雪也坐下,倒了杯茶水,浅呷,继而问,“方才有何事要同我说的?”
洛遥将糕点放下,手拭了拭嘴角的残渣。微微倾身,凑近墨初雪,刻意将声音压低,“太子要娶太子妃了。”
太子……洛暮棣啊,洛暮棣今年都二十有三了,娶妻乃是应当的。
墨初雪轻嗤一声,“我原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此事啊。”
“初雪姐莫急,听我道来。父皇已对太子妃有了人选。”洛遥卖着关子说道。
饮下一口茶水,墨初雪也不心急,只是续道:“除了那些个皇亲国戚和权臣之女,还能有谁?”
总之裕庚帝断断是不会,让她嫁到东宫去的,她的秉性,裕庚帝多少还是知晓。
洛遥微微颔首道:“是傅侨。”
听此,墨初雪挑了挑眉,“竟有此事。”
不过,这傅侨和洛暮棣眉来眼去好些时日了。数年前,她便知晓,这傅侨定是心悦洛暮棣,这也算成人之美。
“不过只是有意罢了。初雪姐,你怕是不知道吧,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傅侨可没少去寻太子。”洛遥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看着墨初雪。
果然,墨初雪眉头一皱,“这傅侨……”
后来,两人又寒暄了一阵,洛遥又缠着她,要她讲江湖间的二三事。
晚间,瑜京城的东郊外,一座凉亭内,一剪孤影在灯笼照耀之下,撑着一把油纸伞,格外寂寥且诡诞。
从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影缓缓走来。
风吹过时,落叶沙沙作响。一步一响,枝丫被脚尖折断。
亭中人回过头来,灯影之下,一明一暗,眼中神色叫人捉摸不透。
“见过太子殿下。”女子微微福身道。
洛暮棣将油纸伞收下,“你我之间,何时又这般生分了。”
“不知阿暮唤我来此,所谓何事。”这人竟如此胆大包天,唤了太子殿下的乳名!
洛暮棣些许无奈,“傅侨……又胡闹。”
“哦?我这般太子殿下可奈我何?”傅侨一副嚣张气焰,叫洛暮棣忍俊不禁。
只听他长叹一声,“我可没这本事,只好任由着你了。”
傅侨勾唇一笑,娇俏得紧。他见她美得不可方物,也笑了。
只是忽而洛暮棣话锋一转,“今日前来,有要事相告。父皇欲奉太子妃了。”言罢,沉下了脸色,凝眸看着傅侨。
短短两句话,让傅侨心头一紧,眉头不自觉皱起,藏在袖中的手也紧紧地绞着。
“陛下是否已有心仪之人?”傅侨问出口时,心中升起几分寒意。
洛暮棣微微摇头,“不知。”
闻言,傅侨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转而又似霜打的茄子般,若是……若是不是她,那岂不是……不成!她堂堂丞相府千金,怎能屈身做良娣。
忽而一双大手,桎梏住她的手腕,她一个不稳,跌入他的怀中。洛暮棣徒然收紧双手,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阿暮!”傅侨惊呼。
“莫动,让我抱一下。”洛暮棣微微俯身,依偎在她的肩头,好似喟叹一般。
傅侨瞅了他一眼,偏开头,“这般粗鲁,换作别的姑娘,早就离你而去了。”
“日后不会了,我知道侨儿绝不会弃我而去。”洛暮棣的语调轻柔,呼吸间,落入她的后颈耳垂。
傅侨不自觉发颤,“你又怎知,我不会弃你而去?”
“我就是知道。”说罢,洛暮棣低低地笑了一声。
傅侨无奈耸肩,“好吧。不过,我不会弃你而去,是真的。”
两人依偎在一起好半晌,忽而,洛暮棣松开手,拉着她坐在亭子里,修长的手指悄悄把玩她的手。
两人缄默了一阵。
忽而,傅侨沉沉地说道:“阿暮会娶我么?”
洛暮棣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会的,我会娶你,你会是我唯一的妻。我不是未来的帝王,我只是一个闲散太子,我大可爱你一人。”
“那,倘若陛下指婚,太子妃不是……”傅侨担忧的说着,洛暮棣出言打断,“不会的,我会请陛下赐婚,我的太子妃,只会是你。”
这句话,宛如一句誓言,深刻在她心头。她紧紧依偎在他怀,轻轻勾起嘴角,她心悦了他好多年,是五年还是八年……或许更长,长的她都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时爱上他的。
她只知道,这辈子,她非他不嫁。这是何等的情深,才会如此想,那就像孤注一掷的棋盘,她下了这盘棋,输赢未了。
那些书中的荒唐,终究会成为生活的映照。就像是她会非他不嫁,他会非她不娶。
“今日的湖面格外的美。”傅侨看着月光照下,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禁感慨。
洛暮棣轻笑一声,“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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