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莎没看到艾米丽的身影,准备回到房间歇息的时候,余光瞥到左侧窗台旁站了个人。
那人逆着光站着,光影勾勒出他的身形但模糊了他的面容,在窗外蓝色如焰的背景下,只是一团模糊的色彩在面朝她。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瞬间想到波利尼西亚的骑士看守着世人不知道的可怕事物。与此同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扣住。
麦克·莫顿:这位小姐,请问您尊姓大名?
麦克站在她面前笑着问。他的笑容依然亲切明亮,只是眼中那片蓝色的大海中电闪雷鸣,似有两道闪电射向玛格丽莎。
“逃跑”这个念头压根就没有占据玛格丽莎的大脑。她呆呆地望着麦克,丧失了一切语言。在那双灵动而令人不安的目光的注视下,她的服装、血肉都被剖空,只剩赤裸的、战战兢兢的灵魂。
玛格丽莎·泽莱:麦克·莫顿......
她梦呓般说着,麦克赞同地点点头,握着她手腕的力度又加重几分。
他居然还活着?!
空空荡荡的大脑里,这句话不断回想。
是的,他还活着,而且居然还挂着那副笑脸。
然而就是在这熟悉的笑脸下,玛格丽莎战栗了。以前的麦克也笑嘻嘻的,但眼前的这张脸简直像一个面具,遮住了里面空洞的灵魂。
请诸位读者站在可怜的、玛格丽莎小姐的角度设想下吧!当你正因一场灾难而惊魂不定、梦寐惶恐时——是的,即使过去了几个月,玛格丽莎仍会时不时梦见那尸山血海与人们的哭嚎——突然又有一位曾经无比熟悉的幸存者站到你面前。哦不不,别误会,他虽然也幸存了下来,但见到你可没有那副惊喜的神态,没有与你相拥而泣哭诉家是如何被毁灭的,尽管他能做出来这事。
恰恰相反,他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笑瞅着你,他嘴角比石膏还僵硬,眼神比冰川还冷,手的力道比赫拉克勒斯还大,他就像从地下十八层回来的索命的冤魂——是的,我们的麦克·莫顿已经把自己的灵魂留在那个不幸的夜晚了!他不再是一只轻巧的蓝蜻蜓,他是黑色的曼陀罗。
唉!两个幸存者就这么僵持着。直到——
幸运儿:麦克先生?
幸运儿走过来,正好看到他们两个对峙。 麦克望了受惊的玛格丽莎一眼,后者迅速关上门。“砰”的一声吓得幸运儿一怔。
在门带起的那阵风里,麦克摘下笑脸面具,露出真正仇恨的目光射向玛格丽莎,仿佛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灼烧出了两个洞。
玛格丽莎靠在门后。
玛格丽莎·泽莱:上帝啊......
她喃喃道。她曾在马戏团的一本书上看过巴黎圣母院钟楼上雕刻的鬼怪:吞婴蛇妖、笕嘴兽与塔拉斯各龙,现在上面还应该加上一个麦克·莫顿的笑脸。
等门外的说话声停息了,玛格丽莎弯下腰瞅瞅门缝。有一小会儿,她生怕会看见一双蓝色眼睛。所幸门缝外只有温暖的阳光。那两个人走了。
玛格丽莎·泽莱:他想杀了我。
空气中有些许灰尘的白色病房里,玛格丽莎在寂静中一字一顿地说。
玛格丽莎·泽莱:一定。
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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