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遗梦2:兴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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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求生

上话说道:日本华北司令员坂本得知巴黎被占,大受鼓舞,企图对重庆国民政府进行进一步封锁逼降,王断红做局把五个股东股份收为己有,法国投降了,科尔蒙特效忠维希法国,王断红得知后,和万藴羽说了自己想给重庆送物资的想法,万藴羽决定将斧头帮工人给王断红提供人力。

英国旗帜在半空随着风起着涟漪,长廊摇摇晃晃推进,长廊四处透着白光,如漏了一般,一个声音形成阵阵回音传入长廊。

杰姆:卡尔先生,丘吉尔先生说什么了?

画面摇摇晃晃移到门口,杰姆坐在桌前,身后落地窗刺眼的白光将他的脸庞模糊,他手中握着电话,蓝眼珠微微动着,眉毛微微一挑,开口说道。

杰姆:卡尔先生?什么时候实施这个方案?他们要是问起原因,你和重庆国民政府周旋…可有具体的借口?

杰姆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嗯”得一声,抬起手勾住自己的嘴唇,眼珠动了动开口说道。

杰姆:明白,卡尔先生,我这就去办。

杰姆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中的电话扣回桌上,一阵阵风将他头顶的发丝吹得发颤,他眼珠微微动了动,拿起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用手来回一正帽檐,一清嗓子喊道。

杰姆:来人!

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从长廊传来,杰姆缓缓站起身,眼中闪着阴森,一个穿着军装的背影站在门口,丝丝缕缕白光徘徊在他军装的褶皱中,开口说道。

杰姆:召集全体人员!带枪滇缅公路汇合!立刻去!

一声“是”传来,一缕白光划过墙壁上英国国王的相框,杰姆直勾勾瞪着前方,身影被摇摇晃晃拉远,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透出的白光照耀着漆黑的走廊。

一幕幕红旗从昏黄的天空摇摇晃晃划过,无数穿着布衣的人围在一处宅院门外,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支枪,齐刷刷对准着前方,孙明昭站在最前方,眼中带着锐利,直勾勾盯着前方,风声簌簌而过,在天空摇摆的红灿灿旗帜的缝隙透出金灿灿的光芒。

一个人怀里抱着枪坐在门口,几个头上裹着布,穿着布衣的人靠在他身边,手里也端着枪,他们脸上满是冷汗,气息发颤,眼珠直勾勾盯着门外,孙明昭缓缓将手背在身后,身上的披着黑衣,里面穿着白衬衫,黑衣冗长,随风起着涟漪,她大声喊道。

孙明昭(中年):郑镇长,我们给过你机会了!前段时间,我给你寄过信,信里写着是,停止剥削农民与工人,还地于民,平均分配,且!让我们的人设立专门的机构在镇子里监督镇子一切行为!你没有给我回复!现在!我带着人来解放劳苦大众了!

郑镇长靠在门上,透过门缝直勾勾瞪着门缝,白光在贯穿他的眼睛,如同一道疤一般,他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咬着牙嘶声喊道。

“清水镇的孙镇长!我们两个镇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主动来寻衅!我凭什么把地给他们!那是我祖上的基业!他们算什么东西!”

李三申脸上戴着墨镜,白色的头发随风发颤,站在孙明昭身边,双手握着红缨枪横在面前,他仰起头望着孙明昭,眼里的她格外高大,刺眼的阳光模糊了孙明昭的五官,孙明昭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孙明昭(中年):地!是农民替你种的,你收着大把的租子不够,还缴着大把的粮食!我们的农民!劳作一年下来!没有一天吃过一顿饱饭!这就是该有的公平吗!我们葚福,没有几座厂子,工人大多数来自王县长的制毒厂!可你呢!仗着工人的家在你的镇子里!就额外收税!不然!你就要用枪杆子把他们打死!这!就是你该有的公平吗!

孙明昭哈哈笑了起来,一阵阵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左右摇晃,她缓缓抬起手指向前方,无数杆枪管摇摇晃晃划过,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我们的革命!为的就是把这个地方一切的不公平消除!郑镇长!如果你肯出来!不再抵抗!接受我们无产阶级联盟的教育!我!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给你一个与他们平等的身份!一起奔赴革命更远大的目标!

郑镇长大口喘着气,眼珠左右动着,手颤颤巍巍抬起一抹自己的脑门上的冷汗,左右看着身边的人,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犹豫之意,他眼角抽搐,缓缓侧头瞪着门缝,大声喊道。

“我打死了你们的人!你也打死了我们的人!你是诱降!我们已经鱼死网破了!你们不会接受我们任何人的!”

一阵阵风拂过孙明昭额前的发丝,她笑着望着前方,门缝里的人影晃来晃去,她缓缓将手垂下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郑镇长!说小了!你是读过书的,那就是可以讲理的人!我们只是阶级矛盾,可往大了说,我们是同胞,身上的血来自哪里,我们的民族是什么!所有人都很清楚!我们这个联盟未来的革命目标便是把故乡在这一带丧失的领土统一!独立!而后接受故乡的接管!让所有人回到祖国的怀抱!所有的阶级摩擦,只是我们前期革命目标所必备统一条件之一!真正的理想!是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都要团结起来!给我们的故乡,送还一片净土!

李三申惨白的脸上带着灰蒙蒙的尘土,仰头望着孙明昭,一阵阵风拂过他白色的发丝,他笑了出来,一下将红缨枪杵在地上,大声喊道。

李三申(幼年):无产阶级革命万岁!所有人团结友谊!万岁!

一幕幕红灿灿的旗帜在天际左右摇晃,一个个脏兮兮的脸庞,炯炯有神的双目缓缓划过,郑镇长侧头看着身边的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向往,眼睛逐渐瞪大了。

郑镇长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缓缓低下头去,咬着牙手一松,一杆长枪掉落在地,他的手一下落在地面上,孙明昭默默看着前方,身后无数面红旗在天空左右挥舞。

两扇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徐徐敞开,郑镇长举着双手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格外沮丧,一阵阵风将他油亮的长衫吹得左右摇晃,颤抖地说了一声。

“自从王升县长死后…善于平衡的人就没了…如今看来,我的下场是迟早的…我不抵抗了…”

孙明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无数红旗在半空挥舞,孙明昭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孙明昭(中年):去吧!去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吧!

一阵欢呼声传来,无数人掠过孙明昭身边冲进了宅院,李三申依然站在她身边,仰头望着她,脸上带着笑容。

“拿房契地契分房子分地咯!”

郑镇长眼珠微微一偏,无奈看着一个个人欢呼着掠过他身边,冲进门口,他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一阵阵叮叮咣咣的钟声响起,无数张纸飞去天空,孙明昭站在满是绿油油小麦的田野里,哈哈笑着伸着双臂身体转着圈,一个个身上穿着布衣,肩上挂着枪的人手中提着一个锣,不时用棍子一敲锣发出刺耳的声音,深绿的草丝左右摇摆,几双脚步踏过,他们仰头大声喊道。

“镇子已被无产阶级联盟接管了!大家快去领自己的地与房子吧!”

李三申伸着双臂,哈哈大笑着围在孙明昭身边大步奔跑着,一阵阵风将他身上的衣服吹得剧烈发颤,孙明昭仰起头闭上眼睛,天旋地转,伴随着一阵阵分房子分地的吆喝,四面的景物不断旋转。

一队队端着枪的人踏着溪水,他们欢呼着,对准天空放着枪,无数白烟从枪管喷出,散落在天空中,王四福躺在摇椅上,双手搭在腹部,默默看着天花板,一阵阵凌乱的钟声再次响起。

王四福侧头看向一旁的灵台,火烛点亮了黑白的照片,风不时将烛光吹得摇摇晃晃,王四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

王四福(中年):大哥,你没看错人,孙小妹成了气候,她甚至没有忘记我们。

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只见桌椅之间,无数人身上披着红布在跑来跑去,他们欢呼着,互相撞在一起,手攥着红布如翅膀一般挥舞,仰头欢呼着,孙明昭站在柜台后笑着望着他们,举起拳头大声喊道。

孙明昭(中年):经过我们坚持不懈的斗争与努力!葚福县!所有的镇子!都被我们解放了!

所有人站成一排,身上披着红布,眼中炯炯有神望着孙明昭,每个人脸上带着笑意,孙明昭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从今天开始!无产阶级联盟政府!正式在葚福县!成立了!王家人支持革命!依然是葚福县的一县之长!

所有人叫好一声,纷纷抬起手鼓着掌,孙明昭眼含热泪,抬手揽住身边李三申的肩膀,垂目笑着一看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我们的队伍!成为正规的革命队伍!番号便是葚福同盟革命军!我宣布!革命军总指挥,总政委,各镇下设监督机关总长由我来担任!

所有人鼓起掌来,高呼着“拥护”,孙明昭笑着望着他们,缓缓抬起手对着他们一敬礼,一阵阵风将她额前的发丝吹得起伏,她抬起手指向前方,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下面宣布各级委任职位名单,联盟政府主席,由王四福来担任,军队司令,由砦慧英担任…

孙明昭身后墙壁上悬挂的一幕幕红色党旗与红色布匹摇摇晃晃划过,李三申笑着望着孙明昭,又看向一个个念到名字欢呼起来互相拥抱的人。

李三申(幼年):这场热烈的革命,伴随了我整个童年的时光,孙明昭将所有人的力量聚在一起,感受着成百上千…越来越多的人的心脏愿为这场革命而跳动,每个人的身上的绽放出来耀眼的光芒,我这个不被人所接受的,天生从上到下一身白的怪物…在她的身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炙热,这是一笔无价的财富。

孙明昭笑着望着前方,抬手随着众人的欢呼鼓着掌,深吸一口气,手一攥举起拳头,眼中透着锐利,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我们的征程只是开始,在未来的一天!我们将脱离罂粟也能生存,有各种各样的工厂!更重要的是,除了葚福,我们的故乡在这一带依然有丧失的土地,我们会踏足那些地方!统一起来!回归祖国!

所有人站的笔直,身上披着的红布随风起着涟漪,李三申缓缓将拳头举起,无数人眼中泛着光望着前方,无数拳头在半空微微摇晃,齐声大喝道。

“回归祖国!”

一幕幕红布在空中起着涟漪,在一阵阵欢呼声中,红布朝前延伸着,旋转着飞向天空,孙明昭仰起头望着天空,脸庞逐渐被飞来的红布笼罩,红色若隐若现。

无数人拽着红布旋转着,他们哈哈大笑着,无数红布被抻开,在欢呼声中,无数双手一松,红布飞向天空,孙明昭和李三申坐在钢琴前,二人笑着望着彼此,红布哗啦作响,一下落在二人头顶。

墙壁上的党旗划过,孙明昭和李三申的手落在钢琴琴键上,二人笑着快速弹着旋律,手指在琴键上飞快移动,头顶的红布将二人的脸庞变得红灿灿得。

李三申(幼年):姐姐,如果有一天我们回去了,咱们这些人会变成什么样呢?

孙明昭的手指落在琴键上,侧头笑着望着李三申,抬起手轻轻一抚他脑袋,开口说道。

孙明昭(中年):这个地方的百姓,如果不回去,怎么样也不会过得幸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为了百年后的他们,这个地方除了依靠祖国,没有其他办法变得强大,世界上的偶然有很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我们要做得就是在生命逝去前,为了他们的未来竭尽全力,至于我们,只是来过,并不重要。

李三申笑了出来,“嗯”得一声,轻轻一点头,手指在琴键上缓慢摁着,他侧头看向孙明昭,开口说道。

李三申(幼年):姐姐,我长大后,也会贡献自己一切的力量,完成您和大家的未来。

孙明昭笑了出来,手指在琴键上划过,一双脚步踏着青石砖的积水掠过,红灿灿的布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的头进了红布,红光布满了他的侧脸,望着孙明昭开口说道。

“孙镇长!英国总督杰姆带了一堆人跑去边境滇缅公路了!把故乡的运输车拦了!”

孙明昭眼珠一动,手一下摊在琴键上,琴键错落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声音,侧头愣愣地看着那个人,眼神变得错愕。

嘉陵江上雾蒙蒙一片,几艘帆船停泊在江岸,不时传来几声轰鸣,一阵阵风将岸边的枯草吹得左右摇晃。

一个穿着长衫的背影在长廊之中前进,身上的长衫随着脚步摇摇晃晃,身边跟着一个国军军官,军官侧头看向他,开口说道。

“陈秘书,卡尔先生到了,咱们的运输车队被边境的英国人拦了…”

陈博术眼神里透着凝重,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抬手一抹脸,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将大门推开,走进房间望着坐在桌前的卡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久等了,卡尔先生,我是蒋先生的秘书,陈博术。

卡尔缓缓站起身,对着陈博术一点头,将手伸出,陈博术走到桌前,脸上带着微笑将手伸向他,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在半空微微摇晃着,卡尔开口说道。

“我是特地来向贵国政府解释英国所做的举措的。”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眼珠微微动了动,“嗯”得一声一点头,抬手做出请的姿势,二人缓缓屈下身坐在椅子上,一阵阵白光划过二人的脸颊,陈博术双手合十搭在桌上,一抿嘴眼珠一动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我也想明白,作为两个有着友好关系的国家,为什么贵国,要做出这种举动来破坏关系呢?

卡尔脸上带着微笑,蓝色的眼珠一偏,刺眼的光芒让他黄头发更浅了些,他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在腹部,手指微微动着,开口说道。

“我们是这样想的,滇缅公路都是崇山峻岭,现在到了雨季,山体滑坡等一系列事件,让公路变得不再那么牢固,这是为了安全着想,所有我们国家决定,将滇缅路内部整修,关停三个月。”

一阵阵乌鸦的叫声在房间里回荡,陈博术眼神复杂,抬手勾住嘴唇,抬眼默默看着卡尔,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安全问题,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滇缅公路的安全,我们国民政府交通部以及各单位,自会负责所谓安全,希望你们继续保持开放。

卡尔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挺身,双手搭在桌上轻轻一敲,开口说道。

“这恐怕是不行啊,陈先生,且不说雨季运量本就小,若是赶上灾难,本就渺小的运量再受打击,将形同于无,为了细水长流,往后不再遭遇如此状况,还是关停整修为好。”

陈博术紧皱着眉头,抬眼直勾勾盯着卡尔,一阵阵乌鸦的嘶吼不断在房间回荡,他嘴角抽搐,缓缓站起身,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你们也配和我们谈安全问题…这样可笑的借口…不就是仗着我们不敢说什么吗?

陈博术眼眶逐渐红了,颤颤巍巍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深吸一口气,直勾勾瞪着卡尔,嘴角抽搐地大声喊道。

陈博术(中年):滇缅公路!是以我们云南的妇女为主,用手挖出来的!那条路上!埋了多少我们妇女的骨血!多少同胞!把手挖得露出了骨头!

一滴泪珠划过陈博术的脸颊,他喘着粗气,一甩手大步走向一旁,卡尔皱着眉,眼珠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着,陈博术边走边喊道。

陈博术(中年):多少同胞!就因为滚落下来的泥土!永远葬身在那里!卡尔先生,你去滇缅公路走走看吧!没走几步!你的脚下!就踏着她们的尸体!踏着她们的血泪!那个时候,我向列国请求技术援助,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怎么就没人应了!

陈博术脸颊上的泪痕闪闪发光,每说一句,就甩一手,他脸颊逐渐形成重影,沉重的喘息声与乌鸦的嘶吼混合在一起在房间回荡,他颤颤巍巍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抿着嘴泪珠在脸颊上闪闪发光,他颤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你现在…和我冠冕堂皇得说起了安全问题,你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得说…我们是弱国!我们就不配和列国狼狈为奸!而现在,你却说出这样的理由,来羞辱我们!直到现在!我们国家为了和你们稳定好关系!还在还着前清欠下的钱!

一阵阵乌鸦的嘶吼声在房间里回荡,陈博术气息颤抖,腿一软,倒在地上,卡尔瞪大眼睛,一下站起身,跑到陈博术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开口说道。

“陈先生,你没事吧,请不要动怒…我们在谈事,没有必要你死我活。”

一个国军军官喊着他的名字挽住陈博术的胳膊,陈博术嘴唇发抖,一甩胳膊,被国军军官搀扶着摇摇晃晃站起身,侧头眼中含着泪光望着卡尔,颤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我当然不会对你们抱着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当然…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弱国,怎么可能有平等的外交谈话…

国军军官颤颤巍巍松开陈博术的肩膀,眼眶逐渐红了,背过身去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滴眼泪划过军官的脸颊,陈博术大口喘着气,从兜里掏出药瓶,倒了几片药片塞进嘴里来回嚼着。

卡尔有些担忧的望着他,神情复杂得一抿嘴低下头去,他踉踉跄跄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手发着颤送到嘴边一饮而尽,他重重将杯子砸在桌上,乌鸦声不断在房间中回荡,他红着眼眶侧头看向卡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我们是弱,比不上你们西方任何一个国家,但是自三一年来,我们面对日本这个比我们发达数倍的国家,可有后退一步!你们西方的字典里,从未有过唇亡齿寒的含义!

卡尔抬起头望着陈博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抬起手一缕头发,身上的西装变得凌乱,他呼出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们没办法,英日关系不能因为你们恶化,而我们也正和德国面临交战,实在难以保全什么,希望陈先生和贵国能理解。”

陈博术大口喘着气,侧头默默看着前方,他踉踉跄跄瘫坐在椅子上,抬起手一抹脸,深吸一口气,眼珠左右动了动,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且不说…你们这样的行为违背了国际自由贸易原则,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和日本交战,你们在亚洲的殖民地,缅甸,新加坡,能守得住吗?

卡尔眼珠微微动了动,缓缓走到桌前,屈身坐下,低下头笑了笑,开口说道。

“本土已被威胁,哪顾得上这些地方,而且,依我看,贵国政府不会出卖国家利益而顽强到底,我们有什么可担心的,除非你们垮了。”

陈博术默默地看着卡尔,搭在桌上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起了,微微发着抖,他垂目直勾勾盯着桌面,豆大的泪珠泛着微光,划着半空,他颤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我们现在…与苏联的路自诺门坎协定过后…名存实亡了…桂越被日军堵了…法国被德国控制了…滇越也没了…只剩下滇缅了…我希望你们可以…退一步…

一阵阵乌鸦的叫声传来,卡尔抬眼默默看着陈博术,寂静的房间只剩下喘息声和乌鸦的嘶吼,卡尔缓缓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我代表个人对你们表示同情,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陈博术抬眼默默看着前方,红着的眼眶变得湿漉漉的,他深吸一口气,一抿嘴,桌上发抖的拳头逐渐松开,一阵阵乌鸦嘶吼声过后,他小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求求…求求你们…你们半开放也好,一三五整修,二四六开放…实在不行…你们…一个月开一次…

卡尔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眉毛微微一皱,沉默一阵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礼帽扣在头顶,开口说道。

“不行,这件事没法商量,希望您理解,多保重身体。”

卡尔将礼帽盖在胸口,微微一鞠躬将礼帽扣在头上,便转身大步远去,他的身影划过陈博术身边,陈博术眼眶发着红,眼珠微微一偏看着他远去的身影。

一阵阵乌鸦的叫声传来,几只飞鸟的影子从窗外扑腾着翅膀掠过,划过桌面的白光上,陈博术嘴唇发抖,将后背靠在椅子上,仰起头闭上眼睛。

“一九四零年…七月十七日…”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栋洋楼门口,一个人大步走到轿车前,将车门拉开,一个人走下车,对着那人笑着一点头,那人将车门一关,说道。

“万帮主,您怎么来了。”

万藴羽侧头笑了笑,仰头望着面前高大的建筑,眉毛微微一挑说道。

万韫羽:我来看看断红,你给我带个路。

那人一点头“哎”得一声,抬手做出“请”的姿势,跟在万藴羽身边走进建筑,长廊摇摇晃晃推进,满是走来走去的人,几张白纸散落在地,几扇大门透出白光在长廊中浮动。

一只手缓缓抬起,捂住自己腹部,几张白布挂在房间四处,随着风起起伏伏,一双脚步停在两扇大门前,一个人侧头看向万藴羽,说道。

“她在里面呢,万帮主,我就不打搅了。”

万藴羽微微一点头,侧头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一阵阵风将她的发丝吹得发颤,万藴羽缓缓抬起手,将门一敲。

一只手抬在半空,发散着微光,手指微微一抖,捂在肚子上的手缓缓落在桌上,一张嘴微微动了动,气息一颤喊道。

王断红(青年)进。

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敞开,一阵阵风将王断红的发丝吹得左右摇摆,她缓缓侧头看向身后,万藴羽脸上带着微笑望着她,开口说道。

万韫羽:我来这个地方办点事,顺道来看看你,怎么样,和这些人配合的还可以吧,我看招商局运转的不错。

王断红转过身面向她,“嗯”得一声,挤出一丝微笑轻轻一点头,万藴羽眼珠微微动了动,开口说道。

万韫羽:你怎么了,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王断红眉毛微微一皱,腿侧的手指微微一抖,缓缓将手抬起放在自己肚子上,万藴羽眼神一愣,垂目看向她的手。

王断红的身影在荒原中大步奔跑着,手在枯草丝之间上下翻着,金灿灿的草丝之间一个婴儿啼哭着,手脚在半空微微摇晃,王断红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发丝随着风上下翻腾,刮在她的脸颊上,眼珠左右动着,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王断红嘴角动了动,神情复杂地说道。

王断红(青年)你说的是真的…

万藴羽抬眼看向王断红,嘴角微微动了动,王断红捂在肚子上的手形成重影,垂回腿侧,万藴羽缓步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揉着她的肩膀,开口说道。

万韫羽:你怎么想的?

王断红微微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万藴羽,苦笑一下,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不知道。

万藴羽嘴角动了动,神情有些复杂,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的头侧,侧头看着眼神忧郁的她,开口说道。

万韫羽:告诉他们家了吗?

王断红又摇了摇头,万藴羽深吸一口气,将手垂下,搭在她肩上,默默望着前方,开口说道。

万韫羽:我当年不要孩子,是为了自己以及我和太文共同的理想,所以要不要孩子的这个决定权,就在你自己手里,它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

王断红眼神微微一愣,侧头看向万藴羽,万藴羽侧头笑着望着她,抬起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王断红眼珠左右动着,缓缓将头靠在她头顶,默默看着前方,万藴羽开口说道。

万韫羽:很多时候,尤其是我们这个国家的人,丧失生育决定权很久了,因为大多数固有的思想,生孩子意味着给男人传宗接代,所以就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人,她们有着自己事业,也需要一份感情的陪伴,可因为这样生育权丧失的环境高压下,很多人就厌恶这样的能力,甚至说,最好没有子宫。

王断红愣愣地看着前方,眼珠左右动着,万藴羽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一阵阵风将她额前的发丝吹得左右摇晃,开口说道。

万韫羽:当你打心底里认为,这个孩子是为别人诞生时,就证明,这个孩子的出生,决定权不在你手里。岳太文,只是极少数的理想主义者,他啊,都看淡所有东西了。大多数男人,他那种思想已经成了烙印,就是他们都知道,生育权归根结底在谁手里,因为只有我们,有这个能力能把生命完整带到这个世界上,所以,就出现了各种枷锁来捆绑思想,通过赞美这样的能力,胁迫,剥夺生育权。

王断红眼珠微微动着,紧皱着眉头将脸靠在万藴羽侧脸,万藴羽微笑的嘴唇缓缓划过,脸庞逐渐形成重影,清晰时,脸庞的神情变得复杂,她轻轻叹了口气,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王断红模糊的身影站在她身后的白光下,甩着胳膊来回走着,似乎轻松了些,万藴羽望着天花板,眼珠一动,开口说道。

万韫羽:我们真的是以母亲的身份还是一个象征着什么来诞生生命吗?所以,你是一切,这孩子出生与否,是为自己,你未来或许很爱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的存在并不是孩子出生与否的条件,断红,记住,孩子的出生,一定是你自己想要的,为了自己而诞生的。

万藴羽默默望着前方,眼眶逐渐红了,一只手里握着一根点燃的烟,王断红神情复杂地望着前方,缓缓将烟放进嘴中一吸,丝丝缕缕白雾从嘴中徐徐喷出,王断红模糊的身影站在她身后,高举胳膊在她身后转着身子,万藴羽开口说道。

万韫羽:这个孩子的生父如果是何傅心,这样一个常年抽大烟的人,会对你的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呢?

万藴羽缓缓侧头看向站在身边嘴里叼着烟神情复杂的王断红,脸上苦笑一下,扭回头,二人默默看着前方。

王断红的身影站在荒原中,耳边满是婴儿的啼哭声,天旋地转,王断红的发丝随着风左右摇晃,发丝刮在她的脸上,她脸上带着泪痕,左右看着,一下转过身朝远处奔去。

王断红缓缓将手中的烟朝一旁一弹,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万藴羽,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既然是我的孩子,如果我想要,那健不健康,也并不是我所判断的依据。

烟头落在地上,几缕火星四溅,风声簌簌而过,枯草丝随着风左右摇晃着,王断红的脚步踏着草丝嚓嚓而过,一个婴儿在枯草丝之间啼哭,手脚在半空微微摇晃,王断红一下刹住脚步,缓缓俯下身望着在草丛中啼哭的婴儿,她逐渐笑了出来,露出一排牙齿,几缕发丝垂落在半空摇摇晃晃。

万藴羽神情复杂地望着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揽住她肩膀,王断红哈哈笑了起来,侧头看向皱着眉的万藴羽,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如果孩子出生了,就叫王承志吧。

万藴羽露出一丝苦笑,“嗯”得一声,微微一点头,王断红缓缓将身子靠在桌上,坐在桌上,一仰身子躺在桌上,几张白纸散落在一旁,她默默看着天花板,开口说道。

王断红(青年)姐姐,我听说了重庆的消息,咱们国家的路都被断掉了,我已经把上一轮出口毒品换得金条装船运去重庆了。

万藴羽侧头望着她,轻轻一点头,抬起手轻轻一拍她垂落在桌面的手,手指朝前伸着,手指微动,徐徐落下轻轻一碰她的腰侧,惹得她哈哈笑了起来,开口说道。

万韫羽:走了,我们最近盯上了工部局警务处处长赤木亲之,一直在摸排他的行踪,这个日本人,杀了我们斧头帮和军统不少特工,我们一直在找机会除掉他,断红,保重好自己身体,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说罢,万藴羽轻声一笑,迈开步朝远处走去,王断红缓缓直起身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阵阵风将身后的白窗帘吹得起起伏伏,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在灰蓝色的天空随着风起着涟漪,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栋建筑前,蒋中正身上披着深绿色军袍大步走下车,身边跟着几个军官走进建筑中。

一盏吊灯悬在天花板上,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吊灯底下一张大圆桌前坐着两排国军军官,一张张神情凝重的脸庞缓缓划过,正中央的座位上空无一人,于先词和陈博术坐在最靠近正中央的椅子两侧。

一声开门声传来,军官们纷纷站起身,侧头看向门口,蒋中正呼出一口气,大步走进房间,将身上的军袍解下挂在衣架上,开口说道。

蒋中正(老年):都坐吧。

所有人纷纷屈身坐回椅子上,蒋中正大步走到桌前的空位,屈身坐下,深吸一口气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望着他们凝重的脸庞,开口说道。

蒋中正(老年):行了,都别愁眉苦脸了,事已经发生了,就不要难受了,想出解决办法才是主要的。

所有军官纷纷直起身,侧头看向蒋中正,蒋中正叹了口气,双手搭在扶手上微微攥着,开口说道。

蒋中正(老年):本来我们不向日本正式宣战,就是考虑到国际条例,成为交战国就获取不到实际援助货品,现在好了,英国公然违背国际自由贸易原则,这所谓的国际条例,从来都是强者说了算,现在,就算是宣战,也没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陈博术眼珠微微动了动,深吸一口气,侧头看向蒋中正,嘴角微微动了动,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蒋先生,现在更不能和日本正式宣战,今天中午,我和英国大使卡尔会面,就谈到了这个问题,我们现在表现的对日越强硬,他们越不会援助我们,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我们就往死了打日本人,就会让我们和日本人耗死在亚洲战场,实际援助更可能只有钱,没有别的了。

蒋中正眼珠微微一动,深吸一口气沉默一阵,微微一点头,他直起身,将手搭在桌上,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蒋中正(老年):这个问题暂且一放,这些英国人说是三个月,如果没有大变局,这个期限恐怕会被无限期延长,我们目前,只好避免攻坚,改为全面防守,我们很多机械化的东西都无法使用了,汽车,卡车,运输只能靠人力,兽力来代替。

一个军官缓缓站起身,将头顶的军帽一抓甩在桌上,所有军官纷纷侧头看向他,那个军官低着头眼珠左右动着,骂了一声,大声说道。

“去他大爷!英国背信弃义!咱们跟德国和苏联结盟算了!”

于先词眼珠一偏默默看着那个人,冷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反对,不可怒而兴兵,德国现在看着所向披靡,但今后怎么样依然两说。

那个军官眼珠左右动着,猛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抱着自己额头,蒋中正侧头看向于先词冷淡的眼神,嘴角上扬哼哼一笑,缓缓抬起头望向所有人,开口说道。

蒋中正(老年):我同意于先词的说法啊,不能太意气用事,虽说英国把我们卖了,但是还是要站在英美这一队,我个人不看好德国,盛极必衰,倒是美国,颇有稳定上升之趋势啊。

蒋中正深吸一口气,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手攥成拳头搭在扶手上,侧头看向陈博术,开口说道。

蒋中正(老年):陈彦引,你去美国一趟吧,和宋子文一同和美国的政要人员谈谈,争取,让美国支持我们。

陈博术微微一点头,应了声“好”,蒋中正呼出一口气, 侧头看向一旁,昏黄的光线徘徊在他的侧脸,他沉默一阵,开口说道。

蒋中正(老年):你和美国人提一嘴,让他们牵头,促成英美中苏四国联盟,这样一来,中国的抗日成败便稳定了,至于现在,我们只能尽力防守,起码,要保住重庆这个大后方。

于先词侧头望着蒋中正,冰冷的脸上逐渐出现一丝笑意,身后的孙文相框被一抹白光划过,蒋中正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大步走向一旁,边走边说道。

蒋中正(老年):散会吧。

一艘轮船发出一声轰鸣逐渐停靠在码头,法国旗帜在半空起着涟漪,几个卫兵缓步走到轮船前,仰头一看法国国旗,连忙转身跑向远处。

于先词和陈博术的身影在长廊中缓步前进着,身边不时划过一个个军官,二人默默看着前方,陈博术眼神忧郁,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此次去美国,我起码要谈出个断日本人供给的条件出来,才能一改今日之颓局。

于先词侧头看向陈博术,微微吸了口气看向前方,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美国不是一直给日本输送石油什么的吗,你这次谈判,争取把这些东西给他们断了。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微笑,总是一副疲惫的样子,他微微一点头,一个军官在长廊中大步奔跑着,一下跑到于先词身边,于先词眼神微微一愣,侧头看着那个军官,只见他颤颤巍巍抬起胳膊指向身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说道。

“一个挂着法国国旗的轮船听在嘉陵江码头了,应该是上海法租界的!”

于先词皱着眉愣愣地看着他,眼珠左右动了动,眼睛逐渐一眯,突然间睁大转身跑向远方,陈博术脸上带着微笑望着他奔跑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一摇头,侧头看向那个愣神的军官,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那个军官抬头愣愣地看着陈博术,一脸没听明白的模样,陈博术哼哼一笑,缓缓迈开步朝前方走去,突然,他哈哈笑了起来,背影形成重影,每一次清晰,都会更远,伴随着笑声,直至长廊的尽头。

于先词的脚步大步在荒原中奔跑着,轮船的轰鸣声在他耳畔愈来愈清晰,几个肩上挂着枪的卫兵站在铁门前。

于先词脚步一拌,扑倒在草丛中,军帽翻倒在地,泥土沾在他脸上,他双手撑着地,微微抬头看向远方,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将军帽抓起扣回头顶,他一下站起身,抬手来回抹着自己的脸大步冲向前方。

两个卫兵面前掠过他的影子,二人侧头愣愣地看着于先词奔跑的背影,连忙仰头喊了声“长官好”,又抬手一敬礼。

于先词奔跑着,抬手来回正着头顶的军帽,身上深绿色的军袍随着风起起伏伏,他一下刹住脚步,望着几个从轮船上搬箱子的人,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们是哪里的?

几个人将箱子搬到岸上,侧头一看脸上脏兮兮的于先词,眼神一愣互相一看,开口说道。

“长官,我们是招商局留守在上海的人,我们老板猜测国家所有路都断了,特来送援助物资,希望能派上用场。”

王断红站在荒原中,一阵阵风将头发刮在脸上,她侧头默默望着身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缓缓转过身抬手一敬礼。

一个卫兵掠过于先词身边,手中握着撬棍将一个箱子一撬,只听吱呀一声,箱子缓缓打开,里面摆满了金灿灿的金条,卫兵一瞬间愣住了,一个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向前方,仰头望着有些愣神的于先词,开口说道。

“长官,这是我们老板要我带过来的纸条,说是有人接收就交给他。”

于先词眼珠微微一动,缓缓抬起双手接过纸条,他的手有些抖,快速将纸条拆开,他眼珠左右动着,眼眶逐渐红了。

纸条上只写着两个字,是熟悉的字体。

“加油。”

一阵阵风拂过于先词身上的军袍,一滴泪珠划过于先词的脸颊,他颤颤巍巍吸了口气,眼中含着泪光抬眼望向那个人,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你们老板…是…她叫什么?

那个人侧头一看身后搬箱子的人,又扭回头望向于先词开口说道。

“哦…长官可能没听说过,她是上海方面的招商局新任股东,叫王断红。”

于先词脸上的泪珠闪闪发光,一双泪眼缓缓划过,他一抿嘴,缓缓将纸条折起,塞进军袍中,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怎会没听过呢…她是最让大家念念不忘的人,她…她在这艘船上吗?

那人愣了一下,抬起手一挠头,一鞠躬说道。

“没有,我们老板在上海呢,我搬东西去了,长官。”

于先词颤颤巍巍叹了口气,一阵阵风将他身上的军袍吹得起起伏伏,他仰起头看向轮船上飘摇的法国旗帜,王断红的身影在荒原中奔跑着,不时侧头看向身后,脸上带着笑,刮在脸上的发丝遮住了侧脸。

于先词闭上眼睛,泪珠涌出他的眼角,军袍随风起伏,枯草丝在风中左右摇晃,波光粼粼的江面摇摇晃晃划过,于先词的背影逐渐拉远,不时传来的轰鸣声如远方的回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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