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传闻

如果所有关于那东西的报道和描述都是各执其词，那也不至于会让我们恐慌。可是，所有关于此的描述彼此间都贴切得非常好，几乎所有传闻都出奇的一致。比如说，关于那东西的外形都不外乎是类似一只浅红色的大螃蟹啦，有很多触手和节肢啦，背后长着一对巨大的肉膜样的翅膀啦，等等。它们通常用爬的方式来行动，不过有时它们也会用最后一对足行走，而空出其他节肢来搬运一些无法确定用途的重物。有的人甚至在月夜看见一只神秘生物（可能就是那群生物中的一只）在光秃秃的小山顶上飞行，当时明晃晃的圆月更衬托出它那拍动着的巨大翅膀的轮廓，而后消失在茫茫月色中。不管怎么说，它们似乎并不打算打扰人类，但某些情况除外。有很多住民就是因为修建房屋时太靠近山谷或者某些河水旁而离奇消失了。当地居民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形成了居住不能太靠近那些地方的思维定式了，而这种潜规则最早来源于何处已经无法得知了。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群众因为稍有不慎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记不得多少荒废的房屋被焚毁。总而言之，人们时常会走出去查看地形，以确保自己不会离那些东西栖息地太近。那些古老的传说中说，那些东西只伤害入侵它们地盘的人或动物，但最新的传闻声称那些生物对人类很好奇，有些传闻甚至说它们想要在人类中间建立一个秘密的基地。有些故事中说到人们清晨会发现外边窗架上有奇怪的爪痕，还有人宣称在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人口失踪事件。此外，还有一些传闻提到，某些胆大的旅行者或冒险者在深夜独自走在乡村小道或密林中时，常常会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奇怪声音，那是一种类似振动频率很高的翅膀发出的模仿人类说话的嗡嗡声。而在那些房屋与密林靠得很近的人家的小孩常常会被某些看见或者听见的东西吓得不敢说话。还有，一些人说在密林深处居住着一些人类隐居者，平时很难与他们碰面，即使见面也似乎不相互交流，显得很冷漠。当地人尽量避开这些奇怪的隐居者，因为他们说这些隐居者“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怪物”，似乎是，这些生物还在人类中间安排了自己的眼线。甚至在1800年的某个郡里，出现了民众集体向法院投诉那些不受欢迎的隐居者，将他们看成了那些东西的卧底。至于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那就一个人一个说法了。有人说那是一群远古时期未灭绝的古代生物，还有一些清教徒直接把它们称为魔鬼，这种称谓或多或少带一点唯心主义和神学色彩。还有人认为那些隐居者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咒语避免他们受到怪物的侵害。不过，最为奇妙的论断还是印第安人的，不论是哪个村庄哪个部落，他们都集体认为那些生物不属于这个星球，也就是说，它们是一群外星人。最为一致，同时也最为生动的是彭纳库克人的神话故事。这些神话里讲述说那些有翼的生物从天空中的大熊星座上降临到我们星球上的某片群山里，并在此开采矿产。它们在这里寻找某种它们无法在其他地方找到的石头。神话中还说，它们并非居住在这里，而仅仅在这里维持着一些纽带。它们会带着一些装满石头的巨大货柜飞回它们那些位于北方的星星。它们只会伤害那些靠得太近或是监视它们的人。动物会避开它们，倒不是因为它们会猎捕动物，仅仅是出于动物们本能的憎恨和敌意。它们不能食用大地上的东西和动物，而是从它们的星星上带来自己的食物。而且，万万不可接近这些生物，有些时候，一些好奇心过重的年轻猎人走进了群山密林中，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不仅如此，偷听它们的窃窃私语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它们会用一种类似蜜蜂尖叫的嗡嗡声模仿人类语言来互相交流。而且也对当地人的所有语言了如指掌。它们并没有自己的语言，事实上，这完全没必要，它们的头部会变化出各种各样的颜色，并用各种形式来表达它们所需要的东西。

但是所以的传说，却在十九世纪逐渐的销声匿迹起来，即使某一时刻忽然又被人提起，但很快又会被人遗忘。直到现在，这种划分居住区的习惯被佛蒙特州人固定下来，但很少有人知道这种做法的原因，也没有更多人知道他们的前人的那些逃避和恐惧的心理。他们只知道，贸然在过高的山丘上居住或者涉足是一种极其不安全，无利可图而又不吉利的行为。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思维定式，成了潜规则，以至于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前往居住区以外的地界活动。这倒不是有意而为之，除非在很罕见的非常时期，这些传闻才会兴盛一时，不久又衰退，否则，只有一些乡下老人坐在门前向孩子们嘀咕那些谁也不信的群山里的神秘生物，甚至一些人断定他们的祖先原来就是一直在居住地中生活的。最终，这些风俗和经济利益合作下产生的惯例如此深刻地烙在了那些为人们认可的聚居地上，以至于人们不再会为了任何理由离开那些安全的边界。而那些传说有这些东西出没的群山也因此而被荒废弃置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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