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间流浪了很多年,不知过了多久。人类肮脏的血是怎么把他的手变得血肉模糊的,真人早就忘了。
直到他遇见了漏瑚他们。
真人喜欢自己所有的伙伴,哪怕是仅有合作关系的羂索。
哪怕他知道羂索心怀鬼胎。
真人觉得他确乎是一棵浮萍。
但他以为他找到了家,他以为他寻到了根。
然而浮萍扎不了根。
涉谷事变像是一把利刃。
他最亲密的伙伴们全都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羂索,也终于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利刃斩去的荆棘三三两两,反而伤了水中的萍。
享受过了扎根吸收养分的安逸,在黑水,死水里汲取养分,苦痛无限放大,唯有追忆时,才能得到一些安慰。
他想杀人,想作恶,想要所有摧残了他的桃源的人偿命。
总有一天,新人类会取代猴子统治世界。
新生的咒力滋养着真人的灵魂。他被团成球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展开,咒力重新撑起了他的皮囊。
羂索找上了他。
他接受了羂索再度递来的橄榄枝。
只要有风。
风一吹便能向前走,浮萍大概就是如此了。
然而这一走,撞进了浓重的迷雾之中。
无为转变不再是他的专利,成了羂索手中的一把利器。
真人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用力地拧动着他的灵魂,撕扯着他的手脚,将螺丝钉一寸寸压入他的大脑。
起初,他还能用尽全力地抗拒。
作为无为转变的第一任所有者,真人心里很清楚,只要他保持着灵魂的形状,无为转变就是无效的。
即便如此,羂索依然热衷于向他灌输那些想法。
他大概是有一整套理论的,每天都变着法子向真人阐述,多是些东方邪术和咒术理论,还有些生物学内容。
真人心里清楚,他只是冷眼看着,听着。
他深谙羂索话术的可怖。羂索固然言之有物,但真人不傻,他自会在心里挑拣一遍,将垃圾不动声色、原封不动地退回去。
然而,不久后,羂索用了一条骨鞭。
真人见到鞭子时不以为意,毕竟咒灵的肉身只是咒力而已。
然而那骨鞭直直抽在他的灵魂上。
痛,好痛……
瞬间传来的痛苦仅此于虎杖悠仁几乎将他祓除时的痛楚。
他的意识慢慢涣散……
恍惚间,羂索说了很多。
总是那些话,不停地重复。
真人在暗无天日地房子里,不知年月,唯有无尽的折磨。
“你深切地体会着支配者的恶,却无法体会到被支配者产生的恶,这样的你,始终不可能是完整的……”
“你从来没掌握过憎恶的力量,看,这些咒力全都溢出来了。”
“照我说的做……”
“你的潜力还很大呢……”
“承认吧,没有我,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垃圾而已,但是我能赋予你价值……”
“你应该感谢我,真人君,愿意把这些秘辛传授给你,愿意成为你的支配者。”
羂索的语气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凑近了真人的耳边,让真人看清楚面前镜子里的自己。
他抚摸着骨鞭撕开的伤口,将溢散的咒力抓在自己的手中,扯到了真人的面前。
“我会给予你更多帮助,只要你愿意。”
“你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
羂索就站在真人的面前,看着一头长发散落在地,身上的鞭痕中溢出丝丝鲜血的男人。
“让我成为你的支配者,你会得到……”
他蹲下身,轻柔地抚摸着真人的头。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真人匍匐着,一只手扯住了羂索的衣角,口中吐出几个字。
“我请求您……”
鞭子停了下来,一双手捧起了真人的头,抚摸着他的灰蓝色的长发。
“多么美丽……”
“相信我,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容器。”
羂索就站在真人的面前,看着一头长发散落在地,身上的鞭痕中溢出丝丝鲜血的男人。
“让我成为你的支配者,你会得到……”
他蹲下身,轻柔地抚摸着真人的头。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真人匍匐着,一只手扯住了羂索的衣角,口中吐出几个字。
“我请求您……”
鞭子停了下来,一双手捧起了真人的头,抚摸着他的灰蓝色的长发。
“多么美丽……”
“相信我,你会成为最完美的容器。”
羂所喜欢在真人遍体鳞伤时做,将他折磨的遍体鳞伤,大概是享受那种完全的征服感。
亦或者是以这种方式向真人傲慢的宣告它的存在?
真人谢记忆是混乱的,但种种动作真人记得很清楚。
“你是要成为容器的。”羂所说出了自己的构想。“不要急着否认。”他说。“你现在空有一身咒力,除了容器,你还能做什么呢?”
“况且,成为容器,孕育咒胎。”
“成为新人类,怎能略去生育与新生呢。”
他操纵着夏油杰的肉身,用力挺身,喘着气,在真人的耳边说道。
“蜂群需要蜂后,蚁群也需要蚁后,她们除了生育什么也不做。”
“但种群的繁荣,全依赖她们。”
“容器的价值不可估量。”
容器理论并未止步于此。
羂所热衷于同真人讲解女性身体器官的精妙。
他享受着,但嘴里还是不停的给真人洗脑。
“为什么你不是女人呢?”
“身体是最适合孕育咒灵的,你要有这个觉悟啊,真人君。”
日夜颠倒的灵魂麻木之中,真人相信了羂所的说法。
真人认为,所有粗暴的凌虐都是理所当然。是因为他不够好,咒灵会成为新人类,真人对此深信不疑。
而他将会成为新人类之母……
“是啊……我要成为最完美的容器。”
“不,我必须是最完美的容器。”
“我要同女人一样,对……我的灵魂和肉体一定是最适合咒胎的育成的,我将成为最完美的容器。”
不知过了多久,羂所停止了暴虐的行径。
他开始仔细检查真人新长成的性别器官。
真人咬着牙承受面前人的检阅,眼神中却带着渴望,“我成为了,合格的容器吗?”
羂所不说话,他看了一会儿,笑出了声。
他揉了揉真人的头,像是在奖励一条忠犬。
“做得好。”
然而他既不应当是主人,真人也并非是忠犬。
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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