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是她也可以吗？”

澳门归来，全队庆功，又赶上元旦，一切都在喜庆的氛围里。但，从来几家欢喜几家愁，冠军只有一个，差一步也不能登顶。

众人围坐，第一次，王曼昱觉得林高远很陌生。他换了新发型，染了新的发色，手腕上戴着她没见过的红绳，坐在圆桌对面，笑得人畜无害又心王曼昱足。

酒过三巡，领导讲话，下一年，时间紧任务重，人生最关键的不过那么几年，希望大家好好把握。

队员们纷纷起身敬酒，王楚钦扯着孙一莎，在领导面前立着军令状。

王曼昱端着酒杯，扫过桌面，林高远远远看着她，低头夹菜。

真的要各走一边了吧！

冬训，全队被拉去温暖的海南。海风吹来时，湿润又温暖。三三两两的上训人群，王曼昱走在前面，听见后面熟悉的声音。

“林高远，可以呀。这是女朋友送的？”

“嗯。”

“微博上说的是真的？”

“嗯”

“你小子艳福不浅呀”

“那是，我还能缺人爱了不成。”

王曼昱放慢的脚步，又加快。是呀，怎么会没人爱他呢，哪一次不是一堆人长枪短炮短跑地跟着他。

循环赛+选拔赛的通知在一个安静的午后公布在微信群里。

“这次混双和双打可以自选队友。”王楚钦举着手机从外面回来。

“选不选，你都是和莎莎呗。”林高远躺在床上，和女朋友发着微信，头也没抬。

“你呢？选王曼昱吗？”

“不选，她又何意，我选她干吗？”

“你俩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呀？”

王楚钦看了看林高远，“这次选拔赛挺重要的，决定之后的世界杯和世乒赛名单呢。”

林高远没有接话，继续和女朋友发着微信。

“你听我说话没？”王楚钦走到床边，伸手推了林高远一把。

“干吗？”

“远哥，你到底还想不想上奥运了？”王楚钦第一次，很严肃很认真地看着林高远，问他。

“那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呀。”林高远抬头看了王楚钦一眼。

竞技体育，竞争无处不在，从进了国家队的那一天开始，你的队友就一定是你的对手。在这互为对手又互为队友的关系里，大家赤诚相见却又总无法避免竞争。

“你最近这状态可不太对。”王楚钦小林高远几岁，心思单纯，但到底也不是三岁的孩子，“因为王曼昱吗？”

林高远再次抬头看他，“因为她啥？”

“因为她拒绝你。”

“哼。”林高远冷哼一声，“我又不缺人爱。我随便招招手，多少女孩等着扑过来呢。”

“那有意思吗？你跟她们有话说吗？”

“有呀。”

“你确定不是王曼昱也可以？”

林高远愣住。

不是她也可以吗？

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从被拒绝开始，他都不曾认真地想过，她和他之间到底问题出在了哪儿？

“你呢？不是莎莎可以吗？”林高远盯着王楚钦，缓缓开口。

“当然不可以，必须是她呀。不然有什么意思呢。”王楚钦说着，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她拒绝你，也不变？”

“对呀。不过我也没表白，现在我的任务就是跟她好好打，出成绩，保证不掉队。”

林高远看着王楚钦手舞足蹈地聊着梦想，心里一顿。虽然自觉年长了几岁，其实，也许还不及他成熟坚定。

训练场上抬头穿过人群看见对方身影时的心安和悸动，赢下比赛时拥护怀里的妥帖，输掉比赛时一起复盘的满足，从十岁的往事里呼啸着穿梭在林高远的脑海里。

如果不是她，好像真的不可以吧。

微信的视频邀请打断了林高远的思绪，点开，是刚在聊天的女朋友，林高远突然觉得了无生趣。

来来回回的，不过就是三里屯开了新的店面，星巴克的馥芮白好不好喝，LV的包包出了限量款......

林高远嗤笑一声，按了拒接。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分手吧”林高远在微信输了三个字，发了出去。

对方的视频通话和电话不间断地打进来，他通通没有接。

“渣男。”

“对不起，要训练，要比赛，实在没有精力谈恋爱。”

删了微信好友，拉黑的电话通讯录。

“王楚钦，明天开始一块儿加练吧。”林高远把手机放在床头柜里，敲了敲桌子。

“没问题。”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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