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哥，哥，别走，哥，别走，别走，哥”林说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呆呆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仔细的回忆着梦中的那张脸。

向横在厨房里听见叫喊声关了火就立刻赶了过来，身上还系这围裙，看门看见林说难受的样子就明白了，用手轻轻抚摸着林说的背来帮助他平静下来。“说说，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吗，别怕，没事的”

“嗯，别担心，我没事，想吃早饭了”林说从回忆里缓过来用手拉着向横的袖口软软的说。

“粥已经煮好了，我去盛，快把衣服穿上，冷”

向横一边说一边拉开窗帘，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是阴天啊，没有了窗帘的阻挡，光线照亮了房间，暗暗的，好冷啊，怎么又梦见他了，林说把手放在胸口，闷闷的。

林说换上了白色针织毛衣来到厨房，向横在厨房收拾东西，林说从背后一把抱住男人的腰，

“陪我吃早饭嘛”

“马上就好”

餐桌上两个人，两碗粥。

虽然林说嘴里讲着想吃早饭但还是只吃得下小半碗。

向横平静的收拾走林说的碗，没有劝说，把水和药拿到林说面前，

“不想吃”林说抬头看着向横，眨着眼睛，林说知道药是一定要吃的，不过吃药和被人哄着吃药是不同的。

“乖，吃完就给你吃水果糖”向横知道林说的目的也心甘情愿一边哄着一边摸着林说的小脑袋，头发细细的，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微卷像摸小猫一样，可爱死了。

目的达成了，小猫乖乖的吃了药，向横也说到做到伸手从口袋拿出水果糖，剥开糖纸将晶莹剔透的糖果放在林说的小爪子上。

看着林说把糖放进嘴里，小东西不安分的用粉红色的舌头把糖果从口腔左边舔到右边，又从右边舔回左边，让这个口腔里都粘上糖果的甜腻，按去药的苦涩。

向横进了房间，拿了两个人的外套和林说的围巾 ，向横用围巾裹住林说的下半边脸，弯头靠近林说，在大概是嘴唇的位置隔着围巾轻啄了一下，后果就是被小猫咪红着脸拍了一下胸口。

俩人出门去了医院，今天是林说复查的日子。

“病人家属进来一下”

“说说，坐在这等我，很快就回来，别乱跑哦”

诊室内

“病人情况还可以，癌细胞还没有阔散，但还是尽快手术的好，在拖下去就不好处理了”

“好的，谢谢医生”

“日常一定要按时吃药，不要，，，，，”

诊室外

向横一关上诊室门，林说就走向楼梯间的窗户走去，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呆呆的站在窗户前，冷风不停的吹在林说身上，林说拉了拉棕色的羊毛围巾让围巾紧裹自己脖子和半边脸，风好大啊，天气越来越冷了吶，德国的冬天也快来了。

“咔嚓”

向横从诊室里出来看见椅子上空空如也没有惊讶，径直走向楼梯间里的林说，没有责怪，温柔的拉过林说的手。

“回家了，手都冰凉的了”说着牵起林说的左手，把林说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车上

“医生说你的情况挺好的，所以”向横停住了

“所以什么”林说笑着看向他

“动手术吧”向横转头和林说对视

林说别过头去，车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黄褐色的落叶铺满了草地，小路，让人不由得黯然神伤。

“我不想治了，我们回国吧，好不好”。

听到林说带着哽咽的话语，向横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他不想回国，但做不到把林说绑在手术台上，又不希望林说住进永恒世界里的至高居所，可能他真正能做到的只有顺着他，陪着他，让他按时吃饭，吃药吧。

片刻后，向横叹了口气说“好”

“谢谢”

向横没有在说下去，他想说但喉咙里的酸涩和哽咽阻止了他，那个“好”字是向横在平静状态下，唯一一个能说出来的字。再说下去，他怕他会失控。

向横清楚自己不想让林说回国是有私心的，他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他不想让简亓再次出现在林说的世界里，他害怕林说在见到简亓就会和自己道别，义无反顾的和简亓回到从前。

德国的落叶一片又一片的飘落在俩人四周，像在挽留，又像在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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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世界里的至高的居所指的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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