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在陈择星房间过夜,对于这间屋子里所有的陈设严继比他自己那边都熟。
在陈择星睡前翻来覆去找热敷的护眼仪是他一秒帮人找到时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化妆室,盛砚说陈择星把一枚领针好像落在了哪儿,自己又记不清了。严继正好往镜子前面走,轻而易举从面前盛放刷子的盒子中找出来,“在这里。”
蒲公英样式的手工刺绣领针,纤长微弧形,精致考究且独特。
盛砚惊讶道:“咦?怎么回事?”
“应该是昨天择星随手放进来的。”
“那你怎么知道?”
“我帮他摘的。”严继的眸子弯了弯,“他总是这么粗心大意,转头就忘。”
这语气听上去跟已经好了半辈子了似的,有前途……盛砚眯起眼,“还真是,你很了解我老板是个什么调性。”
“还好啦。”
他是在意有关陈择星的一切。
陈择星后一步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泡了茶水的保温杯,音调轻快,“盛儿,是在这儿吗?”
盛砚把别针递给他:“对,找着了,我帮你收起来。”
“嗯。”
陈择星穿着件纯白色的棉外套,微敞的领口恰到好处地停在圆领毛衣露出的半截锁骨处,脖颈线条漂亮,随便抓了抓的头发也并不违和,显得整个人毛茸茸软蓬蓬的,抱在怀里蓬松密实,像只慵懒的龙猫。
严继望向他,瞳孔散射出漂亮的琉璃色,赞美他道,“择星,你穿这件外套可真好看。”
“装,不是你让我穿的嘛?”陈择星哼了一下。
早上起床严继帮他挑衣服,一眼就选中了这件,问陈择星为什么一次没看他穿出来过,他觉得太软了,不符合他高岭之花的人设。
但严继觉得好,想让他穿,那行吧。
此刻看了一遍两遍严继也依旧觉得好,“但你好看得让我忍不住想夸第二次。”
“你……真烦人。”
化妆室里暂时没有别人来,陈择星拧开杯子又拧上,唇角勾起一个有想法的弧度。
他把保温杯放桌上,对着严继微微俯身掀开了一点毛衣的衣领,里面竟然藏了一整套透明蕾丝内衣,纵深下去若隐若现,引人抑制不住一探究竟的心。
“……?”
面前一个年轻力壮大学生,顿时满脸通红,嘴唇发颤,眼睛挪不开也不知该把视线移到何处,紧张得不敢咽口水。
这对于严继来说,属实诱惑有点太大。
然后,他就流鼻血了。
陈择星哪想到人反应这么大,“你没事吧?”
“什么?”
“血。”
严继这才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温热从鼻腔涌出来,连忙一只手摆手,“没……”
一旁把别针收在盒子里摆放的盛砚本来听着他俩略显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对话,正腹诽,扭过头就见严继捂着鼻子,汩汩血水冒出来,陈择星在跟前扯纸巾给他止血。
盛砚难以置信地看着手忙脚乱的两个人,“你们这是发生了什么??”
陈择星咳了咳,“上火。”
“也是,最近天气是有点干燥,我去帮你们拿水。”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严继的脸上带着没褪去的红晕,不合时宜地幻想到亲手脱掉陈择星的衣服,露出里面薄薄的一层,让一些液体顺着身体肌肉流畅的轮廓线条慢慢滑落……
他塞着鼻子,拼命压抑住眼底奔腾不息的惊讶,还没从蕾丝内衣的冲击中缓过来,结结巴巴问,“择星,你、你什么时候穿的?”
陈择星勾着唇笑,“早上啊。”
“我怎么没看到你穿。”严继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涛汹涌。
“现在不是让你看到了吗。”陈择星翕动了下睫毛,嘴角的笑意看起来很是玩味,“怎么样,还想看吗?”
别说看,这话都听不得。
严继当即又捂了上来,“不行,鼻子……”
陈择星拉长音调啧了一声,挨在人耳边说:“回去给你好好看,看个够。”
上午他的戏份并不多,只有很日常的吃饭的一场,便没有换戏服,过了之后盛砚喊他:“老板,有你电话。”
“好。”他接通问道,“你好哪位?”
对面叫他的名字:“择星。”
陈择星沉默了一下,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重新开口,“你怎么又打电话过来?”
周至嵘说,“我上回是给你发的短信。”
“哦,所以你为什么又联系我?”
“我问你能不能再联系你,你说可以。”
“我什么时候说可以?”他听到听筒里笑了一声。
周至嵘没有纠缠,而是换了个话头,“择星,我们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被一秒拒绝,“站着聊也没必要啊,有什么好聊的呢,或者说你要跟我聊什么,叙旧还是聊骚?”
“人总是会变的。”
陈择星的眼神犀利如刃,“关键在于,你改变跟我没关系。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他挂断电话呼了口气,转身对上一双幽深的眸,有点担心听到多少,“严继?”
严继的神色并没什么异样,手里握着他的保温杯,递给他,“我是来问你要不要喝水?”
“好啊,正好渴了。”
顿了顿,严继还是问出了口,“电话没事吧?”
陈择星拧开水杯,不着痕迹地搪塞,“没事啊,骚扰电话,举报了。”
严继眼睛里暗了几分。
果然是因为电话里那个人才拒绝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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