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亚美走到藤真正人面前,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学防身术不是为了欺负弟弟。乖,不要学坏。”
仙道溦没好气地拍掉望月亚美的手:“打不过就打不过,别拿年龄当借口。”
望月亚美看着她笑了:“可要是让别人看见,肯定会误会正人是在欺负弟弟啊。我可是顾虑你们家的名声。”
藤真健司笑道:“亚美,你不用担心,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你和溦溦是好朋友。他们几个现在就算打成一团,别人也只会说我们几家关系亲密。”
望月亚美轻嗤一声:“可真是条大贼船。”
流川静理在一旁连连点头。
仙道溦瞪了她们两个一眼,然后拉了拉藤真健司:“我们走吧,别耽误你下午的工作。”
他们和诸人互相道别后,便带着孩子们一起回家了。
到家后,藤真健司先去洗澡换衣服。
仙道溦自己只简单地换了套家居服,就急急忙忙跑去了三楼确认午饭准备的进度。
现在正人和和人都长大了,仙道溦几乎不操心她那个小儿子了,完全放手交给两个哥哥去管。女儿则交给保姆看着。
午饭的菜单是前天晚上就确认好的。当时还不确定藤真健司能不能回来吃饭,又怕他万一回来吃饭时间来不及,就决定做简单点的海鲜炒饭和蔬菜汤。
仙道溦到三楼时,午饭都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她一上车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佣人估算了一下时间,还额外加了一份炸虾天妇罗。
仙道溦看了眼时间,马上要一点了。于是赶紧把饭菜都装盘端上了桌凉着,免得等会藤真健司赶时间吃得太快被烫到。
然后又拿了个便当盒,将饭、菜、汤依次盛好放入了便当包里。
她把事情都做完后,保姆带着寒绯先来了。三个儿子不知道在楼上干嘛,到现在还没下来。
又等了一会,才听见藤真健司在起居室里喊了一声:“溦溦。”
仙道溦连忙走了出去,只见藤真健司一手拿着西装,一手提着公文包站在起居室中央。
仙道溦打开隐在墙里的衣橱拿出一个衣架,人却没有动,而是看着藤真健司问道:“你来得及吗?便当盒我装好了,要是来不及你带去办公室。”
藤真健司把公文包放在沙发旁的地板上,走到仙道溦身边接过她手中的衣架,一边挂西装一边道:“今天不是正常上班,不着急。”
他挂好西装,伸手圈住仙道溦的腰,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着急过去,是想快点把事情做完,好早点回来。”
仙道溦看着他笑了:“那你快点去吃饭。我等你早点回来。”
藤真健司却一个用力将她拥入怀中,俯首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仙道溦轻轻推了推他,低声道:“正人他们还没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来了。”
藤真健司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松开她,转头朝餐厅看了一眼:“居然还没下来!我还以为都在餐厅里……”
仙道溦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推着他进了餐厅。
“快去吃饭。”
坐在餐厅里的藤真寒绯看到藤真健司后,朝他伸出了双手:“爸爸,抱抱。”
仙道溦连忙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道:“爸爸马上要去上班,你乖乖吃饭。等爸爸回来再陪你玩。”
藤真寒绯若有所思地看了仙道溦一眼,怏怏地垂下了手。
藤真健司看着女儿笑了笑,盛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乖乖吃饭。”
藤真寒绯噘着嘴,但还是点了点头。
仙道溦拿了个空盘子,将便当盒里的炒饭倒进了空盘里。然后又拿过藤真寒绯的碗,分了一小碗给她。
但剩下的量对她来说,还是多了点。她起身又去拿了个碗,打算再分一碗给明人。
藤真健司见状忙道:“别分了,吃不下都给我。你给他这个碗他一口都不会碰的。你忘了他上次吃蛋糕因为和寒绯的餐具一样,死活都不肯碰那块蛋糕。”
仙道溦听到明人的名字,头又疼了。
“也不知道明人跟记者到底说了什么!你晚点给大伯打个电话,让他帮忙问下NHK那边。那个静理啊,就算拿到直播的录像了也不会马上拿来给我。她肯定是自己先看,说不定还要传给亚美。”
藤真健司道:“我前几天就和大伯说了,等开幕式结束就把几家媒体的直播录像都拿过来看一下。当时也没想到……”
他正说着话,藤真正人带着两个弟弟过来了。
藤真健司便住了口,不再往下说了。
藤真寒绯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看着藤真明人坏坏一笑:“明人哥哥,乱说话。”
明人脸色一僵心虚地低下了头,站在餐桌旁一动不敢动。
藤真健司看着他淡淡一笑:“明人,坐下吃饭。亚美阿姨不是说,你没说错话吗?”
仙道溦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悄悄抬起脚在藤真健司的脚背上轻轻一压。
藤真健司连忙侧头朝她看去,只见仙道溦正斜眼瞪着他:没说错话,不代表这些话可以对外说!
藤真健司握住她的手,一手将自己面前温度适宜的汤推到她面前:“先吃饭,没事的。”
仙道溦看了看耷拉着头的藤真明人,叹了口气道:“先吃饭吧。”
然后拍开藤真健司的手,把便当盒里的汤倒进了她给明人准备的碗里,推到了藤真健司面前。
藤真健司笑眯眯地接过汤,又握了握她的手才开始吃饭。
饭后藤真健司去了县厅,仙道溦带着佣人回到自己五楼的住处开始收拾浴室。
藤真健司洗完澡后,已经把浴室简单地整理过了。
佣人在里间的淋浴房里拖地,仙道溦在外面检查脏衣篮里的衣服,确认衣服口袋里有没有没放东西。
她蹲下身正要伸手去拿脏衣篮里的衣服,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她盯着脏衣篮发了会呆才反应过来,里面那件印有“SHOYO”的4号球衣被叠得方方正正地放在脏衣篮的最上方。
仙道溦的心一紧,耳边顿时响起了望月亚美的话。
“他明明,还是更喜欢打球。”
他应该,也是吧?
他甚至比流川枫更遗憾。
流川枫至少一场比赛都没落下,还打了好几年的职业赛。
可他,在高三那年的夏季联赛后,终是在家族和她的双重压力之下放弃了最后的冬季联赛。
明明,她该是陪着他一起对抗全世界的人。
可唯有那次,她和全世界一起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她那时候是真的为了他的未来考虑,权衡再三才答应他的父亲劝说他放弃冬季联赛。
这唯一一次的“为他好”,造就了他们自交往以来唯一一次的不欢而散,紧随其后的是唯一一次的冷战。
在冷战的那两天里,她一度以为他们的关系怕是到此为止了。
但后来,他终是理解了、也接受了她的建议,辞去了球队教练的职务,放弃了冬季联赛退出了篮球队。
最后如家族所愿,考上了东京大学的法学部。
他们依然彼此深爱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爱愈加的浓烈缱绻,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那段不愉快。
即便今天听望月亚美说了那句话,她也只是一时感慨并没有往心里去。
直到现在,看到这套要拿去换洗却依然被叠放得整齐的球衣。
仙道溦可以确定,藤真健司是真的没有怪她。但她也可以确定,当年被迫放弃的冬季联赛,是他这辈子任谁都弥补不了的遗憾。
眼前的绿色,不知不觉朦胧了起来。
她呆呆地蹲在脏衣篮前手无力地垂着,手指在距离球衣1CM的上方微微颤抖着。
她这模样,吓坏了收拾完浴室刚出来的佣人。
“夫人。夫人!”
胆战心惊的佣人连着唤了她好几声,才让她回过了神。
仙道溦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中的泪意。伸手抽出压在球衣下的运动外套,翻翻了外套的口袋,确认口袋里没有东西后才将脏衣篮递给了佣人。
“里面的球衣洗完后,好好熨一下。”
佣人接过脏衣篮后,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夫人,你没事吧?”
仙道溦朝她笑了笑:“我没事。你去做事吧。”
佣人离开后,仙道溦就坐到了起居室的沙发上默默地发起了呆。
她一时之间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有自责有懊恼,自责自己当年不该去劝藤真健司放弃冬季联赛。
可更多的是心疼和内疚。
以藤真健司的脾气,如果仅仅是他父亲和大伯的要求,他是绝不会放弃他认定的人和事。
不然他的父亲也不会特意来见她,请她出面去劝说。
是因为她开了口,才让他动摇了。
那些话虽然是为他好,却不是那时那刻的他想要听的。
可事到如今,她回过头再去回顾当年的事,才发现就算经历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她依然没有办法圆满地解决当年的事。
那些话,她依然还是会说。
比赛有输赢,没有谁能保证一定能得到冠军。
即便是王者海南,终究也是退下了常胜的神坛。
以翔阳当年的实力,即便是赢了比赛,能拿到一流大学推荐入学资格的也就只有藤真健司和花形透。
而余下的那几名主力队员,有爷爷的运作,给他们争取推荐入学的资格倒是不难。难的是,能争取到他们心中理想学校的推荐入学资格。
翔阳的学生虽然是非富即贵,可并不是人人都有家业能继承。
对高野、永野他们来说,考一个什么样的大学几乎就决定了他们后半生的命运。
她绝不能让他们的命运因为藤真健司而起了不该有的波折。她更不能让藤真健司在往后余生里,背负着别人因他而失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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