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托黑斯区突袭（13）

埃尔文·史密斯被宪兵团的奈尔师团长和其部下们监管着，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他的手上还戴着沉重的手铐。

他不在乎这个。

利威尔收起兵刃，向埃尔文走来。

他尽管控制着脚步，放轻、放缓，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一瘸一拐。

走到埃尔文身边，停下，没有夸赞，没有叹气。

利威尔：这次作战，实在算不上成功。

任何意义上。

都不能算成功。

利威尔想，亚妮如此，跟被她逃走了，或被艾伦刺穿心脏，没什么两样。

埃尔文·史密斯：不。

他否认了利威尔的看法。

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

也不知前方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埃尔文·史密斯：我们调查军团的脑袋，算是保住了。虽然说，只是保住了脖子上的一层皮。

利威尔：但愿如此。

看看眼前的景象吧。

尸体、废墟、血液、残骸......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被上头轻松原谅的答卷。

战后的收拾、重建、抚恤等等，又将是一笔不得不面对的大额花销。

他们各自默契地没再继续当下的话题。

艾伦率先得到了救护。

他被安排到了一间简陋却安静的休息室中。

三笠、阿尔敏和让，在这里一直陪伴着他。

包扎伤口的医生离开后，他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实际上，他也不需要格外的包扎。

三笠·阿克曼：艾伦，身体怎么样了？

艾伦·耶格尔：没什么事，吸血鬼的恢复能力很快，快得让人不安，让人恶心。

艾伦无不难过。

就是这一点，让自己觉得像人类世界中的异类。

自己的手、脚、腿、胳膊，甚至是脑袋，掉了也就掉了，会长出来的。只要心脏还在，就永远死不了。

让·基尔希斯：这么大规模的作战，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吗？烦死了。

阿尔敏·阿诺德：亚妮她......真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守住情报呢。

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谁也没有办法再改变事实。

只能接受了。

让·基尔希斯：是啊，被她狡猾地逃脱了。

阿尔敏·阿诺德：不，放她逃脱的，是艾伦。是吧，艾伦？

让惊讶了一瞬，看向艾伦。

然后，自己便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他可太清楚艾伦的性格了，自己没资格责怪他。

而艾伦，只是盯着自己的双手。

阿尔敏·阿诺德：如果没有那一瞬间的犹豫，亚妮根本没时间逃脱。

艾伦·耶格尔：是啊，阿尔敏说得没错。看到亚妮本人后，我就没办法下手了。

话说至此，有宪兵团的成员敲响了房门。

“阿尔敏·阿诺德，让·基尔希斯，”他看着手上的文件，“出来汇报情况。”

让·基尔希斯：从我们开始吗？

阿尔敏·阿诺德：我和让先去了，以后再慢慢聊。

艾伦·耶格尔：嗯。

让和阿尔敏离开后，休息室里便只剩下了艾伦和三笠。

临近夜晚的黄昏。

太阳散发出下山前，最后的温暖和灿烂。

金色的光芒从窗户照耀进来，空气中的点点尘埃飘浮着，将三笠眼中的艾伦变得虚虚实实，周身融合了一圈金色的光亮。

三笠没有发问。

艾伦却主动开口，说起了战斗时的一些感受。

艾伦·耶格尔：那个时候，我觉得很舒服，就是身体被亚妮的风割裂——

艾伦说的轻描淡写。

艾伦·耶格尔：不很疼，只觉得很轻松，心想，如果就这么被杀死了也不算太坏。

艾伦的声音越到后面越轻。

目光里一片平静，无欲无求。

三笠被艾伦的这个念头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三笠·阿克曼：艾伦！

听到三笠的声音，艾伦猛地回过神来。

刚才的自己，好像真的要沉睡过去。

他转头看向三笠，略带歉意地勾勾嘴角，整个人都温柔似水。

缓缓吐出一口气。

艾伦·耶格尔：我现在没这么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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