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不喜退
*私设,ooc
*安安宁宁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现在是凌晨两点二十七分,许向宁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打湿了背脊,窗子没关,夜风吹得他冻了个机灵。
入眼的陈设属于红馆,许向宁垂眼,松开了手,抚了抚被套上被抓出的褶皱。
没什么睡意,他伸手将刘海撇开,刘海已经有些长了,许向安说,明天就给他剪。
向安.....许向宁几乎是习惯性地偏过头,书桌上摆着两张合照,一张是Manta全员的合照,许向安拉着他的胳膊摆出一个老掉牙的剪刀手,另一张年代要早许多,甚至微微泛着黄,是从前再孤儿院的时候,他和许向安两个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两个小孩儿都在笑,许向宁可以清晰地回忆起那天的细节——毕竟,那是幼时的他们为数不多的合照之一。
向安的笑,永远是那么干净的,嘴角上扬,一双翠绿的眼里盛着发自内心的快乐,许向宁却做不到这一点,小时候的温暖实在太少,院长妈妈再温柔,那温柔也要分成百来份,他的快乐几乎只有一个来源——许向安。
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向安。
所以他才会时隔多年还会梦到那个向安因为他被欺负找人理论被推进水里,险些溺亡的事情。
都过去了,过去了。
许向宁垂下眼睛,月光透过窗帷洒到床单上,忽略掉窗外偶尔闪过的几声蝉鸣的话,这几乎是一个万籁俱寂的夜。
世界上是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的——这是万古不悖的定理。可许向宁却可以笃定,他与许向安在相貌上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代到那个关于树叶的比喻的话,那就是他们拥有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形状,只在纹路上有着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差异。
可他就是喜欢上了向安,这片与他相似度极高的树叶,他的双胞胎哥哥。
零点早过了,今天是五月三十日,他迎来了属于自己以及暗恋对象的二十一岁。
许向宁从前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他觉得只要有向安就够了,但他在动心前着实没有想到,喜欢上一个人与继续和向安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在对方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是可以完全不冲突的,而这么做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在兄弟关系后再缀上一个爱人。
天衣无缝。
但他不敢开口啊,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感情啊,他不怕向安知道后会疏远他——他知道向安不会,向安不会因为任何事疏远他——但他怕向安知道了会自责,会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怕看不到向安那澄澈的,不带一丝阴霾的笑。
二十一岁的大人,做事是要考虑后果的,这是他承受不起的后果。
许向宁从来没有像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许向安那样茫然过,从小在学业上一帆风顺的小学霸碰到了此生最难解的题,纸面一尘不染,提笔了仍然毫无头绪。
许向宁自暴自弃地用被子蒙住脑袋,将心里的翻江倒海压了下去,闭上了眼。
“生日快乐!”
五个酒杯碰到了一起,话音刚落,季少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蘸了点奶油冲向江恪,后者早有准备做出防御姿态,谁知季少一目标本不在此,坐在位子上的柏闻遭受了无妄之灾。
江恪扬声道:“柏大队长制裁他!”随后在一旁看好戏的许向宁只觉得脸上一凉,他心道队长制裁少一哥怎么制裁到他头上了,惊异地抬起眼。
始作俑者睁着一双笑吟吟的眼看着他,身子微微向前倾着,手指上还沾着未抹尽的奶油。
是许向安。
许向宁心跳漏了半拍,片刻后许向安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许向宁?怎么了这是?”
鬼使神差地,许向宁伸手捉住了许向安乱晃的手腕,许向安愣了愣,随即笑了:“行啊许向宁,走神走到我都不认识了?”
许向宁放开了手:“没有。”
“向安,”他做出生气的模样,当然没有真的生气就是了,“你学坏了!”
“你、先、走、的、神。”许向安腾出另一只手,捏了捏许向宁的脸,弟弟的脸好软啊,他好满意好快乐。
“向安,”许向宁的声音有些闷,“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是,我们小宁宁长大了,”季少一顶着满脸的奶油接住话茬,“是吧小安安?”
许向宁偏头去看季少一,季少一冲他眨了眨眼,许向宁心下一叹,果然还是少一哥第一个发现的啊。
“长大了也是我弟。”许向安表现得有些得意。
“哟哟哟这个兄弟情深的啊,”江恪笑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兄弟姐妹就是好!”
“小江江,”季少一眯了眯眼,“版权费!”
“江、恪,”柏闻也眯了眯眼,“你在内涵谁?”
眼见老狐狸小狐狸齐齐炸毛,江恪很有骨气地缴械投降,许向安照例上前在三个好哥哥之间当和事佬,许向宁撑着下巴看着他们嬉笑打闹,吊灯打下了暖暖的光,铺洒在五个人身上。
一家人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啊。
“许向宁,你睡了吗?”
许向宁听到了敲门声,还有向安压低嗓子的叫声,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打开了门。
“向安!”许向宁笑了,拉着许向安进屋。
从前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俩住一个屋,那时的他们没什么安全感,每天晚上俩人都是蜷缩在一块儿睡的,后来出去上学,也是分在一个宿舍,再后来住到红馆,再加上俩人年纪大了都成年了,所以分屋睡,可即便是这样,许向宁也喜欢悄悄抱着被子去找向安——当然,是在动心前。
许向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找许向宁,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没有理由的,反正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许向宁已经开门了。
窗外是沉沉的夜,窗内的人携手相伴了二十一个年头。
“向安,”在这沉沉的夜里,许向宁近乎是肆无忌惮地看着许向安的眼睛,“生日快乐。”
许向安偏头看他,窗外的风钻进来,许向宁的刘海被掀起了些,露出光洁白净的额头。
许向安有些恍惚地想,许向宁的刘海,却然是有些长了。
“生日快乐,”许向安觉得脑子有些昏,今天的许向宁不太一样,他这做哥哥的却找不出缘由,“二十一岁了。”
“嗯。”许向宁向他走进近了些,“向安,这是我们在一起的二十一年了。”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晃神,这本来就是最普普通通的一句话,许向安和许向宁本来就相伴了二十一年,这话没有任何问题,可兴许是两人方才的氛围实在是有些暧昧,这话便变了味,染上了几丝旖旎。
“是啊。”良久,许向安被冷风吹醒——五月末的晚风晚风还是有些冷的,许向宁转身关上了窗,借着转身的机会敛去眼中的炽烈与爱意。
许向安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这显然是异常的,他觉得自己对于许向宁,他的双胞胎弟弟的感情脱了轨,背德感涌上心头,他感到愧疚,哪儿有做哥哥做成他这个样子的啊?他努力想要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失败了,他只知道他意识道这种感情是在许向宁方才凝视他的时候。他和许向宁共同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一切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如果要确切说出一个心动时间的话过于不切实际,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
他急匆匆地转身,握上了门把手,借着那寸冰凉平复自己的心绪,许向宁呼吸一顿:“向安。”
许向安的动作顿了顿,这是一种肌肉记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许向宁叫他,他都会停下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怎么了?”许向安尽力使得自己的声线与平日分不出区别,许向宁一愣,他却是听出了许向安的异样的,说不担心不可能,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很荒谬,故而开口了却近乎嗫嚅:“向安。”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轻轻拂过许向安的耳畔,许向安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很轻,近乎是小心翼翼。
许向安转过身,他不习惯背对着许向宁——与防备无关,只是习惯。
许向安和许向宁是一样高的,所以现在许向宁看着许向安是平视,因为是平视,所以他可以完美地观摩许向安眼中复杂之色。
这是一场荒诞的静寂。
许向宁愣在当场,他感到脑中的弦啪地断了,不可置信之后是铺天盖地的喜悦。
许向安看到他嘴角牵起的笑,同样愕然地睁大了眼,他们在寂静的夜色里同时撞破了对方的心事,本就紧密贴合的两条线猝然相交,不分你我。
许向安感受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以及许向宁在不断靠近中铺洒在他唇畔的气息。
脱轨。
许向宁的吻很轻,印在许向安的唇角,他压抑了这么久,鼓起勇气亲吻许向安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蜻蜓点水,可这已经是他难得的放肆了,毕竟他们的未来不可预测,没有人教他们喜欢上与自己同一天诞生的双胞胎兄弟要怎么做,所有事情都要他们自己摸索,这种时候小心方为上策。
许向安没有推开他——许向安觉得自己该推开他,但就是抬不起手,许向宁把眼睛闭上了,许向安没有,可眼前脑中均为一片混沌,他看不清,兴许是夜色过于浓稠的缘故。
“向安,”一吻毕,许向宁稍稍将头偏开了些,许向安仍是愣着。
许向宁的呼吸好烫——这是许向安恢复神智后的第一个想法。
事实上,此时的许向宁瞧上去比许向安狼狈些,加上他本就忙内做久了有气质加成,他倒是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许向宁,”许向安开口了,声音不大,也没什么责备的意思,“你疯了。”
“不止我,”许向宁笑了,很亲昵,“你也疯了,向安。”
“你没有推开我,这就是默认。”
许向安闭了闭眼:“许向宁。”
许向宁认真地看着他,许向安深吸一口气。
从心所愿吧,许向安心道,他是哥哥,他应该勇敢些。
实话实话吧,许向宁心道,他总该勇敢一次。
“我爱你。”
表白都在同一秒,这就是双胞胎的默契。
或者说,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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