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遥敬故人·上

①顾柏only

②《故剑》《露水》背景融合，柏闻离开太行山后入魔开创光明教

③私设，ooc

④烂梗新整

⑤之前老坟头那个测cp取向的东西给我搞出来一个强制，好的，那就写一写

我有一瓢酒，足以慰风尘。

——韦应物《简步陟》

行将末路。

原神之力业已耗尽，柏闻无力再同丧家之犬一般逃窜，索性就寻了个僻静之处倚着树等待着黑白无常来索命。

浑身上下是锥心刺骨的疼，原本月白色的长袍沾满了触目惊心的鲜红，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筋脉尽断，灵力俱散，任谁也想不到，这便是叱咤风云的光明教教主，曾经的太行山大弟子柏闻。

人之将死，过往种种皆会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浮过，柏闻也不例外。他想到幼时海棠府灼热的火，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大肆屠杀时宛若恶鬼的模样，想到了少时在太行山，稍有错处师父就劈头盖脸的诘问，想到了弱冠之时，和顾子尧决战时的惨烈。

顾子尧啊。

他的宿敌。

细细算来，自己同他，也认识了二十多年了。

从少时的把酒言欢，到后来的水火不容，再到如今的不共戴天。

初春的光景倒是极好的，柏闻闲闲想着，他此生众叛亲离作恶多端，临死前居然还能有幸再赏一回这人间三月。

兴许是幻觉吧，柏闻已然有些模糊的视野中，闯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还是一如往昔，身形挺拔犹如松柏，眉目俊美无俦却好似终年不化的寒冰。明明是仙盟盟主正道之首，却一袭黑衣，比他还像个魔头。

不过，此时的顾子尧应该还在逍遥门闭关才是，提前出关想来就是来送他这个斗了这么多年的宿敌上路的。

柏闻如今便是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得微微扬着头，轻声说了句：“晦气。”

顾子尧的步子迈得极快，很快便驻足在柏闻身前，柏闻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低头闷闷咳了几声，用指腹抹去唇上殷红的血。他偏过头去不愿看顾子尧，毫不在乎地露出修长白净的侧颈。

顾子尧双拳紧握，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他的宿敌如今是这么不堪一击，他可以对他做自己想要做的一切。

凌辱他，报复他，杀了他。

“柏闻”这两个字，是顾子尧中的，深入骨髓的毒，毒素潜伏于心中多年，多少午夜梦回，顾子尧都会为柏闻那双漂亮的，仿佛琉璃一样，却不含任何温度的，绝情的眼睛惊醒。

顾子尧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干脆利落的扼断那纤细脆弱的脖颈。

柏闻见顾子尧迟迟不动手，有些讶异，随即心下了然。也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无需他动手，有时候，欣赏宿敌慢慢死去的样子远比亲手杀了他让人痛快。

柏闻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荒诞的，离经叛道的，为自己十余年来不曾说出口的暗恋——当然，能恶心一下顾子尧也是好的。

他偏过头，轻声唤道：“顾子尧。”

顾子尧神色不变，蹲下身，细细打量着柏闻形销骨立的模样。

很漂亮，比少时更漂亮了，但也很瘦，顾子尧本以为自己面对柏闻时是心如磐石的，可心头密密麻麻的疼痛提醒着他，他还是乱了心神。

“你想说什么？”顾子尧能闻到柏闻身上浓重的血腥气，这使他有些烦躁。

“低头。”柏闻言简意赅。

顾子尧低下头，柏闻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揪住顾子尧的衣领，然后吻上了那薄薄的唇。

便宜顾子尧了，柏闻想，如果自己有力气，定然是会咬破的。

这个有些孩子气的想法，便是一代魔头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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