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的事呢,怎么哭了?”边伯贤轻抚南乔的背一下又一下的哄,耐心又怜爱。
南乔头抵着他胸膛,男人的怀抱宽大又带着独有的力感,如港湾屏蔽一切风雨,叫人安心。她任身子放松沉溺在怀抱中,一边不忘抬手抹掉眼泪,抽噎地说:“我高兴的。”
轻抚着的手一滞,边伯贤垂首失笑:“这么容易感动以后怎么办?”
南乔没接话,其实她哭也不尽然是高兴。此情此景叫她想起许多,想起二人之间那些不愉快。从前不在乎时,有些话难免说的难听,全是往心上扎的。边伯贤虽不怪她可说出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到底是叫他难过了。
她是心疼他也气自己。
此时一阵秋风起,吹散燥热连同旖旎也飘散而去,南乔缓过劲来了不好意思的从边伯贤怀里退出来。男人白衬上晕开一小团水渍,是她的眼泪。南乔揪着衣袖要给他擦,边伯贤没阻止南乔的动作,正色说:“南乔,不许耍赖。”
南乔:“?”
他解释:“今天的话,可是天地为证。”
南乔没想到他也会信这些,不大像他平时冷矜的样子。想想一个大男人这样认真地说“天地为证”的话,她忍俊不禁。
见南乔总归是笑了,边伯贤心中一松。
南乔反问:“我是这样的人吗?”
边伯贤笑而不语,就她这豆点大的胆子指不定睡一觉醒来就后悔了,不提前打个预防针怎么行。
他捏着南乔的鼻尖,晃了晃:“你不是。但总要有点什么证明,盖个章?”
盖个章? 南乔有点不知所措,她虽然谈过恋爱且这恋爱年头谈的挺长,可对于情侣那些实践“活动”她还没怎么实践过。南乔为难地看着边伯贤,边伯贤则是一副等待的姿态,摆明了是不给就不罢休。
她哪里还逃得开,可心里到底不好意思红着脸看边伯贤,伸出手作拉钩状想着以此蒙混过关:“盖章——拉钩吗?”
边伯贤俯身盯着她,眉梢微挑“阿乔,你觉得呢?”同时目光下移,落在那片柔唇,直勾勾的,片刻一收目光重新盯着她。这暗示意味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南乔被他看的浑身发麻,扫过的地方竟难以自控的灼热起来。她垂下眸,暗想一闭眼的事而已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上前一步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上一亲,就迅速退了回去。
边伯贤看着离自己几步之隔的南乔,哑然失笑,温软的触感未停留一秒就离开了,快的丝毫来不及反应。
这吻还真是敷衍。
边伯贤笑说:“礼尚往来。”走上前将南乔拦腰入怀,抬手不疾不徐绕至后颈扶住她的后脑勺,往上一托。
鼻尖相隔一指不到,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这不是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南乔却还是无所适从,紧张又羞涩连呼吸都快不会了。
边伯贤并不心急,反而存了份心思要慢慢磨,眸光从上而下一寸寸的扫过娇容。那侵占且渴望的意味,重而克制。
南乔羞得不行,挣扎着要逃开禁锢。到手的猎物哪里容她逃脱,对着小女人后颈的软肉捏了又捏,问:“会接吻么?”
她呆呆的摇摇头,男人不知在想什么,颈后的手力道时轻时重,这让她越发觉得她像是砧板的鱼此刻只等宰割。
片刻,南乔顿感腰上的力一紧,未等自己看个仔细,身子便与面前的男人贴紧了。
“好好学。”男人丢下这么句话,偏头凑近作势去吻她。
南乔猛的闭上眼睛,紧张极了,身子也不禁一缩。过了片刻,唇上并没有预期的触感,她睁开眼睛看到边伯贤眉眼含笑、意味深长,登时气从中来:“边伯贤!”
边伯贤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在她额心上落上一吻。而后手顺着乌发,动作轻抚如风。他温声细语:“阿乔。”
“嗯。”南乔听得他这声唤,莫名的心安,明明只是一声唤,也是这声唤恰如一颗石子投进大海,无声无息落入归处。
“什么都别怕,也别担心,有我呢。好好睡一觉。”
南乔心里那点气此刻尽消,可又怕他觉着自己好哄,偏过头故意不理他。
边伯贤低眸扫见白嫩的尖耳,此情此景正叫他晃眼,低头吻住她耳尖,温热的唇贴着柔软的肌肤正是心猿意马,可他并未再动作。
停留片刻,他吸了口气喉结滚动,收回身子打趣她:“下次再教,忍一忍。”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功成,说不想是假话,几番忍耐还是没有继续,怕收不住火吓着人。
南乔睨他,到底是谁心急?她可没有,心急亲人的又不是她。嗔骂:“我才不要。” 话落就飞也似的跑了。
边伯贤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
南乔跑进屋里,大口喘气,待气喘匀了些她才偷偷扒着门往外瞧。只见边伯贤上了车,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边伯贤偏头看了过来,二人对视。南乔不好意思,默默收了半张脸只露眼睛。此时边伯贤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回去。
忽的,背后一道声音响起:“南乔,你大半夜回家就算了,在门边神经兮兮的干嘛?”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南乔吓了一跳,而后才发觉是于斯年,不动声色地关上门。正是心虚的时候,南乔打哈哈道:“你这么晚还没睡呀?”
于斯年打着哈欠,身子靠在墙边,睡眼惺忪。二人就这么干站着,过了片刻,发觉她还背对着自己,于斯年心里起疑,问:“你怎么了?”说着走了过去。
南乔死扣门边,话音因心虚而十分低弱:“我那个,出了点意外,回来出了车祸。”
车祸?睡意一下散尽,于斯年走过去把南乔转了过来,打量了一圈。万幸没缺胳膊少腿,就是破了点相。
“你怎么回事?”
前些天是被人打,今天是车祸,再严重点不得成自杀了。
过于安静,不知于斯年是什么反应南乔向上瞄,没想到人面色凝重。边伯贤那通话本叫她开解不少,于斯年如今这般严肃倒是又让她回到车祸的那股低落感。
沉默良久,于斯年才开口,语气不善:“不久前你哥哥打了个电话,你自己想好怎么和他说。”
南乔为难地看着于斯年,说:“余枫在车祸受了重伤。”
余枫如今已脱离危险,这是万幸。可他的工作是保护南乔安全,南乔受伤不重却终归是受了伤。余枫如何过朴灿烈那一关很是个问题。降职倒是小事只怕是别的。
“那我替他求个情,哥哥看在我的面上也不会太为难他吧。”
于斯年抱臂,冷哼一声,看傻子一样看南乔,“你觉得可能吗?别想这种不切实际的可能。”
朴灿烈对手下的人如何严苛,南乔不知道么?况且这件事,于公于私余枫都不占理。
南乔泄气了“那我怎么办?”
“坦白。你哥对手下的人还不至于赶尽杀绝。你不求情他的气还能少撒点在余枫身上。”话罢,于斯年微弯腰盯着南乔,眼神不明意味。“你刚才——干嘛了?”
“出车祸了能干嘛?”南乔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想起来了,随即故作不满瞪他:“怎么了?”
听听,这解释何其牵强,谁回到家扒着个门神戳戳的,跟个贼似的。夜深了,于斯年懒得和她追究,啧啧咂舌嘲笑南乔:“下次撒谎记得打草稿。”
南乔“……”
不想再理他,南乔气鼓鼓从于斯年身边径直走过,还故意撞了肩膀。丢下一句“晚安”就匆匆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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