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捉妖师

桃夭落魄地离开醉香楼，回头才发现小白怀里还有抱着两根香蕉。

桃夭：...

小白仿佛反应及其慢，自顾自宽慰桃夭道：“她才没有桃夭好看。”

她看着桃夭，眼里闪过一丝小心翼翼：“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吧。”

桃夭故意不回话，见小白那不可忽视的垂落了手，她才说了一句：“傻子。”

看着繁华的大街，桃夭唉声叹气，她们走到河边，桃夭坐下，她突然很感慨。

“小白，我想回灵山了...”

小白一愣，嘴角的笑意散去。

“桃夭不想再找云乔了吗？”

桃夭撑着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云乔看起来过得挺好的，我在与不在，仿佛都不会对他有影响。”

闻言，小白未答，桃夭倒是有些奇怪，往常的小白总是叽叽喳喳，今日倒是很安静。

“桃夭，你要想清楚，若是此刻回灵山，那便不能再出来，无论如何你都不可以再插手。”

桃夭诧异地看向小白，她面色凝重，严肃得和平日里的小白仿佛不是一个人。

“小白你...”桃夭顿了顿，却见小白刹那又笑得憨傻，捧着香蕉吃着。

“好啊，桃夭想回去，那我们就回去吧。”

桃夭瞧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突然想起了那句诗。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原来是这个意思...

“桃夭，我去给你买个灯笼。”小白道，桃夭没看着她，只是看着湖面，还有满湖的河灯。

“云乔...”

过了许久，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小白。

“小白，你乖一点别胡闹了。”

听到身后之人拔刀的声音，她才警觉地回头，果然见一个道士模样的男子拔了剑向她刺过来。

“妖孽胆敢入世！”

桃夭接下他一招，少年脸色微变。

“我虽是妖，可我没杀人没害人你对我喊打喊杀做什么？”

“妖孽为祸世间，人人得而诛之。”

桃夭只躲不攻，少年的动作却越发猛烈。

“步步相逼，你是何人。”桃夭问道。

男子道：“捉妖师莫如。”

“捉妖师？”

这男人步步紧逼...

在她准备要反击的时候，一少年道士被人打晕在了地上。

桃夭：...

我这还没动手...

慕容手握一根粗壮的木棍，站在捉妖师莫如旁。

“慕容！”

但她更好奇的是：“你怎么在这？”

“我刚好路过，见到这小道士对你这样无礼，便想着帮你个忙。”

路过...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桃夭看破不说破。

“那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她蹲下身，检查被慕容打晕的莫如，摸出一堆没用的符咒和八卦镜。

寻亏只是晕倒，没有闹出人命。

倒是落到一旁的佩剑吸引了桃夭的注意。

这是一把剑身浑身浑身通透的剑，瞧着似水晶，但却是一把利刃。

好特别的剑...

“你的金子还剩多少？”慕容蹲下身，撑着脸颊问道。

桃夭掏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只剩下一个铜板...她递给慕容，慕容笑了笑没要。

桃夭又将这铜板收回去。

慕容问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桃夭将慕容身上的东西统统打包，准备让这年轻的捉妖人尝尝社会险恶。

她摇了摇头：“找到了，看到这人过得很好，我也准备过几日回家去了。”

“那你可还有钱住客栈？”

囊中羞涩，桃夭道：“小白不会介意和我露宿街头的。”

慕容：“反正我那也很宽敞，你们可以来借住的。”

“借住什么？”小白突然冒出来，听到慕容的邀请，小白非常乐意地答应了慕容。

“不必了。”桃夭道：“谢谢你的好心。”

小白拉了拉桃夭的衣裳：“桃夭...”

“小白，你是要跟慕容走，还是跟着我？你可以自己做选择。”

小白放下手，歉意地说道：“慕容哥哥，桃夭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慕容道：“既然这样，那我自然不能强人所难。”

他取下一包钱袋递给桃夭：“在上都，你需要这个。”

小白看了看桃夭，桃夭点点头，小白便欢喜地接下了。

“保重。”慕容走了，小白才看到地上躺着的莫如。

“去找根绳子来。”桃夭搓搓手。

小白检查包裹里的东西，她掏出了一堆符咒，吐槽道：“什么道士，画的什么鬼，连我都不怕，这小道士不会是个半吊子吧。”

说着小白就要去捡地上的剑。

“啊呀！”小白一屁股摔在地上，方才触碰到琉璃剑的手烧伤了一块。

“没事吧？”桃夭绑紧了莫如，才来检查小白伤口。

这把剑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神使鬼差地，桃夭伸出手想拿起剑把。

“桃夭小心...”小白话还没说完，桃夭已经拿起了这把剑。

她没有被烧灼...

不仅小白愣住，桃夭也不明所以。

半个时辰后，莫如终于醒了。

见到桃夭他“啊”半天也没啊出个所以然，一转头又见到小白，一下子遇到两只妖...

“妖...妖怪...救命啊！救命啊！”

“别喊了，这里哪有人？”桃夭蹲下身：“小道士，这次算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不过你听好了，我虽是妖，但我是好妖，你不也能不分青红皂白是不是？”

莫如瞪着眼，目光锁定到桃夭脚下的剑，他道：“如若你是好妖，你锁我做什么，有本事你将我放开，我就相信你的话。”

“我现在放了你，你回过头攻击我怎么办？”

莫如：“大丈夫言出必行。”

“好。”桃夭捡起地上的琉璃剑，挑断莫如身上的绳索，莫如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眼底的诧异一览无余：“你竟然不怕顶雪...”

莫如退了两步：“你到底是什么妖物？”

“顶雪，这个名字好听。”桃夭将剑递给莫如：“可惜没有剑囊。”

见桃夭的确没有害人的意思，莫如这才放松下来。

“你懂什么，顶雪可是天下最好的剑，不需剑囊也不会轻易伤人。”

他上下打量桃夭：“看来上都近日的一些命案，的确不是你们所为。”

“命案？”桃夭问道：“什么命案？”

莫如捡起地上的包裹，拍拍上面的灰：“上都频频出现有人被吸干了血，扔到无人角落力的怪事，我师父是上都玄虚门的人，专门调查离异案件，对了，我师父也是捉妖师。”

吸干了血...

她怎么净是遇到一些这样的事...上次那画中妖还没抓到，这次又来一个。

她心里盘算着小九九，若是能抓到一只妖，带回灵山交差，她也算将功补过，到时候尘间上神回来，沐觉就不会告她私下人间了吧...

“桃夭，这样的麻烦我们不要沾惹，我们明日就回灵山...”小白抓着她抱胸的胳膊，冲着她摇摇头。

桃夭反握住小白：“我自有打算，别怕。”

“小道士，我同你做一个交易如何？”

莫如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抱紧了手里的包裹，桃夭摆摆手嫌弃道：“你那些符纸送我我都不要，放心啦，我是想告诉你，我替你捉妖，你给我提供一个住处好不好？”

“什么？”莫如仿佛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

“到了。”莫如敲了敲沉重的大门，很快一个粉衣服的少女便探出个头。

“大师兄你回来了...这两位是...”

莫如道：“哦，她们是...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桃夭抬起头，这高大的门上，写着玄虚门三个字，她甜甜一笑：“我叫桃夭，她叫小白。”

小白歪着头向少女笑了笑。

桃夭道：“我是来帮你们一起破案的...你们的大师兄，是我的...朋友。”

少女还一副怀疑的态度，但见莫如拨浪鼓地点了点头：“她们来借住几日，将案子查清就走。”

少女皱着眉，将门打开道：“进来吧。”

她们进了后院，后院的道士正在练剑，见莫如回来都不练了，纷纷跑来围着他。

“大师兄你回来了。”

“大师兄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

“咦，这是谁啊？好漂亮的姑娘...”

桃夭向着众人道：“我叫桃夭，这是小白。”

“这位姑娘真好看，名字也好听。”

“大师兄这不会是你给我们带回来的嫂子吧。”

“比小师妹好看。”

少女不满道：“你们够了啊，人家只是大师兄的朋友，来借住几日，你们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再说，谁说她比我好看，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

“睁大了，但还是桃夭姑娘好看。”

“你...”少女一跺脚，本是要走，回身见到桃夭的脸，便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扬起下巴同桃夭道：“不过光有一副皮囊罢了，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子，指望你去捉妖，真是贻笑大方。”

“小师妹你说话也太刻薄了。”

“就是，桃夭姑娘是客人，你怎么...”

“我说话刻薄？”少女气不打一出来：“行行行，是我说话刻薄了好了吧，我走！”

少女心高气傲，非得从莫如和桃夭身边穿过去，桃夭挑挑眉，侧身让少女走了。

莫如道：“别理她，就是个小姑娘性格，她叫小星，是我们师父的女儿，被宠坏了。”

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她岂不是白活上千年？桃夭道：“我们住哪？”

莫如刚要说自己带她们去，哪知一群里走出来一人。

“我带你去！”他们的衣服都一模一样，这少年眼里含笑看着莫如：“师哥，我带她们去，你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莫如道：“秦洛，不要胡闹。”

秦洛依旧笑着，可眼底早已没了笑意，他看一眼桃夭，桃夭仿佛感受到了一道如刀般的杀意。

怎么感觉背后阴凉阴凉的...

莫如道：“别说这么多，带你去房间去。”

桃夭点点头，随着莫如左穿右拐到了西厢房。

他带桃夭进了一间房，干净整洁救足以看出时常有人打扫。

“你就住这吧。”莫如道：“我可告诉你啊，收敛好自己的妖气，否则被师父发现了，可不好受，寻亏师父闭关，要不然我也不敢带你来。”

“谢谢你，莫如。”桃夭道。

被一只妖感谢，莫如还有些不习惯，毕竟从前他是立志杀妖人。

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弟子急匆匆跑来，还险些撞到门上。

“大师兄不好了，有人报案，上都东郊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大理寺已经派人过去了，我们要不要派人一起去？”

“现在？”莫如道：“这妖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备马，我现在就过去...两匹...”

“我不会。”桃夭摊手道。

“那你怎么过去？玄虚门可没有马车。”

桃夭道：“两匹马拴在一起不就可以了，不过，要多辛苦你了...”

这是莫如最无语的一次出案，忍不住回头同游哉游哉的二人道：“你们不是妖吗？就不能飞？”

桃夭对骑马很是新奇，闻言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上都人太多了，目标容易被人发现。”

莫如：...

好不容易赶到时，现场已经被大理寺的处理过了，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还有准备收工回大理寺的捕快。

大理寺办案的人见姗姗来迟的莫如，讽刺道：“哟，这不是莫大人吗？来得真早啊。”

莫如道：“尸体呢？”

此人阴阳怪气道：“玄虚门不是一向办正常人不办的案子？这没了尸体，就不能办案了吗？”

“你...”莫如性子急，那人是故意惹他暴怒。

“别吵了，莫如你过来。”桃夭蹲在血迹旁，感到不对劲的是：“你不是说死者是被吸干了血？可是这地上怎么会有血？”

“那就说明不是同一人所为呗。”那人又阴阳怪气道。

莫如正要站起身教训一下这小子，桃夭拦下莫如，问道：“大人是捕快，一定见过各种凶杀案现场的模样吧。”

男人道：“那是自然。”

桃夭附和地点了点头：“那此次死亡的人，伤口是怎样的？”

“喉间被不知什么东西撕裂，整个脑袋都快掉了下来...你一个姑娘家，听这种事情不怕吗。”

桃夭回过头向莫如眨了眨眼。

“大人看看地上那滩血，怕是大人家杀鸡流道血也比这多吧。”

小白故作惊讶附和道：“大人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男人眯了眯眼：“两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在本府面前大放厥词...行，我就看看你们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撤！”

一行人翻身上马，马蹄声远去了。

桃夭回过头，面色凝重：“我怀疑，是蝙蝠。”她又问道：“上都城中可有什么地方是蝙蝠能藏匿且不会有人发现的？”

莫如仔细想了想却道：“上都城中四通八达，似乎并没有什么地方...有...”莫如道：“西风寺。”

上都的西风寺是一所皇家寺庙，里面静修的都是大周皇帝请来的得道的高僧，因为其特殊性，概不接见其他庙客，这座寺庙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人出入。

“但...”莫如犹豫道：“佛家寺庙，怎会有妖躲在此处？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想想也有道理，那这条线索便断了。

凭借着他们三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在上都城里挨家挨户地找呢？

“有办法啊！”小白道。

“什么？”桃夭好奇问道。

“我们可以找云乔！”

桃夭...她连云乔都接近不了，更别说找云乔帮忙。

“小白你现在别添乱了好不好。”桃夭很是头疼。

莫如问道：“云乔是谁？”

桃夭长长叹了口气：“没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能在下一次蝙蝠妖作案时，及时赶到。”

“这能怎么办？除非当蝙蝠妖出现时就有警报通知我们。”

“对，就是警报...”桃夭伸出手，手心之中聚拢起一束法力，她蹲下身，将这股法力全部拍进了地下，不一会儿，一个身形矮小的老头晕头转向地蹦了出来。

“哎哟我的祖宗诶，你力道能不能小点...”

莫如疑惑道：“这是？”

桃夭拍了拍老头的肩：“土地公公...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地仙。”

莫如连忙向土地欠腰：“土地公公在上，受晚辈一拜。”

“你瞧瞧人家。”土地公公道。

桃夭也欠了欠身：“土地公公在上，受...”

“可以了可以了...”

土地公公可不吃桃夭这一套，开门见山道：“小祖宗，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啊？”

“倒不是什么难事...”

每次桃夭这样，大抵都不是什么好事，土地灰溜溜想要逃走，被桃夭揪住衣服：“我想让你帮我在下一次蝙蝠妖作祟时，提醒我一声。”

“啊唷我的祖宗，你可真是...”

“是什么？”

“答应你就是了...”土地杵了杵拐杖，便钻进了地下不见了。

桃夭满意地笑道：“谢谢土地公公，等上神回来点我成仙之后，我一定会好好在上神面前为你多多美言几句！”

她回过身笑道：“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我饿了，莫如，你请客。”

小白：“好耶！”

年轻的小道士此事还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想着两个姑娘大概也吃不了多少。

事实证明，他还是没有见识过妖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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