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度恐惧之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富商很快将袁大人剩余的同伙和盘托出。花池渊瞄了眼陵藏身的地方,哼道:“你再不过来,我就走了。”
陵施施然的落在她身旁,动作轻盈的像只雨燕。
花池渊暗自撇嘴,心想:雨燕?我看是好大一只花孔雀才对!
“在腹诽我什么?”陵揶揄道:“如此华丽的出场,让你羡慕嫉妒了?”
“腹诽你没品,竟然让一个柔弱、可怜、无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去面对两个心狠手辣的豺豹,”花池渊从桌上跳下,见陵像听到什么笑话哈哈大笑,横他一眼,愤愤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小姑娘,他脸上的血可还没干呐。”陵抚平衣领的褶皱,似笑非笑:“杀人可比杀鸡简单多了。”
花池渊:“杀人要埋,杀鸡要吃,怎能相提并论!”
陵低声笑道:“都是予夺生杀之事,为何不能相提并论?不过,你是真的很喜欢我的金翎羽。”拔出钉在地上的金翎羽,抖落灰尘,递给花池渊:“还要吗?”
花池渊啧了一声,满脸不爽的接过,胡乱塞回袖中:“五百金叶子呢,谁会跟钱过不去。”
他们押送主仆二人见官,出了府衙。
街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四处小贩喊叫,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繁华昌盛。
哪怕宣京暗地暗流涌动,但大景明面上怎么看都是都是锦绣山河——暗地里生的疮,被遮在华丽的衣服下。
因陵身穿翎羽纹服饰,宣京茶楼又盛传暗袭者“威名”,所以他所到之处,哪怕别人不认得他,也都避之不及,生怕和他粘上一点,大景第一暗袭者晚上就会敲门“问好。”
花池渊走在陵身边,暗戳戳的问:“暗袭者都像你这般有钱吗?又是画舫又是出书费用。”这个职业来钱快的很难不让人都心动。
“想什么呢,我两袖清风。”陵一手拍在她的后颈,掐着她的后颈,带着警告意味的严肃说道:“暗袭者是一无所有之人,走投无路迫不得已选择的道路。”
成为暗袭者,要么因为生计,要么因为仇恨,要么为了恩情。暗袭者不光抹除别人,还会抹除自己。
“你不适合。”他轻轻叹气。
虽然陵总是提着花池渊的后领子,但真正到他亲手握住花池渊的脖颈时,才发现手掌中的脖颈有多么纤细。
温热,柔软。
也十分脆弱。
只要他稍稍用力,面前这个人就会到冰冷的非物质世间。
可小姑娘毫不设防,哪怕命门被拿捏在暗袭者手中,仍旧面色自若。
“为什么不怕我?”陵好奇的问:“你郭师兄的话本虽然夸大其词,但也有事实依据。”
花池渊眼睛一亮:“你真勾搭了青萍侠女?!咳……太用力了!”
陵的手掌用了一分力,花池渊立刻脖子疼,呼吸不顺。
陵冷笑道:“打探暗袭者的过去,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花池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自己的小命从陵的手里解救出,十分不雅的翻个白眼,“翻脸比翻书还快。”
陵没有理她,神态傲然不可一世。
花池渊瞧了瞧他的脸色,决定忍痛割爱,掏出自己不算富裕的钱包,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就这么糊弄我?”陵嫌弃的咬掉最顶上的山楂。
“虽然成本投进去了,但前期资金收益少很正常嘛,”花池渊从衣袖里摸出三枚金翎羽递给他,“完璧归赵。”
三枚金翎羽如数归还,陵诧异道:“不是没钱典当了?”
“又赎回来了呗。”花池渊含糊不清的说:“虽然我不太会经商,但赚点小钱的能力还是有的。不过没办法跟你比,大富翁。”特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语气酸溜溜的。
“我没钱。”陵耿直的摇头。
“哈?”花池渊不相信。
陵哼笑道:“暗袭者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我赚钱虽快,花钱更快。难道你还指望一个没有未来的暗袭者会老实存钱?”
“只要活着有未来。”花池渊想了想,收好金翎羽:“既然你不想收,那我就先帮你收着。保重身体,千万别饿死了。”
“其实我刚才就像告诉你。”陵压低声音说:“我最后给你的那枚金翎羽上有血。”
花池渊顿时瞪大眼睛:“我的衣服!”
她一直把金翎羽塞在袖中,血迹无法避免的在袖口留下一道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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