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笠泽相会

三日后，笠泽宫。

鲤儿正在书房里画画，忽听有动静，转头去看。

一红衣白裙的小女娃，从暗处走了出来，她低眉顺眼，不太敢看他。

鲤儿见是她，惊喜一闪而过。想起她绝情的拒绝，心里又难过得厉害。他严厉地问。

鲤儿：“你来做什么？”

白鸟小穗禾“我都看见了。”

小女娃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白鸟小穗禾：“谢谢你。”

鲤儿放松坐到椅子上，等她的下文。

她抬起头，看着鲤儿的眼睛，真挚地道。

随即，她又愧疚地垂下了头。

白鸟小穗禾：“对不起。”

他誓死不肯供出她的行踪，而她，在他有危险，却没有出来相救。

鲤儿轻声一笑，走到小女娃面前，手搭在女娃肩上，安抚道。

#鲤儿：“你若出来，不是正中那老妖婆的计吗？”

小女娃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感动。这要换做是她，肯定要记恨对方的，他竟如此宽宏大量。心里越发地愧疚。别人真心待她，她却瞻前顾后。

而且，她还替他引来了灾祸。她听闻过洞庭湖君与天帝的事，看到鲤儿的龙身，又看到洞庭湖君亲自出来相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女娃对鲤儿说不出的愧疚。

白鸟小穗禾：“鲤儿，你千万要听你娘的话，呆在洞庭湖底，别再出去的。”

小女娃扳着鲤儿的肩，殷切叮嘱。

鲤儿很是失望。

鲤儿：“我以为，你是来带我走的。”

白鸟黯然转身，她连自身都难保，如何保护得了鲤儿，他呆在洞庭湖才是最安全的。

鲤儿：“听说这世上有六界，天界，魔界，花界，人界，鬼界，上清界。它们都是什么样的呢？你能和我说说吗？”

鲤儿拉着小女娃的手晃了晃，做出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女娃看了看抓住她胳膊的手，心有余悸。屡次让她放松警惕，他是如何做到？小女娃很是惊奇。

对方满怀期待地望着她，对一切恍然不知。

白鸟小穗禾“天界，一堆云，十分单调，没什么好看的。魔界，穷山恶水，气候十分恶劣，不是什么好去处。花界，繁花似锦，风景秀丽，但花界向来有结界封闭，不与外界来往，外族进不去。人界，凡人最是贪嗔痴枉，尔虞我诈，最是肮脏龌龊。鬼界，恶鬼满世界飘，怨气冲天，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上清界，什么也没有。”

小女娃想了想，徐徐道来。希望打消他的好奇心。

鲤儿听完羡慕道。

鲤儿：“我自小生在这洞庭湖，整日被困在这洞庭湖底，就没去过别的地方，不像你，天南地北，什么样的风景都看过。”

鲤儿牢牢地抓着她的胳膊，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白鸟了然，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小女娃在心里叹了口气，失误啊！同一个地方载三次。

天界肯定不能去，天后正琢磨着如何杀了洞庭湖母子，这一去，正好羊入虎口。本来，人界离天界最远，最好的选择就是人界。可是，他不能完全化形，她的人身也维持不了多久，这要在人界上一晃悠，还不得被当成妖怪追打，不妥。

魔界和天界以忘川为界，忘川底下是鬼界。鬼界，怨气太重，怕他灵体受不了。上清界，他们远不够资格进去。花界，有结界阻挡，又进不去。选来选去，竟然只有魔界。

白鸟小穗禾：“那我带你去魔界走一趟，开开眼界。”

小女娃脆生生地道。

#鲤儿：“魔界？”

鲤儿垮了脸，非常勉强的样子。她明明最喜爱是花界，他想随她去花界，然后留在花界，不回来了。

白鸟小穗禾：“不然，那里也别想去。”

小女娃见状，态度赶紧强硬起来。在心里警告自己，千万别对这家伙心软，他是会蹬鼻子上脸的。

鲤儿真怕小女娃生他的气，不再理他，委屈地应下。

#鲤儿：“魔界就魔界吧！”

小女娃皱了眉头，安慰他道。

白鸟小穗禾：“魔界景致虽不好，但有意思的地方，还是不少！”

鲤儿抬眼看白鸟，开心一笑。

鲤儿：“都听你的，穗禾。”

放开小女娃的胳膊，表示信任。

白鸟小穗禾：“你说什么？

小女娃眼皮直跳！

#鲤儿：“穗禾！”

鲤儿讨好一笑道。

#鲤儿：“你啊！”

白鸟小穗禾：“谁让你替我瞎起名的！”

小女娃鼓起腮帮子，气呼呼道。

#鲤儿：“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鲤儿嘴角微勾，顺势问。

白鸟小穗禾：“凤……”

小女娃扭头，忽然注意到鲤儿的画。这是副水墨画，水气濛濛的洞庭湖，一只白孔雀立在湖心石上，湖边三四杆芦花飘如絮。留白处题字“岁和”二字。

意境优美，寓意深长。难得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小女娃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鲤儿注意到小女娃的视线落在他未完成的画上，试图想挡住她的视线。可是，她已经先他一步，把画拿了起来。

画里还差一个他没画，若是被她看出来，定不会再理他了。

鲤儿正后悔不已，就听见她说。

白鸟小穗禾：“穗禾。”

#鲤儿：“穗禾？”

他诧异抬眼，不太确信地问。心里忐忑不安，她到底看出来没？

白鸟小穗禾：“嗯！”

小女娃微笑点头。

#鲤儿：“穗禾！”

鲤儿抓住她的手，喜出望外地道，仿佛得到了这个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又不小心被他抓了手，穗禾纳闷不已，干笑了一下，赶紧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前车之鉴，前车之鉴！穗禾心里默念。

鲤儿脸上的笑意凝固，不甘心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如此，还不能成为她的朋友吗？

作者君一杯否：抓住一只屡教不改，腹黑小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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