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盛辞在学校的生活还算是过得去。不过,日子的风平浪静总让她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每天都在看国际报,生怕错漏了什么大事。
在国际上风起云涌的11月,日本居然要在东北修筑铁路,真是不可忍受。在巴黎和会上,我们已经让日本人在山东保持相当大一部分势力。这些倭寇,真是亡我之心不死。
盛辞气得差点把盛诣的信都给撕了。当年的五四运动,她才九岁。当时家里只有一些报纸可以看,那时她父亲看得义愤填膺,马上就准备去往京师的样子她都还历历在目。
那时候她懵懂不知,只因那时父亲总是在她们几个孩子面前都轻言细语的,这次突然雷霆大怒真是吓坏了她。
现在的她早就可以体会到父亲当时那种焦灼的心情了,就是那种满腔热血,恨不得现在就英勇就义的无畏感,就想把那些伤害我们国家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而最近,沈存也开始神出鬼没的,盛辞现在基本上都看不见他人影,只是偶尔才能在走道跟他撞见。
不过这一天他倒是赋闲在家看着报纸,时不时又微微蹙起那如刀剑般锋利的墨眉。盛辞也有些好奇,便想等他看完再去看。
谁知这人似有读心术一般,连眼睛都没从报纸上离开,就说:
沈存:过来,看看吧。
盛辞的心事被当场拆穿,便只好走过去。谁知这人居然也没把报纸递给她。
沈存:傻愣着干什么,坐过来。
沈存忽的抬起那双明眸,对着她说。
哦,原来是一起看啊,盛辞刚才会错意了。
不过因为报纸的篇幅就这么大,所以他们稍微靠得有些近。盛辞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松竹的气息。
不过盛辞很快就被这报纸上巨大的标题给吸引住了。北洋军阀居然决定归顺南京,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北洋军阀现在孤立无援,又群龙无首的,自然想找一个靠山,而这个靠山自然不能是在山东作威作福的日本人,也不能是实力尚未成熟的赤旗党。
沈存:说说你的看法。
沈存忽然道。
盛辞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他听。沈存便顺着她的话继续说:
沈存:新丧主帅的奉军不依靠日本人的帮助,绝对难以相抗。所以他们归顺南京,至少对东北权益的继续出卖被实质性的停止。
但是只怕这次会因此埋下祸根。不过这句话沈存没说。
盛辞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与自己说这些。这些东西,说是军事机密吧,倒也不是。说是瞎唠嗑,看沈存也不是这种闲得发慌的人。盛辞有些狐疑地盯着他。
沈存却无视了盛辞的眼神,像个没事人一般继续看报了。真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人。
这几天,街头巷外都还在洋溢着圣诞节的余韵。盛辞本人是对此没有什么感觉的,要说硬是有什么的话,也是Rose得回家不能陪她聊天了,这个可爱的外国中年妇女总是能够分享一些邻里之间的趣事给她。
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入乡随俗的自觉感。对了,过几天,盛诣要来看她了。她很久没有见到大哥了,这让她不禁有些兴奋。
盛诣来她家做客的时候,盛辞自己去集市上买了特别多东西回来。她知道她哥平时最喜欢吃些家乡的白灼虾,所以特地买了很多虾来烹饪。
而且她最近又调出一种酱汁出来,等一下再把它淋上去,绝对是人间美味。并且这个酱汁结合了中西方饮食文化,它把西式的酸甜的番茄奶油和中式的香辣鲜香按照完美的比例调和在一起。盛辞忍不住尝了一口,简直让她的所有的感官都达到了极致的味觉盛宴。
果然,这次的新品调料大获成功。盛诣一吃完,就连连说要跟她拜师学艺,再不然,就只能偷师了。就这样,在她兄长的再三恳求之下,盛辞才勉为其难地答应教授他这个绝味秘方。
作为回报,盛诣送了她一副新式的太阳眼镜。不过,这一看就不怎么诚心。且不说这里夏天的阳光会不会太刺眼,盛辞本人是真不太喜欢这种戴上就让人觉得会招摇过市且并不具备什么实用价值的东西。
所以盛辞很是嫌弃地看了一眼她哥。
不过让盛辞着实没想到的是,盛诣居然对沈存有点熟稔,而且对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妹夫还十分尊重。不对,也不能说是尊重,但是说敬重吧,又差了点意思。说恭敬吧,又觉得不怎么贴切。总而言之,就是对沈存有一种相见恨晚又有点佩服的感觉。
于是他们在进沈存书房聊些什么的时候,盛辞就去投喂那些大眼睛的金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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