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程家四少爷

看着这位大伯娘一脸虚伪的笑，程皓早就在心里骂了这个女人几万遍了。屁的母子，程玉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好吗？还有，既然现在想着程玉，那当初她为什么怂恿五岁的程玉去玉林山？这明摆着是虐待。

这女人两面三刀的本事真是够可以的。

他看了程玉一眼，程玉对他做了个口型——“你出去”。他不相信他这个大伯娘会说什么好话，不想让程玉一个人扛罪，但程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掺和。

也对，这是程玉的家事，他是三房嫡长子，无权插手主宅这边的事。

他刚刚走出住宅后门，程大夫人就开始了她的戏码。“我再问最后一遍，琏儿去了哪里？”

程玉没有理她，甚至都没有看她，只是板着脸跪着，一脸寒冰。

“啪”！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巴掌甩在程玉脸上。“程玉，你是聋了吗？回答我的话！”

“我不知道。”程玉动都没动一下，平静地说。

“好啊！你好样的，程玉！”她咬牙切齿地说，“当年你去了玉林山，五年后，琏儿也跟着去了。结果现在你回来了，为什么我儿子还没有回来？”

程玉对这位嫡母的脑子真的很无语。是，在玉林山上，他是和程琏一起的。但他和程琏各为其主，他怎么可能知道程琏去哪了？

可是，对方就是想整自己，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对方有充足的理由整自己，那他还辩解什么？

程玉是铁了心什么都不说了，程大夫人倒是很满意他的表现，扣了一顶更大的帽子下来：“你一个人走了，琏儿也跟着，三房那边也没有来往了。程家的孩子，你到底要教坏几个？”

“大夫人此言差矣。我程玉不过一个庶子，哪有本事教坏程家的孩子？程琏是嫡子，自然是夫人您亲自教导的，至于程皓，有三叔三婶教，用不着我。”

轻飘飘一番话，就将程大夫人气得头顶冒烟。气急败坏的她直接喊人：“将他绑到前院的树下，上家法！”

立即有两个仆人上来拽着程玉，将他硬生生拽了出去。那俩人不过是家仆，程玉大可以无声无息地杀掉他们。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还是一样的沉默。

就这么着，程玉像个犯人一样被押到了前院，用两条麻绳绑在了树干上。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奴才，手里拿着鞭子二话不说就往程玉身上抽。

“给我狠狠地打！打到琏少爷回来为止！”程大夫人冷声发话，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终于有机会给这个庶子一点颜色瞧瞧了，最好能趁机将其打死。

程皓本来已经回到自家府里了，搁着老远都能听到清脆的鞭响。他担心程玉会出什么事情，就又折回了主宅。

他顺着鞭响，走到了主宅前院，就看见程玉被绑在树干上，浑身是血。但那奴才没有停下，还在打。

他不由得担心。刚刚程大夫人喊的那句话，他也是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的。要抽到程琏回来为止？程琏正午才会回府，他又不能掺和这些事，那程玉……

还有，听刚刚通报时那管家和程大夫人的反应，看来主宅是默认了程琏是程家大少爷了，那将程玉置于何处？他得问问他二哥是怎么回事。

正巧，程琏这会儿回来了，刚刚走到门口，就听管家一句“大少爷回来了”，程皓一听这话，心里火气就上来了，立刻从府门旁窜了出来，不由分说，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到了程琏脸上，同时一脚将那管家踹倒在地。

程琏被打懵了，疑惑地看着程皓。更懵的还有管家，他说错了话是肯定的，但是……二少爷做错了什么？

程皓很满意他们那个懵的表情，嘲讽地笑了笑：“二哥，哦不对，我应该叫你大哥是不是？”

“老三你胡说什么？”

“还知道我是胡说啊？”程皓依然笑着，脸上的笑容顷刻消失，朝着程琏怒吼：“他叫你大少爷多少年了？你就这样默认他在那儿胡说是吧？他这么叫你，你就这么受着啊？还真把自己当尚书府大少爷了？你把程玉大哥放在何处？大哥出去那么长时间，就在你们主宅没有地位了是吗？”

他还拎着程琏的衣领，程琏被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这时，程琏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说实话，他平日里是没有留意到那管家说什么的，这的确是他的疏忽。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一转头，就看见了被绑在树干的程玉。他一下挣开了程皓的手，跑过去，夺了那个家奴手中的鞭子，只一鞭，就将人抽死了。

血，溅到了地上，甚至溅到了那程大夫人的裙摆。程大夫人看着一地的血，颤巍巍地问程琏：“琏儿，你……你在干什么？”

“母亲，家法是用来给你泄愤的吗？”

程大夫人看着地上那个被一鞭毙命的家仆，腿肚子都在转筋，哪敢回答？程琏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家法是用来泄愤的吗？”

“大哥犯了什么事要请家法？”

“因为你……你没有回来。”程大夫人吓得脸色苍白，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程琏都气笑了。他没有回来，他母亲就拿庶出之子泄愤？这是什么逻辑？“我没有回来和大哥有什么关系？”

“那年是他把你拐带走的。”

“啪”！程琏一鞭子甩在地上。“拐带？什么叫拐带？是我跟着他走的，我乐意！”

见他母亲没有回答，程琏从怀里拿出匕首，一刀将绳子割断了，往人群里叫了一声：“玦儿，出来！把你大哥扶到他原本的房间去。你知道去哪吧？”

程玦点点头，扶着程玉就走了，留下了一句尸体、一地血迹和一堆被血染红的绳子。

“谢谢。”程玉见他扶着，有些抗拒，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自己走了，程玦只得在后面跟着。

屋里的摆设，还是一如他当年离府前的样子，一看就是有人定期打扫的。程玉进了屋，并没有关门，而是等着程玦进来。程玦见他态度冰冷，也知道是因为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位大哥，所以不相熟。因此，他不太敢说话。

倒是程玉开口了，语气有些生疏：“我叫程玉，今天的事，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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