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程大夫人的刁难

云墨国兴起于天羽东南边的一座小城，一开始是一个小部落，经常和天羽作对。最初，天羽只是派了一队人去安抚，根本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后来，云墨城的状况逐渐脱离了天羽的掌控，文德皇帝就开始往那边派兵，出兵镇压。

起初，天羽还能打赢几次，着实让云墨城安定了一段时间。但自从两年前开始，云墨城又闹腾了。云墨城以城为国，城名为国名，还自立了一位国君，却始终不肯公开透露国君身份。

也是从那时起，天羽的军队逐渐不敌，几乎每次双方正面交锋，天羽都死伤过半，甚至到了这几个月，每场战争，天羽的军队都接近全军覆没。

正面干不过，背地里去偷袭还惹了一身骚。文德皇帝看着地图上那一块还没有巴掌大的地方，心里阵阵郁闷。

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和云墨国硬磕了几年，不仅没能灭掉对方，自己还打丢了五座城，失了几十万军队，他这是遇了什么邪？

不知怎的，羽诺那一句阴森森的话，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天羽十万精兵被隔壁云墨国打得渣都不剩，是不是报应？”

还有羽诏临死前地狱般的怒骂——“羽越秋，你谋权篡位，杀兄弑弟，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你最好打死我！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要将你的事迹传遍整个云空大陆，让你臭名昭著，遗臭万年！”

还有凌潇，在十年前的刑场上，凌潇朝着皇宫方向虔诚地一跪——“这一跪，是在跪天德皇帝，而不是造反作乱的你。”

他还记得，当时凌潇说了句：“凌家忠诚，何罪之有？皇子造反，罪大恶极。”

还有羽逸和临死前那句匪夷所思的话：“我是输了，但你也见不得赢了，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难道……这真的是报应吗？

底下跪着的人看着皇上脸上风云变幻，甚至还有深藏的恐惧，心里疑惑不解，也愈发不安。

翌日，凌安城，程府门前——

程玉是被程皓领着回家的，因为离家太久，他早已忘了家所在的位置了。

“哟，三少爷回来了，奴才给三少爷请安。”那管家大伯一看到程皓，就乐呵呵地迎了上来，但瞅瞅程玉，只觉生疏。

“管家，去通报一声，大少爷回来了。”

那管家疑惑，大少爷？可是身后这个人……不太像吧？不过他可不敢多嘴，程皓不是个好惹的主，说错一句他就得挨打。于是满腹狐疑地去通报了。

程玉也狐疑：“怎么这个管家好像不认识我啊？难道程家不止一个大少爷？”

程皓无奈地摊摊手：“自从你走了，我们三房就很少和主宅联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说着，就听一个妇人兴奋的声音穿了来：“琏儿，你终于回来了。”

不用看人，仅仅凭借声音，程玉都能认出那人是谁——是当初设计他娘亲致死的嫡母！

这人，他化成灰都记得。五岁那年，这个程大夫人设计当时的一位暗卫去**他娘亲，他娘亲不堪受辱，上吊而死。

程大夫人一出到前院，就看到了程玉，刚刚还满脸的笑瞬间消失，话中带刺，掩不去的厌恶：“你怎么回来了？”

程玉还没说话呢，站在一旁的程皓就看不下去了，立刻怼了一句：“大伯娘您什么意思？大哥也是程家的儿子，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他只是一个庶子，入不得族谱，上不得台面死了也跟程家关系不大，还回来干什么？”

“你……”

“玉儿回来了。”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程玉一看，就是他的父亲——程一文。

“行了！都闭嘴！有什么话进来说！”

见一家之主发了话，程大夫人也不敢再前院闹腾，狠狠瞪了程玉一眼，跟着程一文走回了正厅。

“玉儿，这些年你辛苦了，今儿你刚回来，爹就摆一桌宴席，中午给你接接风。”

程玉一脸冷漠，机械地跪下，认认真真地给程一文行了个礼：“谢谢父亲。”

程一文没觉得什么，这孩子自打五岁起就离开家，跟他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态度冷了些倒也正常。于是就忙着张罗人准备菜肴了。

他前脚刚离开正厅，程大夫人就按耐不住了，开始找招“整治”这个不讨喜的庶子，于是问了句：“琏儿呢？当初琏儿可是为了找你离府的，你把他带到哪去了？”

程玉默不作声。其一，他的确不知道程琏去哪了；其二，他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肯定是要整自己了，他倒要看看，这个当初能害他娘亲身死的人，这些年长了些什么手段。

“你给我跪下！”她怒吼一声，没想到，程玉是真听她的话，二话没说就跪了。

她见状，心里不由得得意。管你程玉在外头怎么厉害怎么混，回到了程府，还不是任她摆布？

“说！你把程琏拐哪去了？琏儿跟你不一样，他长大后可是要继承家业的，你到底把他带到哪去了？”

程玉低头不语，程皓在他身边，亦跪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答：“大伯娘，二哥在……”

“你别说！我在问程玉！”她打断了程皓的话，依旧死死瞪着程玉，“我在问你话呢！快说！”

程皓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提醒：“二哥在二公主府里当差。”

可程玉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只是直直地跪着，不说话。

“哥！你说话啊！二哥他在玟安公主府……”

“把三少爷给我请出去。”

程大夫人的话语刚落，就有两个仆人上来拉程皓。可是两个家丁，哪是程皓的对手，被程皓一把甩开了。他仰着头，依然跪着，直面程大夫人：“要打要罚连我一起！”

可是程大夫人哪敢打程皓？程皓是程家三房的嫡长子，程家三老爷也是嫡出之子，而且那位三老爷可是立下赫赫战功的武将，皇上从没有亏待过他，她是吃饱了撑的去打人家儿子啊？那不是找死？

她目光一转，说了句：“皓儿，你先出去，我们母子要说些话，毕竟玉儿离家这么久，我怪想他的，你就先回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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