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太子殿下的怒

原本，天羽的暗卫暗杀羽谦多次，他没有追究，毕竟对方也是奉命行事，且那羽谦是前朝余孽，他没本事去追究；他们在街上伏击天霖，他带着郑德钧去将人救了回来，顺手剿了他们一个据点，抓了几个人砍了就算了，他也没有本事去将对方一锅端；但他们竟然动手动到了自己的嫡亲妹妹头上，这一会儿，他绝不能忍。

这时，两个被抓回来的天羽暗卫已经被分别关押起来了，俩人都被铐上了手铐脚链。翼璟昀冷冷地打量着两个被绑起来的人，看出了其中一个人是负责绑天霖的那个人，顿时两眼冒火。

他将天霖推到郑德钧的身边，将那人提溜起来，亲自往刑架上绑了去。他用的不是麻绳，而是铁链。他用铁链绑着那人的双肩、手腕和脚踝，反正对方当时怎么绑天霖的，他就怎么绑。铁链勒得很紧，几乎要将那人的骨头都给勒断了。那人疼得额上青筋暴起，双手紧握着拳，浑身颤抖。

“太子殿下……属下……属下知错了，您……您饶了我吧……”他心头恐惧汹涌而来，咬着牙向翼璟昀求饶。

翼璟昀没有搭理他。此时，他正在绑着这个暗卫的脚踝，听着求饶声，他手上的力度又加了几分。铁链深深勒进皮肉，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这个暗卫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脚自脚踝处已经被勒断了，但偏偏还稳稳地站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个狱卒搬着一个大盆进来，里面装着滚烫的辣椒水。翼璟昀提着挂着倒刺的鞭子，在辣椒水里涮了涮，朝着刑架上绑着的人就抽了起来。

辣椒水的味道四周扩散，站得近的几个狱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那个刑架上的人原就被铁链勒得半生不死，又挨了翼璟昀一顿抽。

啪，啪，啪……三十鞭子抽完，鲜血和着辣椒水，已经流了一地，还有一些溅到了墙上，整个地牢都充斥着辣椒水和血腥的味道。

“手伸得这么长？伸到皇家来了？本太子不介意把你的手勒下来。”翼璟昀去拽那条绑在那人手腕处的铁链，生生拽得快要昏死过去的人又疼醒了。

他知道，这个凌翼的太子殿下肯定不是善茬，但也没有想到，自己落到了这个太子殿下手里，竟是连死都是奢望。

翼璟昀显然还没消气，当即准备搬起那只装满辣椒水的大盆，双手都已经扶在了盆沿上了。

郑德钧当然不能让他真的将辣椒水泼到那罪犯身上的，那指不定得疼死，人死了怎么审，怎么交代？

“殿下，不可以……”郑德钧用力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劝，“您不能这么做。您是一国储君，不能如此……”残忍，这最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其实像翼璟昀这样的行为，在他看来并不算残忍，但是若是翼璟昀这样的身份，做的的确过了。

他在翼璟昀对面，手按着盆沿，阻止翼璟昀将盆搬起来。他的语气很轻，但说出的话不容置疑：“放手。”

此时，翼璟昀已经逐渐平静下来，抓着盆沿的手也松了松。对，他不能这么做，这个人是有罪，也的确该死，但被处死和被他出气打死是两回事。郑德钧说得对，他是一国储君，是未来的国君，他不能落下一个残忍暴戾的名声。

“他们肯定不止一个据点，这样的暗哨我们能一锅端了最好，眼下其他据点还没有问出来，人不能死。”见翼璟昀的手松了松，郑德钧又补了一句，“等皇上确定他的罪名之后，您想怎么折腾他就怎么折腾他，现在的确不行。”

翼璟昀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放下了那盆辣椒水，站起身，因为站起来的时候起猛了，眼前一阵晕眩，还好他扶了下墙，才没有摔在地上。天霖见状，想将他扶出牢房，脚步一挪，一个没站稳，跪跌在地。

几个狱卒想上前去搀他，但天霖这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是血，而且他们看出天霖的肩上有伤，谁也不敢去将他架起来。天霖只好咬着牙，扶着墙颤颤巍巍地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

翼璟昀看不下去了，吩咐郑德钧：“你去背一下天霖，背着他去我府上，他受伤了，不能耽搁太久。”

郑德钧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听见了。只是离开前，他拿过那条被翼璟昀使过的鞭子，狠狠地抽了那个绑在刑架上的人一鞭。

抽了一鞭子之后，他心里倒是过了把瘾，然后他在天霖面前蹲下，说了句：“我背你回去吧。”

起初，天霖是拒绝的。堂堂郑家大少爷，相府嫡长子，哪能背自己一个奴才呢？

“现在不是计较规矩的时候。你伤得这么重，要是再不回去，很可能就会变成残废。”郑德钧心急如焚。“我知道你好面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二公主会要一个残废的贴身侍卫吗？凌安大营会留着一个残废的副将吗？”

天霖没了话，也没有这么多顾忌了，趴上他的背，由他背着回到了翼璟昀府里。

他们是从皇宫地牢而后走到乾安殿偏殿，然后运起轻功，晃荡着从皇宫后门翻墙出去了，然后脚不沾地地背着天霖到太子府。

郑德钧是从太子府后墙翻进府里的。他将天霖安顿在客寝，叫了府医过来。天霖被他扶着，无力地躺在榻上，由他帮着褪去鞋袜。

府医看到天霖的脚踝处两道深深的血痕，紧拧着眉。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能用绳子勒成这样，这双脚是要废掉啊。

他先检查了一下天霖的脚。因为有靴子的保护，天霖的脚踝倒是没有伤到骨头。他拿着治伤的药，小心翼翼地给天霖涂上。天霖疼得死死抓着床单，满身是汗，汗水都顺着额前的碎发滴了下来。但他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脚踝的伤处理好了，郑德钧扶着他的背，将他撑了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府医脱下了天霖的外袍，眉头皱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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