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程玉回归

其实翼璟晞早就猜到，郑恒是管不了这档子事的，她只不过是想确定一番，也的确希望郑恒能将羽谦的事解决了，她就不用往湘宁国去信了。毕竟湘宁国路途遥远，就怕有人截信。灵力这件事，万一传扬出去，指不定会引发什么样的事。

这样看来，只能等到五月八日的宫宴了，希望羽谦能撑到那个时候吧。

夜晚，客寝的上空掠过一道人影，那人直接从窗户跳进了房间。

在地上打地铺的程皓瞬间惊醒，腾地起身，同时习惯性的抄起枕头下的匕首，窜到那人影的后头，朝着那人刺了过去。

那人警觉性很强，一偏身，躲过了。但他没有还手，只是不停躲避程皓的攻击。程皓的兴致被挑了起来，可就不管这么多了，越打越起劲。那人见再打下去会吃亏，就喊了一声：“住手！是我！”

程皓愣了愣，就一愣神的工夫，手中的匕首就被夺了去，同时被按住了肩膀。那人摘下面罩，惊得程皓瞪大了眼——那人竟然是他那个多年没有回家的大堂兄，程玉。

“怎……怎么是你？你不是……不是去……去了天羽吗？”程皓像看见了鬼一样，惊得舌头都打结了。

“我回来看看我主子怎么了？”程玉将他放开，看了他好一会儿，抹了把脸上被匕首划伤的痕迹，说：“你还真是一点情面不留，下手够狠的。你是练了哪门子邪功？”

“你又不还手，我哪知道你是不是诈我？”

程玉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没有还手那是顾忌程皓是他堂弟，要是他真还手了，保不齐程皓现在已经躺棺材里了。

他一沉默，程皓就开始怕了，牙齿都打着哆嗦地开始道歉：“对……对不起，哥，我……我不知道是你。”说完，他还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瓶药。

程皓刚想给他擦药，就被他推开了手：“行了，净整些有的没的，我自己来。”还看了看那瓶药，“前朝清羽留下的药？”

因为是自己主子的东西，他不敢用太多，只沾了一个指甲盖这么多，随便擦了擦。然后看向羽谦，问程皓：“他怎么了？他应该不是睡觉这么简单吧？”

“他这段时间都病着，这一两天刚好。”

“他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前，好像是犯了事被罚了，然后得了寒症。”程皓只简略地说了说，当然，他也只知道这些了。

程玉一直坐在羽谦床边观察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轻轻掀开被子，撩起羽谦的上衣，发现其后腰处缠着纱布，还有血迹隐隐渗出。他刚想问程皓怎么回事，一转头，程皓早已没了影子。

羽谦其实早就醒了，是在程玉闯进来的时候醒的。他知道程玉回来了，刚想转过身，就被挡住了，同时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昨儿晚上睡迷糊了，摔下床摔的。”羽谦闭着眼说。他不敢看程玉的眼睛。

“你还装，你当我傻吗？你都多大了，还能摔下床？”程玉的声音更沉了，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说，“快点说实话！”

“挨了板子。”

听了这句话，程玉就想笑。羽谦是什么人？从小在皇宫长大，什么规矩他不懂，还能挨板子？他问：“你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是程皓触犯了国律，原是要挨五十板子的，我替他扛了二十。”

程玉感觉他家主子就是脑子烧糊涂了，挨板子这事还顶风上。“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你替那小子挡罚？”

羽谦无所谓甚至有些戏谑地说：“小时候总是看着宫里的人行刑，就好奇，看看那板子的力度多大。”

“好奇？有这么好奇的吗？你好奇的东西就这么奇特？”程玉看着他那眼神，就像看白痴，就差没在脸上写个“你有病”了。

“你是怎么得的寒症？”程玉问。

“跪出来的。”羽谦直接四个字回答。

“问你正经的，说明白点！”

羽谦想了想，叹了口气，说：“一年多前，我在玉林山上跟季临超闹了点矛盾，错手杀了他，然后被师父手下的影卫打了一顿，淋着雨跪了两天山门。”

有些矛盾？程玉都惊了。他绝对不相信羽谦和季临超之间真的只有“一些”矛盾。能把季临超杀了，那肯定是不止一些矛盾了。

“你跟他是深仇大恨吧？不然何至于将他杀了？”

“因为他差点逼死了阡夜国的漓王殿下。”

差点将阡夜漓王逼死？那可是阡夜国国君的嫡次子，阡夜国太子唯一的胞弟，季临超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

“行了，我困了，你出去吧！”羽谦揉了揉眼睛，背对着程玉，声音中满是倦意。

程玉还想告诉他些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了嘴。一来很明显羽谦已经不耐烦了，他不想打扰羽谦；二来……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他起身，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房门，离开了房间。

一出房间，他就看见程皓坐在屋顶上，还不知从哪拿了一盘子点心，在那津津有味地吃着，顿时，脸更黑了。

“程皓，下来！”

程皓吓得一哆嗦，没敢有丝毫犹豫，飞身从屋顶一跃而下，结果……

脚一崴，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他朝着程玉伸了伸手，本以为程玉肯定会过来扶他起来的，没想到，程玉站着离他八丈远，只是冷冷地看着。

“哥，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程皓其实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了这个瘟神了，但他知道，不管他哪错了，都得先认错。

程玉依旧冷漠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程皓算是看出来了，他这大堂兄心里就是憋着气，偏偏自己不明不白地撞枪口上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程皓刚想问出了什么事，就听程玉说：“你回去休息吧！”

程皓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人都懵了。这是几个意思？刚刚还一脸吃人的表情，现在又叫他去休息？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是不敢问的。现在程玉就是瘟神，他得离这尊瘟神越远越好。

其实，程玉一开始是想追究羽谦替他挨板子这事的，但他又觉得，这事是羽谦自己的选择，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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