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的荣安堂之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襟危坐,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但周身的气势却是半分都不减,那从容的气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看便知是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
堂上的老夫人笑意盈盈,坐在下面的景暮却在度过他人生最煎熬的时光。
"暮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妻了,有看上的姑娘吗?你要有中意的人,外祖母立刻上门替你求娶。"老夫人看着她外孙子眼里有止不住的笑意。
景暮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茶给吐出来,他的修养不允许他做出此等失态的事情,于是他只能硬生生地忍住,好容易才把那一口茶给吞下去。也不知是憋得,还是呛得,他的脸有些许淡淡的红晕,"外祖母,我暂时没这样的打算。"景暮赶紧回绝。
只是这落在老夫人的眼里,就是她外孙子脸皮薄,有了中意的人却不好意思说出来,脸上的笑更是收也收不住了。
边上的君寒濯看着景暮吃瘪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畅快,他庆幸今天出门晚了一会儿,正巧碰上祖母要来越王府,还好死乞白赖地跟着来了,否则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今天果真是一个黄道吉日,宜出门。
不过,人呢,不能太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一忘形就容易出错,一出错就容易惹祸上身。当老夫人和景暮齐刷刷地看过来的时候,君寒濯还在那儿笑得一脸灿烂,不知危险将要来临。
景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君寒濯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升起来,直冲天灵盖,本能地在心里腹诽一句:"不好。"果然,他的预感那是相当的准确。
景暮当着他的面对着他家老太太进谗言:"外祖母,兄长比我还要年长几岁,也该娶妻了。"
老太太看了看景暮,又看了看君寒濯,不看还好,一看觉得她这个孙子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一天天的就知道出去乱跑,要见他比登天还难。再想到自己外孙子从小到大药不离口,偏偏又生得极为懂事,从来没喊过一句苦,她那颗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要是君寒濯知道老太太心里想的是什么,估计要被气的吐血了,他天天往外跑是为了谁,敢情到最后干苦差事的是他,背黑锅的也是他,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暮儿,你说得对,是该给寒濯找个媳妇了,好好管教他,让他收收心,别成天往外跑。我改天就去物色合适的姑娘,赶紧把这件事定下来。"
君寒濯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整颗心都是拔凉拔凉的,依他祖母的眼光,一定会给他找一个剽悍的妻子,还美名其曰:"娶妻要娶贤",那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苍天呢!他就不该去拿那杯茶,这样就不会一时失手把它打碎,就不会招来景暮那个恶魔。
宋诗语第一次见景暮是在什么时候呢!她也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是在街上,他坐在轿子里,她站在街边,只是匆匆一瞥,就看到了那个人,轿子中的人似乎是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随着那道目光看到了那个人,那一刹那,宋诗语的心微微一颤,那双眼睛很清澈,却也凉薄,只一瞬间,他又收回了目光,那是宋诗语第一次见到景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果然如传言中说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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