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俞第三 12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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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总有人不断唤着我的名字，温柔的，热情的，缱绻的，依恋的……也有急切的，焦灼的，暴躁的，哽咽的……它们混杂在一起，在耳边织成一片绵延不绝的聒噪，粗暴地将单调的世界塞满，平白让人有些心烦。

但，却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绪勾着魂儿，这天地四方哪儿都去不了，飘啊飘啊的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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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体验多少让我觉得有些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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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直装作一副看起来七情六欲俱全的年兽，实际上和其他的族人大抵没什么两样，冷心冷情，实在难以体味人间悲欢。

所以我们才需要历练。

真正懂得人间是什么，恋上它阴阳轮转的绚烂多姿，爱上它日复一日的重生与凋零，才能做好身为气运之神的职司，在这比枷锁还牢固的尊贵下为天命奔波至死。

可能也不是“死”，因为我们不会进入轮回，带着被洗净的精魂寻找新的皮囊，我们的末路只有两条——要么在无尽的生命里寂寞到发疯，被天道降罚归于虚无；要么因为履行自己的职业散尽气运，归于虚无。

所以，能因为履行一只“年兽”的义务而死，我怯懦的灵魂还是在隐隐庆幸着的。

尽管在长老看来，我还是太小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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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漠，虚伪，又怯懦。

不是只好年兽，也不是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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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跟不小心被天道绷太紧的弦，也就被那个叫“夕”的小家伙拨弄过两三点。

多半是因为，族群之中唯有我们是孤儿，不沾亲带故，把彼此当做漫长时光里唯一的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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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又不小心闯入了一个分明没有多深的因果，却清晰而深刻地烙印在我灵魂里的身影。

就像飞蛾本能地向往光明。

即使知道会被烈火缠身，在旁人看来并不怎么壮烈的死亡里，一秒万年地体味着那枯萎灵魂的舌尖上缭绕不去的甘甜。

我，是那只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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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梦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我”没有悲壮地牺牲于这场意外，却幸运地拖延了时间，付出了一个长老的气运之后平息霍乱，“我”继续在人间历练，经历考核，成为神官“年”，然后奔波于人间的河流山川镇压气运，“寿寝正中”。

我冷漠地看着，无悲无喜。

直到意识越来越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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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陛下，陛下……陛下？

聒噪的声音换了个曲调，荡在耳边。

我，睁开了眼。

——————题外话——————

PS：咳咳，是什么唤起了渣渣作者跑来更文的？

不，不是良知。

也不是倚马千言的灵感。

是没见过世面的阿瑾被几百多新鲜出炉的花花砸晕，在地上捡起来的仅有的羞耻心。

但可能这章比较水，几乎都是一些自述一般的心理剖析，比较无聊乏味，但不写又觉得少些什么，于是还是这样乱来了。

还是非常感谢送这天文数字花花的『言许诺』小可爱，以及让我受宠若惊的对本文的喜爱。

坑是我挖的，打死也得填完。

做不了什么承诺，只能尽力回应每一份对文章的喜爱。

此致。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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