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便瞧凤凰栖梧桐（22）

“凤玄？”宋静茗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并没有对的上的脸和名字。

“你不认得他正常。”凤瑾舟走到凤桐身边，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凤桐，“阿桐，要吃糖吗？”

凤桐放下手，无神的眼睛转了转最后锁定在凤瑾舟身上，她盯着他手中的糖细瞧了好一会儿才拿起。

“凤玄是阿桐的哥哥，亲生哥哥，八年前你来的时候他正巧离开了凤凰乡。

“他也是最近几年才回来的。”

凤瑾舟还记得凤玄回来的那天。

那是一个大晴天，微风徐徐，连阳光也是恰到好处的温柔，总得来说那是个适合一切美好的好日子。

凤玄就是在这个日子回来的，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沾满血污和乞丐一样的衣服站在故去的梧桐乡口，红色的梧桐衣变的肮脏不堪甚至还有火烧的痕迹，头发打结满是污垢在阳光下居然还有点反光，脸上身上皆是伤疤有些结痂了有些还是新的。

他就这么坐在如废墟一样的梧桐乡里，坐在那棵早以枯萎的梧桐树下盯着地面上腐败枯烂的叶子不移开视线。

凤瑾舟那个时候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那个时候的凤玄依旧是四年前十多岁少年的样子，却是比那时少了些色彩。

“阿玄。”

他能明显听出族长颤抖的声线，这很不可思议，族长向来不会喜怒于色，唯独那天他清晰的看见了族长因为心疼紧抿的嘴，包着泪的眼睛，以及她颤抖的手和欲迈而不敢迈的脚。

凤玄这时抬起头，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睛，如果非要形容的话估计就是和如今凤桐一模一样的眼睛。

无神，没有任何感情，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凤玄张开嘴明明没有说话但他却清晰的听见了，他在说:

“阿娘，我找不到阿桐了。”

从回忆中抽身，凤瑾舟这才重新开口:

“阿玄八年前为了找阿桐独自一人离开了梧桐乡，他回来的时候满身伤，连梧桐衣也被火烧过，把他带回来后才发现他已经死了一次了。”

“被杀了？人类还是妖？”

宋静茗适时提问。

“不知道。他回来后面又死了一次，就死在了这里。”

凤瑾舟指着凤桐站着的地方。

“重生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出去四年的记忆他全忘了，族长说这是因为他自己不愿回忆所以在重生的时候抛弃了这段记忆。”

“可你不信？”

“对，我不信，”凤瑾舟攥紧手又松开，“可我不得不信，你没有瞧见那副样子的阿玄，一看就是想求死的样子。

“江鱼人间真的有那么好吗？

“阿玄去了人间死了两次，阿桐出去人间变成了如今这幅样子，而你在人间也变了。龙神雁也变了，八年真的有那么久吗？”

“你没变就行了。”宋静茗抬起手接住飘落下的梧桐叶，金色梧桐叶在接触到宋静茗的时候瞬间染黑随后湮灭于空中，“傻凤凰你没变就可以了。”

“傻凤凰。”宋静茗放下手笑着说，“我今晚可就赖在这里了。”

……

柳悬月倚靠在木门上眯眼休憩，背着的包袱似乎对她十分重要如今也不愿放下。

俞子佩在庙里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烦躁的揉头发。

“这破入口在哪里啊？！”她哀嚎出声。

她刚才分明瞧见了那个一身骚包红衣的男人抱着宋静茗从凤凰神像出走了进去，若不是那时一群人涌了进来她早就跟了上去，现在人群倒是散了可她如今怎么找都找不到入口了。

柳悬月睁开眼懒懒的瞥了俞子佩一眼又重新闭上，她闭着眼开口:“天要黑了，我们先下山吧。”

“下山，不能下山！”俞子佩矢口否决，“宋静茗还没出来，我们不能下山。”

“她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

“她认识那个男的。”

“你怎么知道？”

她睁开眼，眼中不见一丝睡意，“眼神，动作以及他腰上佩戴的那块和龙神雁一模一样的木牌。”

“他们两个绝对认识。”这次已经是笃定的语气了。

“如果他们认识的话，那么龙神雁应该也认识梧桐乡的凤凰，那……”

她捏紧包袱带。

娘……我这么做没错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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