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城塔
下雪了,我屋里的暖气出乎意料的坏了。就是生起壁炉也还是需要些时间。我这人怕冷怕热到极致,于是乎发现问题的我带着毯子坐到了正堂休闲区的壁炉旁边玩手机
“你在这儿干嘛,你不是最不愿意出门的吗。还说要与床共存亡,怎么,打算转型成为勤快的小青年了?”默林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日常披散的发束成了一个马尾。啊,那亘古不变的发饰也是让我伤透脑筋,即使我知道那是葳尔思克送给他仅存的几件礼物。
“你以为我想啊,给林鳞洛尔打个电话让她到我屋里修一下暖气吧,今天早上没给我冻死。”正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倒也是应了刚才那句话。将毯子裹了裹收了收脚,打了个大大的哈气
“我看你单纯是觉得这儿的视线好吧。对了,你有个任务要接,和八十九号一起。”默林把温热的牛奶递给我,有些烫手只好隔着毛衣捧着。另一只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映像石,上面是一个老头子的短片影像。看样子应该时间不算太过久远,希望nico的时光机器别再出错给我送到原始人时代了。
“为什么和他一起,不能和你或者番薯吗。”想想之前第一次见到宴的时候直接大打出手,但后来也没能把他心上人救回来。要不是当时我就是把他从漩涡里拽出来,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找罪受呢
“是对面的人指定的你和他,据说酬金是你很想要的那个风雷酮金。还有该支付给林鳞洛尔施工队修暖气的钱的十万倍哦。”
默林垂下的发遮住了他的右眼,我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不过也对这没什么兴趣了,我想大概他会打两百年光棍给帝普罗守孝。不过帝普罗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打光棍?
“唔姆,难搞哦。”将牛奶放平后我直接躺在了默林腿上,盯着玻璃穹顶出神。仔仔细细回想着关于宴的一切事物。宫商角徵羽那五位衷心的人,不得相见的师兄弟,大凶和天火之星,人形师,梵罗树,黑猫阴阳师驱妖师天价扇子等等。最终落到一串数字上面,他应该是住229吧。不过旁边的那个古色古香的宅子据说是老先生为了迎接他的到来而特意建设的。
话说回来总部的所在地是一个不在任何国家地图上出现的一个小岛。这里是默林的地产之一,这座岛上除了森林就是总部的各种建筑了。地下一二三层和西北方向的正厅旁边是图书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里没有的书。大多数都还是原卷,绝世孤本。然后就是三个圆形的会议室,围绕着所有建筑的大大小小的花园三十二个,训练场十一个,休息室不胜其数。圣光的所有人除了失踪或者任务几乎都在这里住着都在每个人一个单人房间,有点类似于围楼的形状。中间是空的,可以一起聊聊天或者练练手,不,练手得去训练场
宫商角徵羽和宴似乎是特例,他们在最角落的花园旁边有一座红墙绿瓦的宅子,倒像是他以前在长安街常住的那套宅子。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将那套院子整个腾空搬过来的
“你在找我吗?”就在我要在默林腿上睡着了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有头发垂在了我脸上,想也没想直接揪住了那缕头发
“商,你想让我把你这头绿头发染成红的?”商平常最厌恶红色,可无奈他主子只穿红衣裳。所以他只好躲在暗处等着叫才会出来,而且视线一般都会避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这样厌恶红色,但是红色好像无法避免的常常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那可别。”他立刻抽身起来,我也懒得理他,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过去。却猛的被人抓住了后颈的衣料从毯子里拽出来提在手里
“那我们就出发了,麻烦阁下领我们去一下专员那里。”宴把我放到地上,单手抓住了我的双手避免我还手。白色的大长袍里衫和大红色大袖衫,真的是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不过他身上的花卉牡丹从开到我们这的时候就变成了翻腾的海浪,我还挺喜欢那大红花的,看不到的时候我还寻思着找小兰给他缝上两个
啊,果然,商又不见了
“不用不用,怎么能难为南宫先生跑腿呢。”Mico像只兔子般从天窗翻进来,手里紧紧抱着她那台宝贝电脑。落地之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好像是刚刚打过一架的样子
“刚才路上看见萨博瑞尔吃了小德给你做的薯饼,我就给他打了一顿。呐,带着路上吃吧。”Mico把纸袋递给我,里面的薯饼还在冒热气,不过纸袋有些皱了,应当是打架的时候攥的太紧了吧。
“呜呜呜还是Mico爱我,下次见面的时候把萨博瑞尔往死里打谢谢。他命硬,抗揍。实在是受伤快死把他送到医疗那里给沐忧老师和叶子苏就行,反正死不了。”我握住了Mico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他家属会不会有意见。”Mico说着,视线一偏看向了沙发上悠哉悠哉的默林。默林听着也没回应,反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没得事,默林他没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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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机器开启之后,宴就先走了进去。我还在跟Mico和默林嘱咐一定要修好我屋子里的暖气,就被宴扯进了机器里合上了门。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Mico她们是真的厉害,我对于科技方面可真是半点不感冒。看着他们研发的飞行器,空气胶囊,遥控平台等等的真觉得太绝了。
“我说,南宫宴,你带钱了吗。”这次的任务是要去宴以以前住过的唐朝长安城完成三个人的请求,应当是要住些时日的,可以顺便带点好东西回去
“没有。”宴眯着眼睛发话,半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不过他财大气粗,就凭借手上的那串舍利子手串就能够买下酒楼了吧。
宴被我带走,生在长安城他的名号自然还在。只要知会当地衙门,多远的名门望族都会前来拜会吧。不过住在哪儿依旧是个问题
“你说这话我都不信。”我拉着他的袖口往近拽了拽,将他腰间的黑色玉佩拿在手里
“还说没带,这不是吗。”我曾经见到过宴将这样式的玉佩摔在地上,腾空出现了两匹骏马,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我上了马万里狂奔将风彻手里的徵救了回来。
“我出门的时候带错了,这是宝不是金。全都是些别人送的烂瓶子烂碗烂杯子,当然不能算得上是带了钱了。”宴说着,将我手里的玉佩转了圈纳了起来。
“当心了,就要到了。”宴拽住了我的手腕,手心散发着的热击散了我感觉到的寒流。未成想长安街正值夏季啊,我这一身冬袍真就硬生生的热个半死。
传送地点在一个桥洞底下,往上看去便是皇城。真真是许久不见了,也不知道媚娘可还好不好。
宴再次提起了我的后衣领,踩着高树跃到了桥上。周遭的人并未感到意外,反倒是习以为常般继续做着营生
我迷迷糊糊地跟着宴走,从一条街穿到了另一条街。原本想着他会带我找找住处,没想到却在成衣店被人拦了下来
“敢问,可是南宫先生和顾姑娘。”那姑娘声音恍惚,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我认得她,是隔街酒楼的老板娘。以前可给我帮了不少忙来着,没想到还能见到真是梦一样
这边已经过了三个月左右,在总部时间过了两三年了已经。自然我对她是一副许久未见的样子
“阿瑾?是我是我,身上带银子木有,我想买一身轻快衣裳。
我缓缓抬头,额头上沁出了不少汗,这太阳真的太毒了,在晒下去会死
“带了带了,不过这成衣店也是我家的。姑娘进去挑选便是。”阿瑾连忙晃动扇子给我扇扇风,我叫宴去找住处打发他赶紧走,避免他进去之后挑三拣四。
“那我待会来接你。”宴也没推脱,径自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找住处,不过也不想管难么多。大抵上会包下酒楼什么的吧
阿瑾一股脑的把当季潮流的夏装给我办了一份,把我换下来的冬装骑士袍稳稳当当的放在了盒子里。让我把住址告诉她,回头送到我那里去
“有劳姑娘了,带个小厮跟我们走吧。到时候衣服的钱也好一并给了,都是小本生意,总是白拿也不好。”宴在门口朝我伸出了手,我不明白宴此举动有何意义。难道是做给外人看的?论智商和能力我都不及他,在确认他想做什么之前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去了好了
我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却被他提着领子坐到了他胳膊上。果然还是我太矮了,这样抱着竟然没有任何违和感
“我说,你想作甚额。”我低声说着,大概只有他能够听见的那一种
“我见过第一位委命人了,他以为你我是夫妻二人。做戏做全套,那老板娘是他的眼线。”宴敛了敛眸,带着我转了身上了马车。我也不知道他是当了什么才换得这样一辆马车。不过他的舍利子手串还在就是了。
随着叮叮当当的马车铃声,大概半盏茶的功夫车夫就叫我们下车了。宴先下了车,随后让我踩在他的膝盖上下车。我自是不乐意踩脏他的衣裳的,直接蹦下了车。
看着眼前的红墙绿瓦围成的大院子,满脑子疑惑。
大红色牌匾上嵌进去三个大字“揽微风”。有闲时坐庭树,坐等微风揽入怀之意。是宴先前的那位夫人所取得名字。不过不是被他腾空搬到总部去了吗?怎的这里还有一个
“复制品。”他像是了解到我的疑问,微微笑了笑。望着牌匾愣了会神,推着门进入了
不过也有个七八成像吧,我看着探出墙外的松树枝想的出神,这里第一次见好像是一种稀有品种的树木来着吧
“夫人,进来吧。”宴在里面叫着。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叫的他先前那位夫人,蕴杳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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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扯回三年前我第一次见着他。也是受了某位的任务来唐捉妖。那妖怪跑的极快,作为体格术最差的我来说追起来有些费劲。在无数家的门房瓦上快速奔走,好巧不巧在揽微风的砖瓦上滑了一跤,直接摔在了徵怀里。然后被丢进了水池,妖怪跑了不说还成了个落汤鸡
蕴杳当时就坐在树底下,见着徵的如此行径还厉声训斥了一番。亲手将我扶起来,换了套鹅黄的衣裳。真真的是温柔透顶了,不过她身上有什么诅咒,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就算是默林去也无力回天。
温柔的人总是接受不公。这句话我倒是信了个百分百,就像是默林,赵钦现在还有个蕴杳。
“来客人了?”宴从正厅出来,身上的大红袍像是要晃瞎我的眼睛一般的明亮。那双墨瞳后面是沉浸的星河,真是一个足够强大的阴阳师啊。至少是我有所不及的那种。
“你把我要抓的妖怪吃了?”看着他身上散发的妖气我立刻皱了眉头。还未等他解释就一个健步冲上去,手里的匕首转了两圈想着插在他的胸口上把还没消化的内丹取回去交差。
没成想他躲都没躲,反而拿出了一只差不多的匕首,不,不能算是匕首。那种东西应该是人骨做的骨刀,刀刃极其细腻,入身不见伤也不怪。是刻木雕和巫蛊娃娃的好利器。若是有意而为之的缠上些许别的什么,那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我在这方面知之甚少,只是知道那是好东西,被伤了没那么容易好起来
手腕上是什么咒术?五更?那可真是极其毒辣的咒术啊。强烈突破的话施咒与受咒者都会死,平生不得见面了
我反过来转了一圈落在地上,身上要害处便架上了五样兵器。从软鞭到长剑银针,还真是生怕我再动一下。
“姑娘好身手。”宴收了刀,轻喝一声。
“彼此彼此。”我也将刀收了起来,将周身围绕的保护罩散了去。那五个人才收手,不过还是紧紧盯着我啊。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属实不太好,所幸蕴杳眼疾手快解了围
“宫,你不是要去给阿宴买檀香吗?还愣着作甚。商,你不是要去成衣店给阿宴拿袍子?角,你的锅又要干掉了。徵,你取西香坊买点点心回来招待客人。羽,你去河边给我喂鱼。你们,没有两个时辰不许回来。”蕴杳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在身旁的矮几上走至我身侧,叫我莫要与宴一般置气。
“南宫宴?你就是南宫宴?跟番薯说的好像不太一样啊,番薯说你是长得像花一样的富贵人家,有一位天仙般的夫人。还让我到了这儿先找你在你这儿住下。不过这富贵人家和天仙般的夫人倒是有,可这花一样……还是有所欠缺。”我往蕴杳身后躲了躲,生怕他生气将我吃了。
梵尔巴泽跟我说,南宫宴是阴阳师。与师弟分道扬镳之后就做起了人形师,引妖物或者魂魄上木偶的身死者复生。不过每只木偶仅仅有十年的寿命,每个找上门的客人只做一单,过后就算万般金银珠宝也无法再续前缘。再者造价昂贵,非常人能购。不过帮人捉妖这种事价格合理还是在做。于是乎我更加疑惑为什么不直接请他,因为请我来的话价格应当是相同的。
番薯告诉我,此行一为捉妖,二就是把他和他师弟之间的事情化了。请他加入圣光,最好能把他夫人也救了。我左右寻思着真拿我当万能宝贝了,这我真的做不到
“三十六号顾姑娘,久仰大名。不过你那妖怪我没吃,翻墙跃走了。不过中了我后院的咒术,被锁在那儿了。你若想要拿去便是了,介绍一下这是夫人蕴杳。
宴像是吃飞醋了一般把他夫人揽了过去,两个人还相视一笑。真真是狗粮管饱,真的不想在这儿待了。不过我要在这里等到他师弟上门,应当还有个三四个月的样子,只好在这儿等着。
期间我结识了好些个趣人,卖糕点耍的一手好鞭子的风彻,常常在河边浣洗衣裳的媚娘,酒楼的老板阿瑾,隔壁财大气粗却有一颗善心的庄夫人。白礼和杜斧还有易居白,印象最深的还是风彻的点心,以及他给我胳膊上的那条伤口,虽然已经被治的差不多了。不过当时都露骨了,也凭借这一点我可敲诈了宴一笔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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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杳,你知道你快死了吗?”我躺在蕴杳腿上啃着徵送过来的桃子,抬头看着散发着嫩绿的树叶。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就算是角做饭再好吃,也没有阿德做的香啊
“自然是知道的。就算阿宴极力隐瞒我也还是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忽视了一个问题,我是哪来的。我是宴在捉妖时候顺手捡的,他也没问过我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带我走了。实际上我懂的不比他少,大概也能算半个阴阳师。我为什么会被他捡走呢,因为那天捉妖从山上滑了下来裹了一身妖气。路上碰上了崂山的道士,没听我解释便给我下了咒术。无奈之下挨着咒术躲进草丛,遇上了赤色大蟒被吓晕过去。倒在河边被他捡回了家。”
蕴杳说的很认真,不过我知道她在说谎话。崂山的术法我清楚得很,她这个咒术根本不是崂山的。下手极其狠毒,大概当时要了她的半条命。能活过来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活到现在也能算得上是福大命大
我并不打算拆穿她,因为拆穿她会更加难受
“你想活下去吗?”我问她
“当然想了,我这样死了,阿宴绝对会发疯的”她说着,眼眶湿了些。这情谊倒是真真切切半分不假。
“转移到我身上来如何?这法子我还是有的。而且我体格术不好但是我身体英朗。撑个十几二十年还是没问题的,那时候我想番薯他们已经研究出了解决办法。
我说着,翻身坐了起来。双手在旁边刨了个土坑,将桃核埋进去盖起来踩了几脚。我也不盼望着它能发芽,只是我懒得扔垃圾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因为我而对你做出难么不公平的事情。顾姑娘,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等我死后带着阿宴走吧。我相信你们,阿宴在你们那里也会很好的。”蕴杳笑了笑,我觉得比湖边的花还要好看上好些。不过寿命也是真的将近了,我在想有什么解决办法的时候后院的门被猛地踹开。直接砸在了湖边的墙上,硬生生的出了个坑。
“金斥。你是钟离晌的人吧,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跑上门来了?现在宫商角徵羽和宴都不在,蕴杳更是没有还手之力。这个时间段把揽微风夷为平地将蕴杳抓走,借此来威胁南宫宴与钟离晌见面。这手法可真的是太高明了,只是你算错了我吧。近几日你们派人跟踪我,查我的底细发现一无所获,但是只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常人。没想到吧,你姑奶奶我,单手拧断你的狗头。”
我幻影出现在金斥旁边,将他那几个小跟班打昏过去。时刻提防着他后面出场的那位白虎乱拓,相比于凤鸟金斥,白虎乱拓更值得我注意些
“姑奶奶,我可没有你这样小的姑奶奶。”金斥在我被烟雾遮挡视线的时候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步伐。所以他掐中的是我的幻影,会攻击的幻影。
“你理解错了,我呢,姓顾,是你奶奶。所以,叫我顾奶奶吧。”我踢中了他的脑袋,让他软了下去。直接面对后面的白虎,她的气势真是够强大的
“顾姑娘,久仰大名。我不会跟你动手,因为我知道是徒劳的。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将蕴杳姑娘带回去,只是替主上递一封请柬。宫里的宴,还请您们务必出场。”乱拓单膝跪在地上,将纸张高高举过头顶。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被白虎跪,心里多少有些激动来着
“哼,你猜我会信吗。”那张纸在我手心燃起,化成飞灰飞走。我俯下身,趴在她耳边说着
“果然骗不过你,拔刀吧,特使。我今天,就要带她走。”乱拓的表情变了,变得严肃且认真,十分之笃定的样子真是好笑极了。蕴杳也不担心,只是静坐在树下继续翻书,对于这里的吵闹半点不曾动容。我知道她对我是极其信任,换做常人肯定会趁乱逃跑不知所踪
“啧啧啧,浑身都是破绽。是谁给你的胆量来挑战我,是钟离晌吗?还是……你的愤怒与好胜心。
我没动手,她却已经开始发抖了。我知道她在害怕,因为我猜中了她的目的。
“是我见识短浅了阁下,不过宫宴是真的,还请您和南宫先生还有夫人出席。”她又递了张纸过来给我,这次我直接扔给了蕴杳。并且当着她的面说我明天就要走了,自然出不了席。
“对了,你带金斥走的时候小心点搬。我没下死手,他应该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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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宫宴回来的时候带着蕴杳回房休息。我就瘫在软垫上听着宫商角徵羽讲讲今天的趣事。有个富贵人家请他捉妖,布下天雷阵。结果那妖怪附身上了那家儿子的身,天雷劈到是劈了,也把那儿子劈死了。
南宫宴不做赔本买卖,钱还是要照常付。于是乎那户人家家底给光,当了个丧子的普通老百姓。
听完之后我静静地啃了块西瓜,静静地讲述了今天下午钟离晌的事情,静静地看着他们五个变脸,静静地看着他们擦拭武器,静静地呼叫南宫宴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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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杳死了,就在南宫宴怀里。我曾想过偷偷将她身上的咒术转移到我身上,就像是之前默林那样。对我也没什么太大危害,只不过折了些寿命而已。南宫宴极其不乐意他的事被别人牵扯,于是乎将我绑了起来装在了柜子里。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人这样会算计人,竟然这样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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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宫宴,宴早早的出了门。我在头上贴了片老千给的樟叶,悄悄跟在他后面。到了宫里的时候他绑上了眼罩,看不见依然是可以当做没见过,五更则不会起效用。否则按照南宫宴这个陈年旧伤的伤势来算的话,见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坐在了龙椅正上方的横梁上,这个视角极佳,谁有小动作都一清二楚。实在不行,一针过去保证他死的时候跟活着的样貌一样
那个长得像是钢丝球一样的人就是钟离晌吗?脑袋旁边悬着那么多环环应该挺费劲的吧。眼睛是银色的,很南宫宴是一样的。发际线好高啊应该天天熬夜吧,还挺年轻的但是怎么跟南宫宴比起来那么显老啊
我无声吐槽着
不过他也带了眼罩,应该是故意为之
舞姬来了,跳的是大面舞哎。早就听闻唐的大面舞动人心魄,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反响。等等,那中间的是角吗?
我盯着中间的舞姬看了好一会才确定那就是角,一股不好的预感弥漫在我的四肢百骸。我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她想杀了钟离晌!我都没那本事就凭借她那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呢
果然不出意料,她在大腿上藏了断刃,径直向着钟离晌刺了过去。场面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保护皇帝。但是见到钟离晌和南宫宴没有动便也没有什么大动作。有阴阳师坐镇还真是放心。
角被钟离晌抓住了,我能听得见她的骨头断了,被钟离晌硬生生的撅断。我敢打包票南宫宴知道那是角,知道她跟来。
钟离晌将角吃下去了,确切的说是融合进了身体里。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将角的衣服焚尽,轻声开了口
“原本就是我的,被我吃掉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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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宴和钟离晌的过去我大大概概了解了些
南宫宴和钟离晌先后成为了凌霜阴阳师的学生,两人皆为天才之人。却无奈生性报复不同,钟离晌心系天下苍生,出师后直接进宫当了天师,为国家谋利。南宫宴则是心向四处,想着懒散过日子。钟离晌自认为修为不如南宫宴,也半点嫉妒之心都没有。
在入宫之前向着南宫宴发出邀请,请他跟他一起去为天下苍生做出贡献。那一邀请原本南宫宴是可以答应的,可是他遇见了蕴杳。蕴杳则是希望寻一处地方安稳过日子,南宫宴便买下了现在的揽微风,拒绝了钟离晌的要求。
钟离晌自是觉得南宫宴为一个女人放弃报复实数不该,就趁着他出门的时候给蕴杳下了咒术。那是他偷学的禁术,只学了一半就被凌霜打个半死。所以自然而然的没有学习解法,那是他第一次用,也是最后一次。
所以他就是害死我宝贝蕴杳的真凶喽?我在小本本上偷偷记下他的一笔账。盘算着什么时候敲闷棍把他埋了
那之后南宫宴与钟离晌反目成仇,两个人画了五更咒发誓永不相见互不干扰。钟离晌的悲欢喜乐哀化成了宫商角徵羽被南宫宴带走,从此后本以为可以相忘于江湖。未成想钟离晌还是抱着南宫宴应该指导天下的心思一直在找南宫宴,直到南宫宴在长安街的揽微风住下才将将停了手。
这种事应该应龙解决的快些吧
散了宴席,我将角的魂魄装在罐子里带在身上。南宫宴将我头上的樟叶掀飞,拉着我攀上了宫墙跃出了宫外。我知晓是钟离晌在追捕他,自然也没多说什么。落了地之后宴将黑玉摔在地上,两匹骏马腾空出现,像是变戏法一样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问了,只能跟着他走。路上的时候我得知宫商徵羽在四处逃窜,现如今宫商羽都已经报了平安。只有徵下落不明,根据阿瑾和媚娘的说法,徵被风彻绑了去,朝着天师府去了。风彻是钟离晌的人!!!
应该还没到,我在拐角处发现了风彻。借着宴的里腾飞出去施了锁,将风彻禁锢下来才将徵救下。我对风彻说:“你做的点心确实好吃,但是我告诉你啊,慢性毒对我没啥作用。用毒就用狠点,把鹤顶红砒霜寒翘掺在一起可能会让我麻上一会。下辈子长点记性吧。”
在缠斗过程中我被风彻抽中了胳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印记。这更加激怒了我,让我想给他留条命的想法烟消云散
我杀了风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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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中了乱拓的陷阱,让她把我带到了天师府。因为外界默认为我是宴重要的人,所以天师府里的钟离晌自然也是知道。他也知道我杀了风彻,知道我把角救下来了。
我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普通绳结根本没办法绑住我。这他似乎也知道,所以特意下了咒术。
是夜晚
他在我面前焚了尸油,那味道着实令我想吐。上次闻到尸油的味道还是在帮赵钦和赵忧挖坟的时候,我那次暗自决定谁再给我闻尸油的味道我让他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你非常人。”屋内没有掌灯,仅有的月光透过窗户发在他的脸上。没有血色的脸和银灰色的瞳仁,手中的匕首寒光
“废话,难道我依靠常人的身体状态拧断你手下风彻的脑袋,单凭脚力踢碎金斥的头骨吗”他没有封住我的嘴,自然我是可以说话的。
“你从哪来。”他问我
“我从东土大唐来。”我说
“这里就是东土大唐”他说
“我从揽微风来,要送你到长欢那里去。”
“万象归宗,启。”他径自张口,我身下的地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八卦图。万象归宗?是那个吸取一个人的力量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的那种阵法吗。不过好像对我不奏效哦
那一瞬间我听见他说
“既然师兄不愿意把力量给我,那就你来替他奉献吧。我送你去见你的姐妹蕴杳好了。”
我听着他念咒都困了,用力挣脱了束缚站了起来。仔细活动了下筋骨,在他错愕的眼神下面给他一顿暴打
“天师钟离晌先生,要是你先前没有那番行径,我也不会下如此重的手。实话说,你还没委托人给的酬金贵重。有能力是好事,但也要顾全自己。好好看看自己被力量摧残成什么狗样子,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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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就消失了,据听说是到了一个小村落做起了渔民。顺便点化四周妖怪,坐着微不足道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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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行前南宫宴带走了宅子,我知道他也带走了蕴杳和牵绊。向着街坊邻居一一告别后就是现在了。带他回了圣光之后我们很少搭话,但是会经常性见到,也只是点头示而过。
他的传闻被我们包揽通过小道消息流传,他的人偶卖的更加好了。我常常盘算着把他的钱顺走,但是一次性没办法搬空只好作罢
揽微风入怀,蕴杳也常化微风抱他满怀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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