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东皇，夫子

“你就是海神？”李白狐疑地挑了挑眉，“泥鳅？”

这句话可把正在恐惧的乔莹恐吓了一个激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指着东皇太一的鼻子说是泥鳅！神的愤怒岂是平凡人可以承担的？

“海神大人.....求求你，我们不是故意的......”乔莹以贫乏的词汇祈求奇迹，但是其心中比谁都清楚，海神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任胡乱的人过海的，况且——海神实则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新娘，一切都只是乔家的一厢情愿而已。那自然也不会存在什么面子之类的问题，在东皇的眼里二人也许早已是死人。

“等等，很强了不起吗？”李白痞气十分，箕踞而坐在船头上，装腔作势地做出很有臂膀的样子，此时此刻他清楚得很，火拼无疑找死，只能以心理战击溃对方。

东皇藐视船里的两个年轻人，蓝黑色的瞳孔轻轻地放缓了，幽幽低吟自海中传来。

“自天地创始，老夫活了千万年，老夫想看看一个十四的毛头小子如何击溃老夫的内心？”

海面寂然，唯有强风呼啸而过，但居然丝毫带不起哪怕细小的波浪，水如平镜将这一剑拔弩张的一幕完全照应。

李白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这家伙居然能够直接读懂他的内心......亦或者如他这样的蝼蚁的一切都只是在老怪物的掌握中吧。

“打不过我还不能跑？”李白厌恶地努了努嘴，抽身挑起船桨，双手绽放丝丝白光，船桨猛然入水中激起千层水浪，只见一叶孤舟居然像是出弓之箭般不可思议地快速移动起来。

“休走！”

东皇太一右手怒挥，船头前不远处立刻升起沉钝的水浪墙壁阻挡了去路，左看绵延万里，右望横无际涯，完全没有可以突破的机会，况且此刻的李白伤势严重，更是没有多余的灵魂去发动强悍的仙术打破阻挡，情况可谓是陷入了瓮中捉鳖的被动。

“留下你们的命吧。”东皇太一也同样失去了耐心，三颗发球被其扔到二人所在的位置，这击杀招凶险无比。

“青莲居！”李白左手做出触天状，全身爆发出强劲的淡青色灵魂，忽地小船便被一朵青莲笼罩，李白揣着粗气，万分希望能够抵挡住那霸道的攻击。

黑球的气息并非无解，反而一发的平淡，这便是接近天机道的圣人，举手投足都只是像万物呼吸一样顺畅自然，没有任何焦作和故意，因此一般人完全感觉不到其攻击的犀利。

“轰隆！！！”——“哗！！！”

纯黑色的火焰高燃，将海水都蒸发了，而且没有一丝熄灭的意思，更甚者，海上的淡青色光芒被黑暗吞噬不复存在。远观而去，发现水浪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破洞，这个破洞极小，看起来不像是东皇的攻击造成的。

“太白！”另一艘中型船只从洞里徐徐进入，观之孤舟上的李白已经倒入一个人的怀中，此人壮硕的背影抵挡住了黑炎的爆炸，淡黄色的虚空护甲漂浮在半空中，但是也已经残破不堪。

此人扎着头发，虎背熊腰，一面豪气，他抱住李白担忧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呜......”李白迷糊地睁开眼睛，整个人虚弱极了，“定方......”

苏定方，苏烈，李白的挚友。

“谢天谢地，你没事！”苏烈摸了摸鼻子，将后者放在船的甲板上，后面的中型船只也在迷雾中凸显出来，船上满载着十多个人。

“无艳姐......阿亮......”李白望见了与自己汇合的一群人，当算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微闭上眼去小憩一番。而所谓阿亮，即诸葛亮，稷下学院的天才学生，李白的死党和靠山（自封的）。

诸葛见状，无奈地瞥了眼李白，又眉头紧锁地打量着同船上的乔莹，转手一挥扇子对着女孩儿冷漠地说道：“你来照顾好这个不争气的家伙。”

乔莹卑微地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嘘声问道：“是说.....我吗？”

“哼，你听不懂？”诸葛不耐烦地咒骂道，转身便对着天空中漂浮的上仙望去，全然不顾乔莹的委屈。

海面上的水浪再次恢复平静，此时此刻接近清晨，灿烂的星空已经被浓浓的海雾所代替，漫漫大雪早已不见踪影，气温也低的令人发指。

“你是海神？”诸葛不卑不亢地问道。

东皇嘴角微微上扬，眼见着海面的一幕，心中倒是升起了诸多兴趣，特别是这个蓝发的少年，岁数不大却能镇定自若地面对威压，双眼中更是藏匿了许多惊喜和秘密，也许留着他以后会有很多好戏看的。

“哼哼哼，你是谁？”东皇慵懒地反问道。

诸葛闭上凤眼，微微扇动扇子，平静地说道：“稷下诸葛亮。”

“诸葛亮......诸葛......哦呵呵，让我想起了些有趣的往事啊。”东皇眸子一定，伸出细长的食指，“你可以活下去，其他杂碎就葬在海底吧。”

诸葛面色冷峻，全然没有恐惧，他转身拾起被震晕的猫头鹰，在其头顶结了几个印，只见原本昏倒的猫头鹰此刻半睡半醒地从地上飞了起来。

“阿亮。”猫头鹰再次发出了苍老千年的声音。

“老师。”诸葛行了一个礼。

众人都随着诸葛行了一个礼，说道：“老师。”

东皇脸色大变，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谨慎。“夫子？没想到是你。”他些许惊讶地感叹道，全然没有料到这些家伙居然是他的学生。

“东皇太一，好久不见了，哈哈哈。”苍老遒劲的嗓音环绕在天地间，“不知我的学生犯了什么样错误，使得海神如此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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