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临不想听这些,她没有很多时间铺垫。她要的很直白。她撅起了嘴,脸上浮现出哀怨和苦闷,目光也从他的眼睛落在他手腕上的铁锁。
欲重的目光随着她,也看手腕上的铁锁。月光明亮,照在他手腕上被铁锁勒出的黑紫色的淤青上。欲重忘了这淤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第一层枷锁还是第二层枷锁呢?不知道。反正他现在身上只有一层枷锁。
炎临:疼吗?
炎临问道。她伸出左手食指靠近这淤青,她想摸摸这层伤,却只摸到了淤青上的汗毛。
她不敢。这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的距离感才是最戳人的吧。
欲重:不疼。
欲重的回答轻快。他没有看她的眼睛,他不知道她眼里是好奇还是关切,或者只是平淡。这样的事情,听听声音就好了。
炎临的食指落在他手腕上的铁索上,她轻轻触摸感受寒铁的冰凉。她莫名感受到一种委屈,伏在双膝,想落泪。战争打到这个份上,她已经不能回头了。可往前,路又在哪里呢?
欲重看着她的眼睛,怕她真的哭出来。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小姑娘,谁知道她的小脑袋里藏着什么坏主意呢?他已经知道了她叫他来的目的,他想怜惜她。
欲重:想赢?
他问道。
炎临:嗯。
她看着他,很真诚。
欲重:不修小和尚功力在八重九阶,因修习佛法,施法之时灵力为正午阳光色,扎眼。明日对战的时候,你带上强反光的护心镜,在其施法的时候调整角度使其灵力之光反射在他身上,最好在左眼眼角。他一个孩子,易分心,你抓住机会便能赢他。
炎临:真的吗?
她皱着双眉,带着惊奇疑惑地问他。
欲重:真的。
炎临舒心地笑了,笑容很浅。欲重还没有看够,她就又撅起嘴,继续摸着他手腕上的铁锁,说道:
炎临:还有一个善于阵法的李善。听说他学贯列国,知识渊博,志向高雅,是这天底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在古田县城门前摆的阵,玄妙高深,差点要了我的命!
欲重:什么阵法?
炎临:那是……
炎临灵机一动,她手指划出微红光束打在碎石上,她想把战前的阵法画给他看。可光束落在碎石上她才发现她画不出来。光束消灭了。炎临尴尬的收回手指缩在怀里,惭愧又骄傲地解释道:
炎临:那是你们欲国的阵法,我怎得复刻!
欲重愣了,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感慨,她怎么能把不会演绎的如此理直气壮……
欲重:阵法的灵魂在于‘活子’——热络整个阵法,使东南西北信息通灵,相互配合。你可引一路军队入阵为饵,另备一路眼力灵巧的军队站在高地观察阵法中敌军动向,备弓箭手射杀活络人员。当阵法中的活络人员降低到一定程度时,便可实现:活子死,阵法亡。此解法耗时、耗力,有一定风险。若你真的不解阵法,可以一试。
炎临:是吗?
炎临抬头看他。他的目光坚定、沉静,她在那里看到了自己。
炎临:好。
她点了点头,又把头垂了下来,看着他手腕上的淤青。
炎临:小小的古田县竟有两个如此人物,为什么呢?
欲重:古田县县主主本是皇族后裔,不修小和尚是宗室子弟,李善是他的家臣。
欲重说道。古田县县主是他五福内的宗亲。不修虽出了五福,但从辈分上讲,还得称呼欲重一声大爷。这是他的国家事,他谈起来从容冷静,如数家珍。
炎临听着,一阵小风吹过,她感觉秋天来了。
炎临:你们是亲戚?
她问道,满眼萧瑟。
欲重:他们不是自立为王了么。
他说得很平静,声音像晚秋时节正午的风。乱世,功名利禄险中求,墙倒众人推。亲兄弟尚且如此,何况旁系。如果不是被擒,他也要平定内乱,杀戮在所难免。这样也好,借刀杀人,顺水推舟,不背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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