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欲重想起来了。此事,本由向春风单方向炎临提议,炎临同意即可。怎料炎临弄了一出高风亮节,拒绝了向春风。此时,如若欲重暗地里应允了炎临,明面上依旧可推给向春风,私下里向春风难免疑惑、遐想,于公于私皆不利。刚刚又出了蓝色沙石坡事件,这……
欲重:既已推辞,便无反悔之理。不允!出去吧。
欲重板着脸说道。
炎临:本无推辞之意,又何来反悔一说?昨晚向将军来言,我虽有推辞,实则虚晃一枪,等待向将军二番提议。谁料少主突然出现,打断了向将军不说,还让其离开,让我白白损失如此良机。
欲重:狡辩!你子时的陈述并非如此,真是判若两人!
炎临:子时?若非少主无事生非,我又何须在冷风中罚站至子时,还要求您施恩?
无事生非?欲重眼里闪过一丝火光,好耐心在逐渐消散。武莲丐邱的偶遇他不是不疑心,张弩青和姜唠天的事情他不是忘了,蓝色沙石坡的失约他更不是信了。木长雪!别逼着我杀你。他在心里念道。
炎临敏锐捕捉到了欲重逐渐变冷的目光,想起昨日的“杀”字她不寒而栗。欲重是她了了数面、巧合片语之人,她不知道他性情变换、喜怒、脾气。她想过到此为止,往事不再提。可只要对上他的目光,她骨子里身为公主的骄傲和不服就会在胸腔里叫嚣,强大的不甘从眼睛导入心底,占领她的心。
炎临:从昨晚到今时,少主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次次不合时宜、不合规矩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至以秋儿安危为引子逼我深夜于帐中求情。如果不是少主江郎才尽、目短智浅、精神错乱,便是单纯冲我。五沙干城墙外驻扎那晚,少主未曾得逞,一定深感遗憾的吧!
如火的语言揪起冰冷往事,如伤口撒盐。炎临不了解欲重此刻的心情,否则,她一定不会让这句话说出口。
昏暗的油灯微光照耀下,欲重的脸色急速变化。他运起周身修为,口里评论炎临,手指一弹,油灯乍灭。
欲重:你对自己真的是狂妄自负!
军帐突黑,欲重强大的九重天之上的修为在账内扩散,压得毫无防备的炎临不得反抗。
这,就是九重天的威力吗?
炎临看着欲重,脑海里只有四个大字:见!色!起!义!
世人真是奇怪,只凭着第一面的举止,便要轻率地判定一人。
黑暗在欲重眼中已不算得黑暗。他靠近炎临,和武莲丐邱那晚一样,双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暧昧着端详她。
欲重:那晚提点之后真就再未见过脸上绯红了。怎么,张弩青死了,色诱使命完成了,就毫不留情地彻底丢弃了七重天练就的媚术?
那一瞬,他挑着炎临的下巴猛地高抬,正对着他世间罕有的俊颜。
炎临的心紧紧提着。
欲重:嘲笑我和张弩青一样见色起义?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炎临心事被戳破后的面部反映。
欲重:你周身上下,令你满意的就只剩容颜吗?
那声音刚硬如冰,刺得炎临心口上一道道结冰的血口子。
欲重:军医是你杀的?
欲重:二十名侦察师幕后真凶——江湖人士,是你豢养的?
欲重:果然如此!从一开始,你就是带着使命而来!沙匪,也是你杜撰的?
欲重每一个自问自答都足以让炎临魂飞魄散。她暗暗调集着自身修为,想冲破压制,但在九重天的压制下,炎临每一次调集修为都感受到致命的窒息。她的胸腔几次极限起伏。
欲重看着炎临胸腔几次大幅起伏,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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