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重一行人回到军营已经接近四更天了。向春风拉着宇文鹤一起送洛雪回炎临所在的军帐,洛雪进到军帐后才发现炎临不在。向春风大惊失色,拉着宇文鹤就想到欲重帐中禀告,却被欲重帐中的灯光吓退了。宇文鹤向他使了个眼色,向春风立刻心领神会,不再声张,悄声回各自军帐。洛雪起初不解,焦躁不安,四下暗寻炎临身影,终在见到欲重帐中灯光时安下心,含笑回账,享受最后的一更天睡眠。
欲重被自个儿军帐中的灯光吓了一跳。他回到帐中,见到炎临睡颜,躁动的心开始愤怒。
欲重:起来!
他敲着小桌,没好气的叫醒炎临。
欲重:出去!
炎临被叫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手指清晰的感受到了眼角的泪渍。
炎临:能不能,把秋儿还我?
炎临委委屈屈、柔柔软软地求情。
欲重:出去!
欲重刚硬回绝,只想逐客。
炎临:我在军帐外等了秋儿好久,她都没有回来,我害怕。她被你抓走了吗?
她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全然不顾他的冷漠。
欲重:出去!
欲重继续说道,他已经不再用眼睛看她了。
炎临:秋儿呢,秋儿……
她没有要动的意思。
他开始不耐烦了。他看着炎临像个老父亲说教道:
欲重:木长雪,我不知道你们南巷城的规矩,但在我们欲国,男女有别。孤男寡女深夜独处一室,与礼不合,与你与我皆无益处。我不知你是怎么进的军帐,天亮前暂不予追究。一切等五更后,我再跟你算总账!出去!
炎临被责备的脸发烧。说什么欲国男女有别,她们炎域女子也是有廉耻的。如不是为了炎域,她堂堂公主何必三番五次戏弄、污蔑自己的清白?
炎临:那、那秋儿呢?
炎临支支吾吾地不肯走。清白这种东西,两人行,一人在乎,便可两人安然。眼下,她在乎的不是这个。
欲重万般无奈。他只知刀枪棍棒可取人性命,未曾想到温柔与怯弱也可以杀人于无形。此刻,在炎临温柔眼眸与娇弱嗓音的围攻下,欲重照样寸步难行。他有些庆幸刚刚已经命令向春风放了她的女仆。
欲重:我找她只是聊聊你们过去的事情,不是抓人,聊完就送她回去了。
欲重真心实意地撒谎。
炎临狐疑。在欲重的眼睛里,她能感知到洛雪已经平安,可在欲重的话语里,她听不出半分事实的轨迹。
炎临:你和秋儿便聊到这个时辰嘛?
炎临带着少女的羞涩与不安看着欲重,问他,话里藏着责备的意思。灯光照在她娇俏的脸颊,很灵动。
欲重顿感借口不合理,刚刚提过的男女有别、孤男寡女不可一室的话在耳边发烫。他继续说道:
欲重: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儿?
炎临迷迷糊糊地摇摇头。
炎临:不记得了。
欲重:你看你睡了这么久,当然不知道秋儿早就回账的事实。如今你人在这儿,她不知有多担心。快回去吧!
炎临:哦。
炎临收起直视欲重的目光,思忖着,像是要离开。
欲重:灯油都要熬干了!快回去!
欲重不屑催促。见炎临有动身的意思,他三两步坐到床上,就等炎临离开后和衣而睡。他的手指运功,准备随时以指风打灭还在燃烧的油灯。
炎临一手扶着小桌子,腿部用力,眼看就要站起来了,忽地一软坐在了地上。她想起几日来不眠不休不食,怒火一烧,计上心头。
欲重惊异地看着炎临,生怕她再生出什么事端。
炎临:少主,我子时求您的事儿,不知您想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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